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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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芙被罗林接回家的时候已是半夜，母亲科洛以及阿方索都在等她。
一进屋，母亲戈雅什么也没说，阴着脸，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巴掌，瞪了她一眼，然后气愤地转身走了。
那个巴掌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脆，艾尔芙觉得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可都比不上她此时的心情中的悲凉。一时冲动跑了，还没走远就被抓回来了，她此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面对阿方索。
科洛看到她应该没什么事也默默地走了，把空间留给她和阿方索，让这对未婚夫妇自己处理。
阿方索以往高大挺直的背此时有些弯曲，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一言不发。
他在想什么，未婚妻婚礼前跟别的男人跑了？后悔这门婚事了？艾尔芙不敢直视他，背过他盯着窗外。正沉默着，外面下起了雨。
雨下的又快又急，一开始只是星星点点打在地上，转眼就变成倾盆大雨，哗哗的声音有些嘈杂。
水珠溅到地上形成水雾，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空气中有着泥土与雨水交杂的气味。
太闷了。
艾尔芙觉得这个房间让人喘不过气，推开阳台的门，冷空气一下夹杂着水钻了进来，窗帘被风吹起。
她根本不想和他谈，最好能就这样退婚，这样对双方都好。
月亮被乌云遮住，屋外显得格外的暗，艾尔芙想到奥西弗，不知道他是否还待在那里，有没有好好回到家里，今天这些事她很对不起他。
像是玩弄了他的感情一般，给了他空欢喜。
艾尔芙身上还是那个裙子，单薄，带着些逃跑时沾染的泥点，头发披散着根本没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这时她需要清醒，可她又有些不想面对自己造成的现实。
艾尔芙一直在强迫自己，接受阿方索，不要喜欢上别人，按照家里安排好的那条路走下去。可奥西弗就像计划外的鸟，从不知名的地方跑来，叫醒了她这只一直待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与他在一起，总是意外。
像是一滴彩色的颜料滴上了她这张枯燥无趣的黑白画布，染上了就洗不掉了。
可这对阿方索是不公平的，他一直对她很好，他值得对他一心一意的妻子。
艾尔芙坐到他的对面，这时他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翠绿的眼睛里带着些痛苦，看着有些沧桑。
“对不起。”没等他开口，艾尔芙就先道歉。她想到上午时他还兴高采烈地跑过来送花，晚上就要面对未婚妻子出轨私奔的事实。
“.…..”
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十分艰难地开了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您是爱上别人了吗？”
艾尔芙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会让他难过，但不想再欺骗他。
“请退婚吧。”她认真的提议，这样损害了两家的盟友关系，可实际上这样对他更好。
听到她说退婚二字的时候，阿方索身体一震，表情看起来十分受伤。
“然后和那个人在一起吗？”他声音带着丝难以发觉的颤抖，质问着她，之前看她不再那么排斥他，他本以为她终于接受，结果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艾尔芙摇摇头，他们不会在一起的，不用说阿方索本人，维尔耶家族就不会放过他，没必要为了一场爱恋，让他担上性命。
“我会去当修女的。”找一个修道院，陪着圣经，平静地度过一生，就像她哥哥一样，没什么不好。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宁愿当修女也不愿嫁给我。”这回他真的生气了，连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大，冲到她面前，握紧了她的双肩，逼着艾尔芙抬头直视自己。
“没有，你很好，是我配不上您，您应该找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她被阿方索抓的有些疼，但还是努力平静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阿方索紧蹙着眉毛，五官纠结在一起，然后慢慢蹲下身子，保持抓着她的姿势，单膝跪倒她的面前，就像献给她百合那样。
“三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什么？”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艾尔芙疑惑了。
“我们结婚三年内，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如果三年后，你还是没有爱上我。”阿方索顿了一下，“我会给你自由，放你走。”
艾尔芙对于这个突然的提议感到诧异，“可是……”
“艾尔芙，我们不是单纯的个人而已，我们还要顾虑我们的家族。”阿方索声音低沉，拿出平时谈判的气势，压住了艾尔芙，“这场联姻不能简单的说退就退，后面已经牵扯了太多。”
“而且，我已经不年轻了，位居总督这个位置，参加宴会，外交场合，身边没有人帮我管理是不行的，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也很困难。”
“这些你都能做的很好。”说道最后，他的声音竟然带了些请求，“就当我聘用你，好不好？”
三年，然后就给她自由。艾尔芙有些心动，但她不知道这件事的可信度，咬住下唇，带着怀疑看着他。
“放心，我是个商人，最讲究诚信。”他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松开了手，用摊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蚕，只露出来一个头。“会说道做到的。”
艾尔芙动弹不得，被他搂在了怀里。“我不会去查那个人是谁。”
在威胁她？她不住地挣扎，表示并不信他。
“就当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阿方索抱起了她，然后走到她的闺房，未经她的允许，走进屋，把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温柔地脱掉她脚上沾满了泥的鞋子，用手焐热了之后，拿被子盖到了艾尔芙的身上。
无视她有些带火的双眸，好像知道她出轨以后，反而做事更加大胆起来。
在艾尔芙说出拒绝的话之前，阿方索离开床边前，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带有男性特有的磁性，“不然我无法保证作出什么报复行为。”对你，或是对他。
“晚安。”
*
奥西弗回去的路上淋了雨，被浇了个透心凉，不出所料的得了重感冒。等他爬起床的时候已是三天后，虽然还是有些头痛，但已经可以进行工作了。
到了剧团第一件事就是打点现有的财产，查看团内成员状况。他打算卖了这个剧场，在别的地方开个新的，地下生意不能随便动就找个值得信任的人托付给他。
正当他做着盘算的时候，一个人上门要找他。
那人正是格劳瑞亚。
“欧文团长您好，”她一看就经过了精心的打扮，穿着华丽，擦着香粉，带着束花跑到后台来找他。“不知您是否对我有印象，我们曾在活动上碰过面”
他又没上台表演，送他花做什么？奥西弗惊讶于女子的胆大直接，不好直接回绝就一直表现得十分冷淡。
可她比他想的更有毅力，连续五天，格劳瑞亚又过来了，这回带的是著名餐厅的糕点，她一出现，就有其他人在打笑他们。
奥西弗实在难以忍受，冷下声音做逐客令，“请您不要再来了，您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看到他如此直接，格劳瑞亚涨红了脸，“怎么，我来不得？艾尔芙.维尔耶就来得？”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赶快叫休息室里的人都出去，然后斜着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格劳瑞亚此时因嫉妒脸变得有些狰狞，“那天我都看到了，你们抱在一起的样子。”
从他接住她到他俩跳舞，当时在远处的她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当她正要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俩居然跑了，大有私奔的架势。
“辛多大人知道他心爱的未婚妻出轨了吗？”格劳瑞亚越想越气，她明明这些天都低声下气地来找他，却连个好脸都没得到。
一个二个的就知道艾尔芙一个人，“不亏是维尔耶家的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呢？”
“你被耍了都不知道，还以为人家真的能看上你？”她讥讽他，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已，玩过就被抛弃了的可怜虫。
“你在说什么？”奥西弗沉下声音，目光有些骇人。
“你还不知道呢吧，艾尔芙她今天就走了。”格劳瑞亚一点也没体会到危险，仍自顾自地说着，“嫁到威尼斯这件事一点都没受影响。”
“你被她抛弃了，还不如跟着我，我能出比她更高的价钱。”贵族的不屑让人如此作呕。
“呵。”奥西弗冷笑，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不好意思，我也是挑人的。”
“无论外貌还是品格出身，你都比不过她。”不，她根本不配跟她相提并论。
格罗瑞亚生平最讨厌有人说她比不过艾尔芙，此时脸气的紫红说不出话来，“你！你……”
“至于想要包养我？那个钱你出不起。”
奥西弗叫来保安，“以后这位小姐列入黑名单，不允许她再进入剧院。”
格劳瑞亚气极了，对着他大喊，“你敢，我们家可是你们剧院的主要赞助人之一，我让你在佛罗伦萨根本开不下去。”
他本来就不打算再留在这了，无视她的恐吓，挥挥手示意人带走她。
等屋里恢复安静时，他想到她今天就走了这件事，感到一阵晕眩。
奥西弗走到自己屋，把艾尔芙落在他这儿的猫头鹰放了出来，在它腿上系了个信筒，推开窗，让它回到主人身边。
艾尔芙此时正在屋内收拾行李，看到猫头鹰飞了回来，赶快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打开信封。
信封没有署名，里面有一朵压扁的鸢尾花，信上只有一句话。
“想抛弃我，门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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