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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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想着想着就喝多了，不顾月云的嗔怪，她直接就翻身上了床，挥挥手让丫头们下去。
月云在她身边跪下道，“公主，您还没洗漱呢？”
“退下退下。”
“是。”
丫头们都听话地出去了。
屋里只点了一盏幽暗的灯，她转过头，看见床边的梅花开得正是漂亮。
她想起白日见到的他，五年不见，没想到，他都长成这个模样了。
她突然一笑，悠悠地叹了口气，轻唤了一声，“沈秋瑞，进来。”
门开了，沈秋瑞就着黑夜的夜色，一袭黑衣地走了进来，在她床边单膝跪下。
她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样子，觉得好笑得很，笑道，“你给本宫笑一个吧。”
沈秋瑞听话地哄着她，露出了一个久别重逢的笑容，生生地和记忆的他重叠了。
“几年不见，暗阁过得还好吗？”她问了，却随即又笑道，“本宫都傻了，暗阁怎么能过得好呢，沈秋瑞，你当初该回家去的。”公主殿下喃喃地说着，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他道“你现在回来，暖暖也早就不是暖暖了。”
沈秋瑞抿着唇，欲言又止。
长公主看见他的样子，神情突然暗淡了，优美的脖颈低低垂着，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别问了，别问了……”
她突然小声地抽噎地哭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沈秋瑞的心里。
沈秋瑞心疼极了，唤她:“暖暖……”
“哈哈，”长公主突然又疯癫地笑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道，“什么暖暖，本宫可是堂堂长公主。你，过来。”
“暖暖。”沈秋瑞还是固执地叫她暖暖，起身站到他面前。
“抱本宫去洗漱好吗？这房间里，有个浴池。”长公主轻声细语地道。
沈秋瑞眸色很暗，眼里仿佛有火光。他抱起公主，公主就静静地攀着他的脖颈。浴池很快就到了，沈秋瑞左右看看，一时不知道把公主放到那里，年轻人的脸上有些迫囧的神色。
公主显然没有像让他放下她，她凑到他的领边，去咬他永远都是扣的紧紧的环扣。
沈秋瑞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腹下一片火热直冲。
他是明白公主的意思的，偏生公主还不嫌他迫囧，又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在水里，你可以吗？”
沈秋瑞沉了沉气，用着很喑哑的嗓音道，“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公主笑了，凑上去吻他的唇。
池边很快就春色一片。
沈秋瑞又从他的春梦里醒来了，他知识有限，梦来梦去，也只是梦见那一夜而已。
此时刚刚天亮，他颇为淡定地收拾了自己的子子孙孙，穿了衣服，吃过早饭，就去巡查了。
在路上，迎着就碰上了红芳阁来送男宠的队伍。
他就去巡查的功夫，公主已经选好了伺候他的人。
那人叫落衣，个子高，皮肤白，虽然穿着又宽又大的衣服，但还是能看出是个会武的，身体强健。
公主很宠他，走到哪都要带着，没有事的时候，就和他窝在屋子里不出来，只做那些事情。
沈秋瑞心里发涩，只好又悄悄抚抚自己的唇。
那是……只属于他的。
转眼就又是一个春天扑面而来。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日子，少不了皇家的春猎活动。
这次的春猎像往常一样，公卿大臣，公子小姐，几乎都来了，毕竟这围猎场，即是玩乐的好地方，又是相亲的好去处。
公主自然也来了。她的帐就在皇帝旁边，春日不冷，她便躺在羊毛毯子上，落衣就跪在她身边侍候着她，沈秋瑞立在她身后，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
芷漩只轻轻挑了一眼，就看懂了沈秋瑞眼里的渴望。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落衣也笑着问她，“公主，您笑什么呢？”
“本宫笑你们，到底是年轻的儿郎，在这儿一心侍奉本宫的专心样子，实际上看他们打猎魂儿都飞了。”
沈秋瑞的瞳孔顿时一缩，心里暗暗生起来了些不好意思。
“罢了罢了，”芷漩边笑着边起身来，不远处，快步走过来一个小太监，走进了，一行礼，“问公主殿下安，皇上说，今天天气正好，公主也许久没出来散心，皇上特意命人圈了个小狩猎圈，专门给公主的。”
“皇兄还真是赶巧。”芷漩身边的大侍女打发小太监回去回话，芷漩就着一群侍女的服侍，回去换衣服。
落衣在后边，正要跟上，芷漩停了下来，她轻轻回头看去，正对上沈秋瑞没有来得及隐藏的目光。
她轻轻笑了，向沈秋瑞伸出了纤纤玉手，“沈大统领，一起吧，马上，你行吗？”
沈秋瑞有一瞬间的愣神，耳朵诡异地红了，而后又是当初那样坚定地道，“公主在哪，臣就在哪。”
芷漩低低地笑了。
不一会儿，她就骑着一匹小枣马，悠悠闲闲地到了皇帝给她圈的圈子。沈秋瑞骑着高头大黑马跟在她后头。
说是个小圈子，其实也不小，她和沈秋瑞悠悠转了好一会，也没到边，一路上看见一些小兔子，沈秋瑞都会给她打了。
她不想射箭，心里又想和沈秋瑞干点坏事，就娇笑着，要上他的马。
沈秋瑞立刻下了马，红着脸揽她的腰，抱上自己的马。随后一翻身也上去了。
芷漩闹他，一双小手在他抓鞍绳的手上摸来摸去，又要向后伸去……
沈秋瑞红着脸受着，二十几岁的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刚把手探到芷漩的封腰上，就听见一阵破空声传来，他急忙压着芷漩低头，一支箭唰地就过去了，射到树上。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芷漩眼里全是身后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
沈秋瑞什么也没说，策马便走。
弓箭手当即放箭。沈秋瑞则抽出腰间之剑。
那是芷漩头一次见他用剑，剑影闪过，翻跃蹁跹，几瞬下来，一支箭竟也没落在他们身上。
芷漩有点惊讶，她真是没想到她有这样的本事，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让暗阁破例推举给皇帝。
沈秋瑞的强悍显然让对手也吃了一惊，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直接弃了箭追过去。
沈秋瑞策马跑得更快了。
芷漩伏在马上，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她抬头看了一眼前边，是个断崖。
她目光淡淡的，没有任何恐惧，她了解他，杀戮果断，绝不留后路，当初杀父皇，而今杀她，都是一样的。
断崖到了，芷漩没管沈秋瑞拉扯她，直接就下了马，沈秋瑞就站在他身边。
他一手挡在她身前，“公主，属下会保护好你。”
“秋瑞，”熟悉的声音传来，沈秋瑞看了一眼对面，沉静地唤了一声“师父。”
芷漩也看过去，只见这一群人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鹰眼犀利，气场十足，一看就是高手。
大名鼎鼎，暗阁之主，白沉风。
沈秋瑞没有胜算的。芷漩知道，沈秋瑞也知道。但他只是将芷漩护得更严一些，才好像问她似的说道“原来是皇上要杀公主。”
芷漩没说话，她看了他一眼，而后把他的剑拿过来，看着对面道，“放他走吧，本宫不想到死还连累个人。”
沈秋瑞一惊，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咬着牙道“公主在哪，属下在哪，请公主信我！”
“沈秋瑞！”白沉风叫他，“你回来，你是师父一生最骄傲的徒弟，武学奇才，你不用死，到师父这来，以后你就是暗阁之主。”
沈秋瑞好像没听见他的话，慢慢地抓住她的衣服，又磕了个头，声音颤抖，“公主别抛下我。”
芷漩推开他，扬手就要往下跳，沈秋瑞又拉住她的衣服，抬起头来看着她。
芷漩撞进了一双含泪的眸子，可怜兮兮，却又视死如归。
那样的眼神，把多少年掩埋的如同火焰般的爱意全都包含在其中，让芷漩一下子就看懂了。
她从前在躲，他从前在藏。生死一刻，还躲藏什么。
“沈秋瑞。”她唤道。
“公主，属下在。”
“叫我暖暖，”她笑了，她常笑，低笑，大笑，但五年后再见她以后，她从未这么笑到眼底，她问道“你怕吗？”
沈秋瑞摇摇头，只说:“公主在哪，我就在哪。”
芷漩又笑，心里却一片酸涩，他话不多，她知道的，这句他说的最多。
沈秋瑞站了起来，揽着公主，不管身后白沉风的阻拦，纵身一跃。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