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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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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对徐乔溪坦白心意之后,秦论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变化,怎么说,虽然表面上仍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但在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不再局促不安,慌手慌脚,而更多的是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星星点点散落在眼眸里,好看的紧。
秦论偷着懒儿在家宅了几日,期间吩咐了老于管家将府里的下人大多数都换了个遍。
上辈子秦论遭难时,这些个下人就对他这个主子狼心狗肺,个个卷了金银细软跑路,一个另类活脱脱的树倒猢狲散,散之前还贪心的将大树给瓜分了去。
用白眼狼这个词都不足以来他们。
早就在几天前,秦论大手一挥,做决定让徐乔溪从子文居搬到了他所住的主院,理所应当道,夫妻本就应在一起睡。
这日吃过午饭,秦论窝在自家媳妇儿身边小憩,徐乔溪捧了本书,阳光从半敞开的窗户处漏了几缕进来,悄咪咪的洒落在两人身上,不是很火辣,中和了屋里边的阴凉,竟意外的带出了些暖洋洋的感觉,徐乔溪禁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霎时间晕了点水光,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秦论看着看着,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弯了弯,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好看呀,连打个哈欠都是一幅美人图。
“阿乔。”
他缓缓凑过去,将人拥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徐乔溪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丝丝缕缕的打在皮肤上,带起一小片灼热的温度。
“嗯?”
徐乔溪不自在的躲了躲,短短几日的时间,根本不能让他在秦论面前完全放开手脚,面对秦论时不时的亲近仍是会脸红心跳,害羞不已。譬如此刻。
徐乔溪强忍着把手中的书盖在自己脸上的冲动,任由秦论继续一下又一下的磨蹭着他的脸颊。
秦论轻笑了一下,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徐乔溪耳边缓缓响起,他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说、”
他故意顿了一下,卖关子似得想要引起徐乔溪的好奇。
“想说什么?”徐乔溪果然问。
秦论温柔的注视着那双毫无杂质的漂亮眼眸,里面像是铺上了白云的碧蓝天空,那么干净,那么澄澈。
“我想说,我媳妇长得可真好看。”
“……”
最后那本书还是盖到了徐乔溪的脸上,在秦论话一落时,他就愣住了,接着反应过来猛的爆红了脸颊,嘴唇张了又和,和了又张,眼神四处乱飘也没个落点,更是不敢去看秦论。
竖日,由于得要去上朝了,秦论不得不起早吃过早饭,拥别了徐乔溪才出门去。
朝堂上的内容还是那么无聊且乏味,秦论本就不是贪图权势的人,也没有那个雄才谋略来为自己争取,相反,他只渴望能过那种布衣田园,悠然隐世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不受外界打扰。
上辈子为了宋延白,他违背本心做了自己不喜欢也不擅长的事,到头来还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刚打完一场战争,最近也没什么大事要商论,顶多就是如何恢复国力的问题,一群大臣们你来我往的吵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才算完,最后磨磨蹭蹭做了总结安排,期间都没秦论什么事儿,皇帝老儿大手一挥终于散朝。
刚出大殿门,秦论就被宋延白拦住了。
“阿论,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秦论皱眉看面前人一眼,忍着不耐道:“四皇子有什么事?如果是跟上次一样的话,那我想我们可能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宋延白:“阿论,我……”
秦论到底没忍住嗤笑一声,绕开他继续走。
“我还有事,就不陪四皇子多聊了。”秦论说。
宋延白神色一僵,面上有些尴尬。
他从来就知道,秦论脾气秉性有多直,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他会毫不掩饰的摆在脸上,不跟人周旋也不给人机会,当初宋延白就是从这一点摸清了秦论不少脾气秉性,并在秦论面前扮演出对方最喜欢的那类人,慢慢的接近,不断获取对方的信任。
宋延白想过有一天秦论也会用厌恶嫌弃的眼光看他,但却不是现在,起码得等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终于摆脱秦论并且跟他翻脸时吧?
可万万没想到……
秦论到底是怎么了宋延白猜测不到,明明一年前还好好的,出去打了一场战争的时间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跟上次一样越走越远的背影,宋延白藏在衣袖下的手,缓缓攥紧了来。
出了皇宫,秦论让车夫把马车驾到了周府门口,就让对方回去带话给徐乔溪,说他中午不回将军府用午饭了。
周府占地面积不算小,但相比较将军府还是小了许多。
前院较小,只设了个用来待客的茶厅,种了挺多观赏用的月季,棵棵茁壮挺拔,可这么多年来愣是一朵花都开不出来,秦论还曾质疑过,心想这些花莫不是都是公的。后院就比较大了,分为东苑和西苑,也种了好些植物,不过全都是桂花树,一到开花时节这院里就跟浸泡在桂花酿里似得,四处飘香。
不需要下人的牵引,秦论如入自家后院,直奔周池的院子而去。
“你怎么来了?”周池抬手泡了杯茶,推给了对面的秦论。
他跟秦论是兄弟,是下属,也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对于秦论,周池是随心所欲,相处的方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在军营里还会将军将军的叫,私下里却是平起平坐,毫无顾忌。
秦论端起茶盏,吹开面上的茶叶,低头喝了一口,道:“我跟宋延白闹掰了。”
周池措不及防,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他看着秦论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论莞尔:“我说,我跟宋延白闹掰了。”
周池喏喏半晌,愣是没挤出半个字开。
没办法,秦论有多在乎那个四皇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现在秦论居然来跟他说,两人闹掰了?!乖乖,这要不是秦论本人来说,周池绝逼是不会信的。
“你们是怎么了吗?”他犹豫着问道。
秦论轻笑一声:“不过是用死过一次的代价,来看清他的真面目罢了。”
周池一愣,皱眉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秦论瞥了周池一眼,神色莫名:“……他杀了我。”
周池:……
秦论垂眸,低低的笑了几声,道:“我开玩笑的,你别不是被吓到了吧。”
周池:“……哈,确实是被吓到了,你这话说的我汗毛倒竖。”
秦论没说什么,漫不经心的继续喝着手中的茶。
沉默半晌,门口突然探入一颗小脑袋,自以为小心翼翼的往里边看。
秦论放下茶盏,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笑起来:“周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