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DANhuu

22、22、舞蹈

　　等薛连城醒过来时，她先摸索了一下身体，没发现异样后，就提着刀去找荪荪。时间刚好是早晨，她起的要比往常晚一点。精神体力比她好的荪荪一贯起的很早，今日也不例外。薛连城很快就找到了在外面做饭的荪荪，这一次的她有些生气，被同一种手段耍弄了两次，饶是她的好性格照样也很难压得住心中的不快。
　　荪荪在熬粥，她的手艺还算不错，但再好的手艺在粥饭上也很难显出来。中午的话她一般会用这里藏着的腊肉和外面的种着的菜做两道小菜，晚上则又是两碗清粥。饭食的清淡像是正合了薛连城的口味，在这里一个月多，她从没有抱怨过。
　　薛连城握着刀柄站在荪荪的身后，想着怎么开口，荪荪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你醒了。”就又转回去。见她没有要多说的样子，薛连城心中原本飘着的烟雾开始冒了火星，“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羽落飞神，也叫飞天，是我们圣火旗下两大绝学之一。啊，还有，你们那边的人给它乱起了个名字，叫天魔舞。”
　　薛连城听说过这门武学，它的名声并不在于威力，而是在于奇异，传说中只要练了这门武学就能迷惑男女、使他们沉迷于舞乐里，失了自己的心智，成为任人驱使的行尸走肉。
　　“你肯定是在想我为什么用天魔舞害你吧。”荪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得意，薛连城即使看不到也能猜到对方脸上一定是笑吟吟的模样。
　　“我是在想，你为什么要给我跳这飞天舞？”
　　“饭桌上再说吧。”荪荪把刚刚熬好的粥盛到两只碗里，端着走到桌前坐下，薛连城跟着她，薛连城原本已经撩起来的心火，在荪荪笑的时候就消下去了。荪荪不喜欢别人怀疑她，荪荪有时在不高兴时反而会笑咪咪的，这两者合起来，荪荪的脾气就显得喜怒无常。与荪荪朝夕相处了快有两个月的薛连城自然知道这事，总归她一开始就信了荪荪，那么多信几次也无所谓，可她的心头突然又冒出了一个疑问，她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呢？
　　这个疑问她不会问出口，荪荪肯定不会知道答案的。
　　在饭桌上，薛连城谨守着“食不言”的规矩，默默地喝着粥，荪荪一下一下地搅拌着，开口解释道：“你不会以为我说过的话是开玩笑吧？”
　　“我说我想在你的武功修为恢复后杀了你，你不会忘了吧？而且现在的你太过于松懈了，虽然你以前也是这样子，但那时候你还有武功傍身，松懈一些小鱼小虾啃不动你，大鱼一下子也吃不了你。现在你却还是这幅样子，如果被小虾米咬死了，那我从哪里去敲冤鼓去”
　　薛连城低着头小口喝着粥，荪荪的话她也听着，可心思大半仍在刚才的问题上。
　　“以后你的精力要集中些。”薛连城感到自己的额头有一点冰凉，那是荪荪手指，荪荪轻轻使着力，薛连城就慢慢抬起了头，两眼都是茫然。
　　“你给我听好了羽落飞神一共有惑、迷、媚、艳、绝、冷、谨、矜、赞等字诀，先前你中了两次招的都是迷字诀，以后我会用九字诀依次让你受一遍，如果你的心不能坚定，那你多半熬不过关口，修不回原本的修为，那我还不如早早地让你失了心神，不用费这么大的精力。”
　　说完，荪荪一脸认真的看着薛连城，像是要她表明态度。
　　薛连城放下了碗筷，回了声“好。”
　　是日夜里，荪荪在薛连城身前又跳起了之前没有跳完的舞，薛连城这才知道，荪荪所谓的一遍是她能受得住的一遍。
　　可惜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又睡着了。
　　荪荪仍是多跳了几步才停下，头轻仰着望着月亮，久久才收回来目光，抱起薛连城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