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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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皇宫。
“伊尔，我亲爱的妹妹，我们恐怕会有特别的客人了。”卡琳看着新接到的消息，微笑着，她明亮的紫眸中充满了魅惑而危险的光芒。
黛丝轻轻皱眉，“姐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有一位老朋友将在下个月作为沃尔图里家族的特使，出席你的加冕典礼。”
“特使？”
“是林德曼·敏特侯爵，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是凯厄斯·沃尔图里。”
“‘银狐’宰相？！”
“对，就是他。”
“他居然为沃尔图里家族效命？难怪三千年来，沃尔图里家族能从诸多古老的血族中脱颖而出，建立起庞大繁芜的势力。姐姐……”黛丝的神色中隐隐带上了忧虑，“你还记得那句话么——谁得到了银狐家族的支持，就能够成为一个时代最成功的王者。”
“我当然记得，我也不否认，他辅助安吉鲁为血族建立了秩序与规则，不过，伊尔，别忘记，血族和人类不同，和精灵不同，甚至和我们也不同，他们是生来孤独与骄傲的生灵，不愿受任何约束。沃尔图里虽然有庞大的势力，却终究无法建立起一个能实施有效统治的王朝——血族之间，或许有利益的联系，有互相吸引的纽带，却罕有真正意义上的忠诚。”卡琳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姐姐，你的意思是……林德曼未必会忠于安吉鲁么？”黛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可是，传说银狐如果选择了主君，就会永远奉献忠诚，始终不变……”
“伊尔，你觉得安吉鲁对林德曼来说，是一个合适的主君么？”
黛丝沉吟了一下，慢慢地道：“这很难说——我承认，三千年前，你我所了解的安吉鲁·纳凡特，绝不是一个适合成为君主的人，但是，三千年的岁月可以改变太多的事情——姐姐，你得承认，阿罗·沃尔图里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我可不敢小看他——沃尔图里的强盛，超过三千年前的欧克斯家族，而且你我也都见识到了他仍受光明神的眷顾——但就像你说的，安吉鲁的为人并不适合成为君主，岁月诚然可以改变很多，可世间也有些东西，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或许，林德曼并不是基于忠诚这样的理由而侍奉安吉鲁。”
“姐姐，你的意思是……”
卡琳微微眯起眼睛， “我很期待这一次和银狐的会面。”
而此刻，林德曼坐在魔法马车里，有些头疼地按着额角，苏芸坐在他对面，轻描淡写地说明着自己的计划：“这么直接出现在加冕典礼上未免太挑衅了，我打算去冬泉宫看看——加冕这种场合，卡琳也玩不了什么太出格的计谋，最多趁机逼个婚之类的，反正塞勒斯也没打算拒绝。”她微微顿了顿，“不过她自己的领地里说不定还会有些痕迹可寻。”
她没说明是什么痕迹，但林德曼对此心领神会——寻常法师或许的确看不出苏芸的身份，但卡琳作为黑暗女神的大祭司可不会犯这种错误——明知对方是异域的神族，还敢出手算计，魔族是精密理性的种族，不会无缘无故冒此风险。然而他真是有点跟不上这位苏小姐的思路——她既然知道在加冕典礼露面带有示威之意，难道就没有想过跑去冬泉宫这种行为挑衅的意味更浓么？何况以卡琳的缜密，冬泉宫未必有什么线索留下——以他对这位魔族公主的了解，她若轻易露出什么破绽，才真要提防。
他还在踌躇着合适的劝诫，苏芸又抢先开口道：“别担心，我只是去看一看，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
林德曼觉得这位小姐对多余的定义，恐怕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坐在一旁的塞勒斯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劝你别为小芸瞎操心，还是专心想想怎么应付卡琳吧。”
……
……
……
事实上就像苏芸猜的那样，加冕典礼称得上风平浪静，倒是冬泉宫这边，苏芸搞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林德曼一点都没高估卡琳的谨慎，也一点没低估苏芸的行动力，在寻常探查手段无果的情况下，苏芸直接开启权能上了大洞微术，冬泉宫深处重重防护的法阵固然瞒不过神明之眼，但在魔族的核心区域，黑暗女神大祭司的领地释放这种等级的神术，自然也把所有或明或暗的警报和防御都触发了个遍，苏芸还没解析出那个神秘法阵的作用就只好无奈传送出了魔族的极北雪域。
极北雪域的边界，苏芸抬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奇异的法符，不大工夫，一位银发紫眸的男子便凭空出现在她身前，微微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拿我当召唤兽了？”
苏芸翻了个白眼，“杨昆，据说在人界这是合格男朋友的必备属性，谁让你非要选这么个身份呢。”
杨昆认命地叹口气，“说吧，你又闯什么祸了？”
“有人害我的封印失效了，所以我去她家里逛了一圈，结果被赶出来。”
“可别告诉我你是去砸了塔丝雅的神殿……”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去她的大祭司家里溜达一下，顺便发现了点好玩的东西。”
杨昆闻言扶额 ，“发现了什么值得你这么急着找我？”
苏芸收起了嬉笑的神色，“一个很奇怪的法阵，我不能确定，但那看起来很像是大荒一系的法术。”
杨昆皱起了眉，“要叫张澋过来看看么？”
苏芸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暂时不用。”
“那你有什么打算？”
苏芸又露出了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先回塞勒斯的城堡里继续蹭吃蹭喝几天，然后准备开学呗——如果塔丝雅不再找我麻烦的话。”
“你是玩上瘾了么？”
“啊呀，难道来一趟，不玩个痛快的话，岂不是很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