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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逼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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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白訾对这话保持着非常不一样的见解--鸟儿一定是被鸟妈妈逼着起床的!还是那种“你再不起床滚出去我就拔光你的毛”的重度威胁之下挪出鸟窝的。
B市是一个不太适合多愁善感的人居住的城市,时常阴雨蒙蒙,淋淋漓漓。一到冬天,那冷冽的寒风巴不得撕开你的骨缝往里边吹,不把人吹得打几个哆嗦跺几下脚,顺带咒骂几句,都对不起寒风这两字。
而白訾这只差点被拔了毛的可怜小鸟儿,在鸟妈妈无情的驱逐之下,在凌晨六点零六分,打开了大门,鼓足了勇气,迈出一条腿。
“嘶...”真冷。
“哐当...”白訾冷着脸,光速把迈出去就差点变成冰雕的腿挪回来,顺便关上了门。
“妈,我不去,你见过哪个神经病姑娘相亲约对方在大冬天晨跑的吗?”是被窝不暖还是美梦不香啊?
“什么神经病姑娘?你不是喜欢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性格还要特立独行的吗?这可是你赵阿姨搭了好久的线才搭上人家小姑娘的,人家不锻炼不自律能有好身材吗?”白妈妈把手上的苹果一丢,拿着水果刀就往白訾身上一戳,堪堪停在他高挺的鼻尖上,“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人家小姑娘骗回来,你这鼻子也就不配放在你脸上了,老娘拿它做标本你信不?”
白訾:“......”
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把扑通扑通跳得快冲出体外的心脏死死的摁回去,年方二十八帅气逼人才华过人的白老师,在性命和幸福的天平上迅速倾斜,决定牺牲那该死的幸福。
仿佛壮士送死一般,刚把手放在门把上,一股寒气直冲后脑勺。白妈妈的魔爪揪住了白訾羽绒服的帽子,“我说白老师,晨跑你穿个羽绒棉裤,合适么?”
白訾:“......”果然人不能做太多的孽,而作为男人更不应该磨磨唧唧试图逃避相亲。
十分钟后,一身单薄休闲运动装的白·可怜小鸟儿·訾被人丢出了门,还顺带在地上滚了两圈。
白訾坐在地上呆愣了两秒,起身拍了拍羽毛...不对,是衣服,不情不愿的迈开了长腿。
老实说白妈妈眼光非常不错,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不说让人朝气蓬勃,倒也算是让人精神头很足,衬得白訾的肤色更为白皙。因为假期懒得出门理发,头发有些长,柔柔的搭在脸侧,风一吹便轻而易举的撩起来,让原本就好看的人颇有一番味道,也颇为...冻人...
白訾很怕冷,一到冬天基本上就是裹得像一个粽子,这样的天气穿的这么单薄,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裸奔在这大街上,身上的寒毛都快冻直了。
把拉链拉到顶,微微一低头,白訾快步往约定的地点走去,反正这大街上你横着走都撞不到一个人。
天还是黑沉沉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重围给人们送温暖,四周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配合着路旁昏黄的灯光,真是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约定的地方是一条小河旁的绿道上,绿道两端各连着一个公园,天气好的时候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在这里散步,闲聊。
白訾百无聊赖的站在河岸上,双手搭着栏杆,望着眼前的凋花枯草树枝丫打发时间,人家姑娘约的是六点半,也快到了。
几簇红蓝的光在河岸下方闪烁着,在这灰暗的环境中不算扎眼,但也能吸引人的目光,更何况是瑟瑟发抖想要转移注意力兼打发时间的白訾。
奈何隔着的距离有点远,白訾双眼1.0的视力也只能看个大概。几辆警车停在那里,估计发了什么事情。
“我说雁啊,提供重要线索的,有没有奖励?没五万三万也行,再不济你陪我一晚也行。”陈竹边往手上套着手套边头也不回的冲身后蹲在地上跟尸块做亲密接触的人说道。没错,不是尸体,是尸块,一块一块的,切的可精细了,现在还没凑齐呢。
“......”雁南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话贱兮兮的人,还不如他手里的死人来的舒心。奈何这人是他的得力助手,能力无可挑剔,也暂时没找到能接手他工作的人,他忍。“你有话就说,没有就滚去找头颅,顺便跟李队把案子交接过来。”
“你确定这不是普通的凶杀案?”陈竹有点嫌弃的看着雁南归手里掐着的尸块,那是小拇指吧?旁边那血-糊-糊一团的难道是肠子?再旁边的难道是肝脏?呕...
“你知道人体有多少根骨头吗?来,我给你上上课,这里每一块尸体就代表一节骨头,看到这个没有?”雁南归扬起手,“这个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右手的小拇指指尖那一节,关节与关节之间完全没有损伤,皮肤切口平整,这里摆放的全部尸块,都是如此。撇开其他因素,这个手艺可以算是上上佳了。”
“就不能有手法顶级心理素质极佳的人作案?比如法医?”陈竹看着雁南归,“碎尸案每个地方都有,就是这个手法更顶级而已。”
“人为的话,骨头损伤肯定会有,不可能每个都那么完美。而且你看她的脖子...”雁南归指着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尸体,“上边有尖锐的刺入伤痕迹,不像匕首,更像牙齿,长而尖的牙齿。而且,这四周全是大滩大滩的血迹,一点其他痕迹都没有,没有足迹,没有指纹,这尸体就跟从天而降一样。”
“嘶...少了头颅和心脏?”怎么感觉这案子好像似曾相识呢。
“好了,去跟李队交接,说这个案子转到特别行动队了。”雁南归站起身,“哦,对了,你刚才说的线索呢?”虽然大部分都可能是废话,但是鉴于职业素养还是得问一下。
“呐...看到那边河岸上的人没,白衣服的。”陈竹立刻来了兴趣,“就那个,肯定是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妞,这气质简直了!往那一站就像是傲雪凌霜...哎哟喂你踢我干嘛!”
“赶紧去把人给我带过来,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憋到现在才说。”雁南归恨不得一脚把陈竹踢到那边去。
“唉,不是你说要给我上课的嘛。干嘛要我去,随便叫个小警察跑个腿不就成了,真是的,我一个大帅逼你这样对我你良心不痛吗?”说归说,陈竹还是动身了。谁知道那边站着的到底是不是个人呢,可不能为难人家小警察了,吓到事小,丢了小命那就不值了。
“......”刚走两步,陈竹忍不住回头,“要不...一起去?”
雁南归:“.......”他是怎么做到忍这怂货还没忍到内伤的?
“嘶......这美女真的是美丽又冻人啊!”陈竹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脑袋都塞到衣服里边去。忍不住腹诽:这么漂亮的美女该不会是个脑子有病的吧?就这天气这时间,鸟都不出来拉屎好吧,她还穿的薄薄一件运动衣。漂亮是漂亮,就是那胸...也太平了吧...一马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平川啊!
白訾第三次拿起手机,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他那可爱的相亲对象还没有到,他已经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哈啾...哈啾...哈啾”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白訾直起腰,入眼的便是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黑白无常过来索命啦?因为太冷他被活活冻死河岸了?
“哇偶~”陈竹忍不住赞了一下自己的眼光,真的是一个大美妞。虽然刚看到美女毫不顾忌形象的打了三个喷嚏,但是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略带着水光的眼睛像是星星沉入了清澈的小溪般柔亮,高挺的鼻尖带着寒风吹透的粉,更显得娇媚,让人怜爱。就是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但又不知道违和在哪。
不同于陈竹溢于言表的赞美,雁南归的眉头紧蹙。人嘛,就确实是正常的人类,就是这脑子嘛,是不是正常的还真不好说。
“你好!我是B市特别行动队的,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雁南归和陈竹亮出证件。
“警察?”白訾一挑眉,“前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嗯,声音也很好听,很有磁性,有点低沉像大提琴,不同于寻常美女那娇滴滴的声音。
“嗯,也算是警察吧,不过管的范围广一点。美女,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陈竹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往白訾那一递,“这么冷的天,你穿上吧。”嗯,做人就得怜香惜玉~
这人的大眼睛是拿来装饰用的吗?就是为了掩饰那两个窟窿的吧?白訾嘴角抽了抽,风度翩翩的拒绝了,“谢谢,不麻烦了。你身上该有的零部件,我一样都不多,也一样都不少。”
陈竹在寒风里维持着递衣服的动作化成了冰雕,隐约还能听见萌动的春心碎了一地的声音,毕竟大美妞变成了大美男。
“请问先生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站在这里?”雁南归把旁边碍眼的冰雕往草丛里一踹,眼不见为净。
“白訾,相亲。”
百子?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