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为君故》穷客修栈

5、灵犀花随姻缘开

　　仙云缥缈，空溪环绕，一袭墨色山水白衣少年负手立于灵犀树边。
　　这云舒殿的灵犀树，是柏清欲的一位故友所种，自那位故友应劫仙逝后，柏清欲便接手了起来。
　　“这灵犀树啊，可是我浩然仙界的神树，这花呢也是珍贵得紧，万年才开一次，所以有无聊的神仙呐，将这灵犀花比喻不可多遇的姻缘，于是传着传着，这灵犀花开便能祈求到姻缘，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成了几对仙侣，这仙界也难得有什么热闹之事，就在花开时，办个灵犀宴祈求姻缘，我想你这性子啊，也不会去参加，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孤芳自赏，看在我是你少有的朋友份上，就帮你种一棵，时时刻刻提醒你要成双，万一那个仙子慕名而来，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
　　故友的话浮现在柏清欲耳边，这些回忆恍如昨日般悠闲。
　　“不觉间，竟又过了万年，灵犀宴要开始了吧”柏清欲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接住那缓缓飘落的灵犀花瓣，嘴角泛起淡淡的容，不知在对谁说着。
　　转眼便化身回到了殿堂前，抬手落笔间就推宴的书信写至一半。
　　只是颓然间，柏清欲的脑海竟浮现出一个小孩子的笑声，接着就是一张已经记得不太清楚的脸，唯独一双似有星辰大海的眼意外清晰。
　　回过神，顿住的笔尖已在云白的宣纸上，染出了一朵墨色梅花，在简淡秀润的字里行间显得格外突出。
　　柏清欲只得重新书写，再将玉镇纸放好，提起笔，却始终落不下。
　　‘这宴席……魔尊会被邀请吧’柏清欲小庆幸地想着。
　　‘与本君何干？’很快又将想法自我扼杀掉。
　　半晌后……
　　‘那孩子也应该求个姻缘了’想想这时过境迁，魔界的小殿下应该有少年的模样了，柏清欲不禁替魔尊操心起来。
　　顿了顿打断了自己的矛盾，自语道：“非礼勿及，非礼勿涉”
　　转念一想：‘本君只是想了解玉环和弥音术的结合而已’。
　　那人间戏言曰：一眼万年，就致终日辗转难眠。柏清欲不曾过耳，也断然不会相信。
　　——
　　九重天上云雾飘渺，难得一见的七彩鸟翩翩起舞。
　　仙子们暂停手中的事，各自精心打扮起来。
　　各家仙君也是神采奕奕，不时发出连连笑语，弄得一些胆小的仙娥，惊得差点端不住手上的酒品果蔬。
　　俄而，在灵犀花林，随处可见的就是拿着红绳的男男女女。
　　花林的门是由两棵数十万年的灵犀树筑成，红衣老人站在树下，给前来赴宴的人分发着寄语红绳。
　　“一线一缘强求不得，这一生啊，还是成双成对的好，拿好了，一会儿挂在花枝上后，就……”
　　月老在石桌上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后，便絮絮叨叨了起来，等到有人来了，才缓缓转身，等看清来人后，硬是把语末的‘许个好姻缘’给咽了回去。
　　“圣……圣君？”揉了揉眼睛，月老感觉自己好似醉了，眼前这个白发男子，眉眼间竟与画像上的清欲圣君有八分相似，那剩下的有一分是画不像的神情，还有一分是画不出的谪仙之姿。
　　不等月老犹豫，墨纹雪衣男子便消失在了月老眼前。
　　倘若不是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嗯’，月老还以为是真喝醉了。
　　还在思考为何圣君想通了，就见魔后带着一位神情桀骜的少年走来。
　　‘姿容突出的，性格也都这么突出的吗？！’来自月老心中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