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少女在线装纯》歇子

12、愿者上钩

　　被温暖的身躯半包围着，松木香混着薄荷气息笼罩下来，路言褚的西装袖口擦过她手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小心。"他声音很轻，手臂却稳稳隔开拥挤的人群。文栗抬头时正撞见他喉结微动的弧度，领带夹上的校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考场外电子屏开始滚动成绩，文栗的名字突然跃上榜首。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她攥着衣袖的手指关节发白，直到听见路言褚低笑："看来我想的没错。"

　　与此同时，三公里外的教学楼突然爆发欢呼。班长举着手机冲进教研室："文栗拿了第一！"
　　走廊里正在查分的同学哗啦围上来，有人指着直播画面惊叫："等等，路学长怎么在考场？他不是保送了吗？"

　　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迎面扑来一阵沉静的檀香，混着淡淡的茶韵与木质陈年的气息。朱漆廊柱上悬着几盏绢纱宫灯，暖黄的光晕如水墨般晕染开来，映得厅内半明半暗。

　　厅堂正中摆着几张黄花梨木的八仙桌，桌沿雕着缠枝莲纹，漆面温润如脂。青瓷碗盏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釉色，筷枕是两枚小巧的寿山石貔貅，静静卧在织锦桌布上。

　　此时两人所在靠窗的雅间垂着竹帘，细密的篾条将外头的喧嚣滤得朦胧。窗棂外一株老梅斜倚，枝影横斜地映在宣纸屏风上，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小品。

　　风过时，檐角铜铃轻响，与远处隐约的琵琶声交织，恍若隔世的清音。

　　"这家茯苓鸡汤要炖六小时。"路言褚将青瓷碗推到文栗面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

　　文栗小口啜饮时，发现汤底沉着几颗红枸杞。

　　玻璃窗外开始飘雨，水珠在霓虹灯下连成金线。文栗用筷子尖戳了戳糯米藕，蜜汁突然溅到指尖。

　　她刚要抽纸巾，带着体温的灰格手帕已经覆上来。路言褚的拇指隔着棉布按在她虎口，掌心的茧子粗糙得令人心尖发麻。

　　"决赛在十二月。"他忽然说，却没松开手，"哈尔滨会很冷。"

　　文栗看着两人交叠的倒影映在酸梅汤里，玻璃杯外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

　　她想起宴会那晚路言褚给她的暖牛奶，想起他书上被她欣赏过的备注字，想起此刻他西装第三颗纽扣旁那道不起眼的褶皱——那是她被护住时攥出来的。

　　"路学长。"她翻转手腕，指尖轻轻勾住他小指，"你打算辅导我么？"

　　雨声忽然变大，路言褚反手扣住她的五指。

　　他腕表秒针走过三格，隔壁包厢传来餐具落地的脆响，而文栗听见他说："文栗，我从来不做亏本投资。"

　　路言褚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轻笑了一声。

　　——她算得比谁都清楚，这个比赛根本难不倒她。

　　但他没拆穿，只是扶了下额，声音低沉平缓：“我能得到什么呢？”

　　文栗凑近了些，发丝垂落，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手臂。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啊，路学长帮帮我吧，回报让哥哥给你。”

　　路言褚没接话，只是舀了一碗汤，指尖微微收紧。

　　——她在试探他。

　　而他明知是陷阱，却还是纵容她一步步靠近。

　　文栗心里暗笑。

　　上钩了。

　　她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托着腮看他：“路学长，要不这段时间安排一下吧，我有点没把握……你能不能抽空帮我辅导一下？”

　　路言褚合上书，镜片后的眸光深了几分。他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什么时候？”

　　文栗眼睛一亮，唇角翘起：“明天晚上？图书馆闭馆后，我们去咖啡厅？”

　　他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狡黠，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根本不需要辅导，但她想要什么。

　　而他明明一清二楚，却还是点了头：“好。”

　　文栗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却想着助力?1。

　　果然，再冷静的人，也逃不过她的套路。

　　可她没注意到，路言褚起身时，唇角微微扬起的那抹弧度。

　　——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但他愿意陪她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