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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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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寺君：
前略。
与其他组织的抗争激化，外加保护合同的解约，让我实在焦头烂额……不光这样，交期已经超过两周了，走私枪还没到货，再这样下去，我的部下们就要沦落到用菜刀和敌人对砍了。
哎呦，我是不是没本事当首领啊…作为曾出色完成过作战计划的合作者，大道寺君，您怎么看呀。
您永远忠诚的
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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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森先生：
没钱，没情报来源，又缺乏部下的信任，我的建议是，您不如学一学太宰君，一起去自杀比较好。
祝好，
大道寺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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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君，你快看看大道寺君的回信，她的话好过分哟！”森鸥外展着信纸，对坐在不远处将升压药和降压药混在一起试图喝下去的少年控诉道。
棕发少年的右眼被绷带遮挡着，仅露出的左眼耷拉着，听到森鸥外的话，有些黯淡的眸子亮了亮，放下手上的量杯，从森鸥外手上接过雪白的信纸。
白色的纸张，页眉和页脚装饰着荆棘蔷薇的图案，信纸上少女的字迹依旧是那么干脆果断。
森鸥外看着太宰拿着信纸走回自己刚才捣鼓药剂的桌子，重新坐下，继续拿起量杯，一边搅拌着其中的不明药剂，一边有些孩子气地嘟囔道：
“我的意见和未来一样，没钱，没情报来源，又缺乏部下的信任，这些事情，您明明心里像明镜似的。”
森鸥外苦了苦脸，“太宰君，你也好过分哟。话说，你干嘛要把降压药和升压药混在一起？”
少年的脸一半呈现在光线下，一半埋在阴影里。
他毫不在乎地说道：“混在一起喝，或许我就能死个痛快了。”
森鸥外侧过脸叹了口气，“太宰君，前任首领让位给我时，你可是唯一在场的遗言公证人。”
他敛了敛双眸，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你是死的痛快了，头疼的可是我。”
太宰原本举起量杯要喝的手一僵，停下了动作。
“除了我，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的余光看向压在试剂杯下的那张雪白的信纸，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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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夕阳日落，天色昏暗，逢魔时刻。
黑色长发的森鸥外穿着一身白大褂，负着双手站在前任首领的床前。
“您今天感觉如何，首领？”
躺在床上的老人如今瘦的像个人架子，面色灰败，眼眶深陷，听到森鸥外的话，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操纵了一般，开始叫嚷着，“医生，替我向干部们传话，统统赶尽杀绝，在日落之前，不管是对立组织、军营还是凡多姆海恩家的猎犬，胆敢违抗港口Mafia之人，统统杀无赦。”
“呵。”
从一身白大褂的森鸥外身后走出一个披着黑色大斗蓬的少女，她打开系扣，露出一张可以称之为倾国倾城的脸。
大道寺未来用那双美丽的凤眸瞥了森鸥外一眼，森鸥外会意，随即对躺在床上那个只剩下一副躯壳的老人说道：“您这命令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不在乎这边会死多少人，杀光。”港口Mafia的前任首领睁大着双眼，目光涣散地瞪着头顶上方的空气，喃喃道：“统统杀光，杀光他们。杀光，统统杀光…”
大道寺未来淡淡地命令道：“您还在等什么，森医生。”
从森鸥外的袖间滑出来一把手术刀，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艰难地泛着冰冷的光泽，他将这把袖珍的手术刀抵在前任首领的脖颈，礼貌地应道：
“遵命，首领。”
一刀封喉，暗红色的鲜血溅上铺满绿色暗纹的墙纸的墙壁。
“首领刚才已因病猝死，留下了要传位于森鸥外医生的遗言。”大道寺未来看着满脸是血的森鸥外，淡淡出声道，“你就是公证人，没问题吧。”
她侧身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个少年，用肯定地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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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期待落空了呢。”从回忆里剥离出来，棕发少年低着头，额前的长发垂下覆盖了双眼，“一个自杀未遂的患者，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共犯人选，但事情过去了一年，我却还活着。”
“我的期待并没有落空。你和我，可是完美地完成了作战计划呢。”
“所谓暗杀计划…”坐在阴影里的太宰低低说道，“是要把所有参与暗杀的人都杀了灭口，才算作完成吧。从这一点来看，选我当共犯是最合适不过。因为你在凭借了我的证言坐稳了首领之位后，就算我成功自杀，且动机不明，也没人怀疑我的死因。”
“太宰君。”森鸥外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盯着他，说：“你和大道寺君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呢。”
太宰“哦？”了一声，低着的头仰了起来，挺直了后背。
森鸥外瞧见他的模样，和缓了神色，闭上双眼，道：“总之，我要想杀你灭口，根本不用等到现在。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死，我可以替你调制安乐死的药。”
太宰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
“相对的，你要替我去调查一些事情。”森鸥外拉开了自己的抽屉，拿起了羽毛笔唰唰地写下了几行字，“小意思，没什么难度，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骗鬼呢…太宰治腹诽道。
“你应该知道横滨租界里的擂钵街吧。”森鸥外写完最后一个字，转身面对着太宰，“有传闻说，某个人就在那附近出没。我希望你去调查一下这条传闻的真伪。”
他右手捏着一张特权委任状，出示给太宰，“这是银之神谕，只要出示这个，港口Mafia的成员任你差遣。”
“传闻中的人是谁？”太宰问道。
“你猜。”
披着黑色风衣外套的太宰双手扶着坐着的椅子边沿，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仅凭一条流言就成了危害的传闻，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太宰从阴影里站了起来，神色有了些微变化，“传闻中出现的，是前任首领吧。”
“正是如此。”森鸥外坦然承认了。“世界上存在着一个绝对不能从坟头里爬出来的人，你懂的吧。”
太宰走到他的身旁，接过那张银之神谕，“连银之神谕都给我了，想必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需要我做的事情吧。”
“很敏锐嘛太宰君。”森鸥外夸赞道，“大后天大道寺君就会到横滨，太宰君，你来负责接待吧。”
“衣食住行按她的喜好准备好，除此以外，大道寺君有什么要求，你都要尽量满足她。”
太宰垂首聆听着，神色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森鸥外于是问道：“怎么，太宰君，你不乐意吗？”
“岂敢。”太宰的眸子明明暗暗，“我只是在想，答应我的药一定要给我哦。”
“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森鸥外没有说给或是不给，只是看着他，嘴角上扬，
“欢迎来到港口Mafia，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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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心事，泡澡的时间便会无限延长。
一头铂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光滑的脊背上，从浴缸里出来，NEKO为她披上浴袍，她坐在梳妆台前，NEKO站在她身后拿着吹风机轻柔地为她吹着发梢。
卧室的真皮沙发前的茶几上堆着凤镜夜给她带过来的文件夹，她扫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今天一天着实有些累。她让NEKO把那叠文件夹挪到地板上，真是多看一眼都欠奉。
她从化妆镜里打量着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的粉发少女，忽然开口问道：“NEKO，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NEKO怔愣地摇了摇头，耳畔的铃铛随着摇头的动作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那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不…不记得了。”她讷讷地回答道。
“但是…”NEKO鼓足了勇气，抬头对大道寺未来道：“吾辈很喜欢未来为吾辈起的NEKO这个名字！”
“……”其实她只是懒得想名字而已。
“不过…”大道寺未来抬起那双剪水秋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是记不起来吗？”
NEKO还是摇摇头。
于是大道寺未来就不说话了。
她不发话，NEKO自然也保持着沉默。等头发基本干了，NEKO收好吹风机，正准备退出房间时，围观了她全程动作的大道寺未来喊住了她。
“雨乃雅日。”
见粉发少女依旧是一脸迷茫的神情，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雨乃雅日，这是你的名字。”
粉发少女的异色双眸一点一点地瞪圆了：“诶？吾辈，这是吾辈的名字吗？”
大道寺未来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答，反问她：“你想找回你的记忆吗？”
“当然了！吾辈，吾辈做梦都想！”NEKO，也就是雨乃雅日使劲点了点头，耳畔的铃铛咣当作响。
拿食指卷了卷耳畔落下的一缕长发，大道寺未来笑容蛊惑：“乖，那你要按照我教你的去做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