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的忧郁》此眼绯红

8、第八章

　　晚上，山姥切国广把被褥从柜子里抱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包裹。他打开包裹，最上面的是一张纸条，是桑岛慈悟郎写给他的，上面写着“给国广的礼物”几个字。那是一条纯白的披风，没有样式，除了新了点儿，干净了点儿，跟山姥切国广原来的那条没什么区别。可就是这么一条简约至极的白布披风，让山姥切国广十分感动。

　　第二天，桑岛慈悟郎看到山姥切国广依旧披着他那条又破又脏的披风，还感到很意外，问道：“你怎么不穿新的？”

　　山姥切国广道：“会弄脏。”

　　桑岛慈悟郎对这死脑筋的孩子没辙，“弄脏了你难道不会洗吗？”

　　山姥切国广：“……”

　　桑岛慈悟郎凶巴巴的瞪着他，“去把披风换了，然后把你身上这件洗干净了再开始今天的训练。”

　　山姥切国广不情不愿的，然而师傅此时的表情实在是太凶了，他竟感觉到了害怕。

　　狯岳见师兄在师傅面前低垂着头像个鹌鹑似的，心里忍不住嗤笑。就他这副呆头呆脑笨拙的表现，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胜过他成为师傅心里的第一名。

　　山姥切国广又去洗衣服了。

　　狯岳也开始了他的训练。桑岛慈悟郎把他带到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头，对他道：“今天傍晚你能顺利从这里回去你就算过关了。”

　　狯岳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吧，师傅，要不了傍晚我就能回去的！”

　　桑岛慈悟郎没有说话，而是灵活又快速的离开。他还要赶回去教给山姥切国广新的修行之法。

　　“呼吸法？”山姥切国广知道呼吸，每个人都会呼吸，刀剑男士显形后也需要呼吸。

　　“没错！这是鬼杀队迄今为止能够抗衡鬼的武技。光靠人本身的力量、技巧，或许一时可以赢过鬼，但是鬼是不知疲倦的，而人会疲倦，疲倦到一定的程度就连刀都拿不稳了，再精妙的刀法也使不出来。倒那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成为鬼的事物，不得解脱。”

　　桑岛慈悟郎继续道：“呼吸法能够强化我们的心肺功能，依此令血液在短时间内汲取大量氧气，可在瞬间令身体能力大幅度提升，让我们暂时拥有与鬼相当的体能。这是鬼杀队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对抗鬼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山姥切国广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这世上还有这种提升能力的方式？他从未听说过。恐怕这也是这个世界所特有的能力，就跟阳之力一样。

　　“这样的技巧，真的可以教给我吗？像我这样的……”仿制品，真的有资格吗？

　　“笨蛋！”一拐杖狠狠敲在山姥切国广头上，桑岛慈悟郎对山姥切国广哪哪都满意，就是这时不时就来一场的自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坏习惯。“你是我的弟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有多优秀。所以啊，以后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国广，你要正视自己的长处。”

　　山姥切国广默默捂着头顶的大包，不敢反驳。

　　能一两句话就重拾信心的话，他也就不是山姥切国广了。

　　桑岛慈悟郎：“认真听，跟着我做。上半身放松，下半身要稳。很好，然后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教一个天赋出众的弟子非常省心，但同时也少了些成就感。看到山姥切国广很快的就进入状态，桑岛慈悟郎是既欣慰又有些小失落。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雷之呼吸是所有呼吸中速度最快、爆发力最强的呼吸法。”但是雷之呼吸对使用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因此也极难修炼。自他隐退后，就再没有雷之呼吸一脉的人成为柱了。但是现在看到山姥切国广，他觉得雷之呼吸终于等来了继承人。

　　学习雷之呼吸，最先要打磨的就是□□！山姥切国广在特化后就已经达到了学习雷之呼吸的身体条件。而呼吸法，山姥切国广也很快就入门了，或许这就是刀剑男士跟人类不同的地方。毕竟是从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即便神位再低，也是具有那么一丝神性的，拥有一般人无法比拟的悟性。

　　“雷之呼吸速度非常快，超高速的突击甚至会在周围产生轰鸣的雷声。我现在将雷之呼吸的六个型演示一遍，你看好了。”

　　桑岛慈悟郎表情严肃起来，他气沉丹田，以拐杖为刀。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好快！”山姥切国广甚至没能捕捉到桑岛慈悟郎的动作。很难相信这是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雷之呼吸·叁之型·聚蚊成雷！

　　雷之呼吸·肆之型·远雷！

　　雷之呼吸·伍之型·热界雷！

　　雷之呼吸·陆之型·电轰雷轰！

　　一共六个招式，每一个都令这个见识少的刀剑男士震惊不已，看得目不转睛。师傅……好厉害……而且这些招式真的很帅气！

　　山姥切国广热切的看着桑岛慈悟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学习雷之呼吸了。

　　在弟子面前狠狠秀了一把，桑岛慈悟郎看弟子那崇拜的眼神，心里也是非常自得。“咳！等你学会呼吸法后也能跟我一样使用这些招式。不过现在你要开始最基础的修习，等你能够维持全集中的呼吸，你就可以开始学习刚才我演示的招式了。”

　　山姥切国广点点头，他相信这一天并不遥远。

　　看着山姥切国广认真的练习，桑岛慈悟郎放心的往山上去。他要去暗中看着狯岳，一是看狯岳的应变能力，二是在狯岳有危险的时候把人救下，三是看狯岳的极限在哪里，四是根据狯岳的反应来布置明天的训练项目。

　　当一个人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斜，竟是到了黄昏时分。

　　“呼……呼……”狯岳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连喘气都觉得费力。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山上这么多陷阱？他数次死里逃生，差点儿就死在那些陷阱里面了。想到他在山顶上对桑岛慈悟郎信誓旦旦的说会很快就回去，觉得脸好疼。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但是狯岳还是踩着时间线回来了。

　　“师傅，我、我回来了。”

　　狯岳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面朝下倒了下来。

　　桑岛慈悟郎把人扶起来。狯岳今天的训练情况虽然比不上山姥切国广，但是比大多数人已经好太多了，算得上是他作为培育师以来教过的优秀的那批弟子。毕竟像山姥切国广这样有天分的人极少，难得一遇，更多的是普通人。

　　“国广，等下帮我把狯岳送回房间里去。”

　　“……好。”

　　山姥切国广把狯岳背回他的房间，给铺好被褥，把人放进去又盖好被子，这才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