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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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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拥着槐安,手轻拍他的背部,静静地等着他平静下来。
“好点儿了吗?”淮南低下头轻声询问。
槐安窝在他怀里抽着气点头。
淮南闻言放开他,“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孕妇。”
“……嗯。”
淮南能看出来他的情绪还有些低落,但在这里,没人会照顾你的情绪,你要学会自己调整。
两人一路上极为谨慎,小心地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安保小队。
直至最后来到了员工休息所的中心。
如果猜的没错,那个钟姓的孕妇应该就被藏在这儿,但现在头疼的是,此时他们距离这间房屋仍有些距离,但巡逻的安保越来越多。
此时他们寸步难行。
两人此时躲在偏外围的一间屋子里,房屋里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
槐安为了更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况,几乎将整个人都压在了淮南身上,凑近他的耳朵,用气音问道:“怎么办?”
淮南被他吹来的温热气息激得差点没蹲稳。
咬了咬牙,却不能说什么。
“我去吸引注意力,你去找那个孕妇。”
槐安一口否决。
“不行!”
他压低了声音,急道:“我第一次进入赌局,规则都还没摸清,怎么能直接自己去拿筹码!万一……万一……”
淮南打断他。
“没有万一。”
他伸手将趴在自己被上的槐安往前颠了颠,直到听见背后那人刻意压低的惊呼才像大仇得报似的勾了勾唇角。
然后又一手掰住自己肩上搭着的,企图转过去的脑袋,让那张小脸对着自己,在一片昏暗中注视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我相信你,你很聪明槐安,一定能做好的,对吗?”
槐安沉默片刻,才深吸一口气,“嗯,我……试试。”
淮南这才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小孩儿。”
槐安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抿了抿唇,但想到这人目前对自己都还挺好的,没说什么。
淮南起身,槐安也顺着他站好,两个商量一番后决定分头行动后,在槐安一开始等他的房间里碰面。
槐安即使有武器,淮南也嘱咐他千万小心。
“即使看起来是手无寸铁,温和无害的孕妇,但赌局里到底是不能人云亦云,拿筹码的时候离她远点,实在不行就动手抢,明白了吗?”
槐安点点头,然后脸红红地问:“那……那个,枪,怎么用啊?”
淮南顿了一下,奇怪地问道:“你们那枪支不能合法持有?”
槐安点点头,又喃喃道:“你们外国太危险了……”
淮南也觉得稀奇,一边教槐安用枪,一边在心里犯嘀咕:这年头还有人不会用枪?真是活久见。
两人商量好后,分头行动。
槐安看着淮南猛得冲出去,一时之间心都攥紧了,但下一秒就听见外面穿来响亮悠长的一道口哨声,顿时笑开了,这人真是……吸引注意力的方式挺奇葩的啊。
这么大动静,外面的人猛然提高警惕,随着淮南的声音追了出去,而槐安则是在外面一阵兵荒马乱后,悄悄的摸到了中心。
那些人并没有全部去追淮南,门前躺了几具断头尸体,应该是淮南怕他一个人搞不定,顺手帮他解决了几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自己手里的枪,瞄准离他最近一人的头。
本来他想着淮南连烹饪的工具都有,可能也会带消音器,但淮南告诉他枪型太多,消音器也不是每次都能适配,于是干脆不带。
所以即使现在门口只有三人留守,但他们装备精良,还是专业的,比起槐安这个滥竽充数的业余选手来说,即使自己在暗,这实力悬殊也太大。
槐安又不可遏制的想到自己遇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叹了口气,真是倒了血霉了。
槐安仔细估量,如果自己能一枪爆了这人的头,另外两人马上就能反应过来,随之提高警惕,他也就没办法再次偷袭……
他突然之间觉得很颓废,要是淮南一定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三人解决,自己真是废物。
他的手松了劲儿,正准备放下枪……
“你很聪明槐安。”
“学枪学得很快嘛。”
“最好带也是最乖的一届学生。”
温热的手掠过他的发丝——“乖小孩儿。”
他手心浸出汗来,再度捏紧了枪,大脑疯狂运转。
至少,这一次,不要让淮南失望。
大概是同伴太久没回,那三人开始有些坐立难安,正低声嘀咕些什么。
槐安的枪架着,这屋里好像有些闷热,他额上的汗顺着精致的颚线流入脖颈,消失在轻薄的衣领里。
他突然按下了耳麦,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小,轻声唤道:“淮南?”
那边的人剧烈的喘息着:“在!”
槐安不清楚他的情况,只知道自己这边应该速战速决,他稳住心神,加快了语速。
“能拜托你先往我这边靠近吗?然后在我通知你的时候,发出点响动吸引他们的注意。”
耳麦里,淮南好像轻笑了一声,答道:“行。”
槐安按兵不动地等了一会儿淮南。
现在考验的就是他和淮南的配合和默契了。
在槐安觉得差不多淮南已经赶到目的地时,他稳住架起的枪,从门缝里看见那三个不知危险的男人说说笑笑。
他深吸一口气,从准镜中瞄准那个离他最近的男人,笑了起来。
朋友,你的死期到了。
子弹出膛,强大的后坐力震得槐安整个胸腔都是麻的,巨大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走廊。
为了一击即中,槐安特意压低了枪口,只为了一枪爆头。
子弹克服了空气的摩擦,直直射入那人的太阳穴,卡在了头骨之中。
槐安松了一口气,成功了。
另外两人反应极快,立马循声而来,槐安不敢耽搁,按下耳麦喊道:“淮南!”
“来了!”
不远处再次穿来一声枪响,两人的注意立马被吸引过去。
槐安笑得肆意。
对,就是这样。
他兴奋地舔了舔唇,已经再次架起了枪。
虽然那两人的疏忽只有一时,但在战场上,这丝漏洞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枪口再次对准了离槐安最近的那人,这次再没有迟疑与犹豫。
利落的扣下扳机,胸腔再次传来镇痛,但他眼里只有被子弹贯穿的头颅和飞溅的鲜血。
他压下骨子里的兴奋,将枪甩落在地,随后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飞快,像驰骋在草原里不羁的豹,在那人举枪时,一个滚身躲开了子弹。
他手里抓着刚才趁机捡到的一把匕首,是淮南干掉的人手里虚握着的。
那匕首锋利,槐安抓的时候只抓到了刀刃,掌心的嫩肉被划破,流出殷红的血液,他却不敢放手。
他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再次猛冲过去,手里的刀换到了右手,匕首被攥得死紧。
那人到底不是吃素的,只一瞬再次将枪口对准了槐安。
槐安的眼睛烧得发红,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的心脏如擂鼓,耳膜被敲得震天响。
他笑得越发肆意,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奔腾,对方手里的枪管在发烫。
他贴近了对方。
他又似乎叹息了一声。
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枪更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