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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打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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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别意在,此女定然逃不脱。宁弋拿了解药自行服下,运转内力一试,果然无事。这才递给苏别意与承平二人,接着转身去后院给孩子们服下。
苏别意做事利落,孩子们都被安置在厢房中,两阿婆仍有说有笑并未察觉。宁弋轻手轻脚将解药一一给孩子们服下,片刻功夫,孩子们就都醒过来了。宁弋信口扯了个谎话将此事遮掩过去了,并告诫暂时他们不准到前院玩,叫他们去阿婆那里帮忙。
秦柳玉还在前边,衣衫不整、惊悚可怖,定会吓坏孩子。
宁弋匆忙回到前院,却只见秦柳玉平躺在地上,竟然已经断了气。他俯身细细察看,尸体脖颈上插着一根毛笔、印着一个鞋印,笔杆贯穿喉管,鞋印处青紫向下凹陷,显然两处都是致命伤。
他立刻冷了脸,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两人。苏别意还好,他虽然不甚理解倒也能接受。不过承平还是个孩子,未及弱冠手上就沾了血,心性难免偏邪。
“承平,怎么回事?”
少年身子一抖,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们,杀了人,慌乱在所难免。他沉默了半晌,终是倔强的扬起头,面对兄长的质问,愤愤道:“她该死!”
“噗呲。”苏别意刚才瞧这小子下手又快又狠,这会儿在宁弋面前装的像只猫似的,真是半点骨气也没有。
见苏别意笑出声,少年立马投来一道凶狠的目光。这要是拿来吓吓谁家的小孩儿倒是有用,不过对苏别意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他非但没收敛,反倒是笑的愈发肆意嚣张,直到宁弋也皱眉看了他一眼……
秦柳玉的确是罪有应得,可是这事却不该承平来做。宁弋轻叹一声,又问道:“为什么杀她?”
这次少年倒是回答的很快,他涨红了脸大喊道,“她不该对哥动手!”
宁弋眉头微蹙,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意料。这孩子原是想保护他,虽然他二人并无血脉关系,但终究还是有一份亲情在的。
瞧这小子红了脸,苏别意倒是从这句话里咂摸出了些难以言喻的滋味。登时心上一凛,刀似的目光甩在那孩子身上。
承平叫苏别意看得心里发虚,不由自主地躲避他的目光,这下苏别意心中更是确信了几分。
好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就他娘的觊觎爷的心上人!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苏别意也不四平八稳地坐着了,起身站到宁弋与那小子中间,将人完全挡在他身后。走过去时顺势还瞪了宁弋一眼。
“目标好感值减五。”
平白挨了白眼,宁弋委实不明所以。
“你想保护你哥?”苏别意长身玉立,居高临下看他,口吻轻蔑。
少年上前一步,一昂头,应了声“是。”
苏别意斜睨他,冷哼一声,语带不屑,“就你?”
“我怎么样?不服比试比试!”少年呛声道。
少年下了战书,苏别意倒没急着答应,反而偏头看向宁弋。宁弋略退一步,给这二人腾出了地方。
他心知苏别意手下有分寸,承平不至于重伤。况且现下他性子偏激,若是能在苏别意手上吃些苦头,想必也能收敛些。
得了宁弋的允许,苏别意这才回头应战,说应战算是夸张了。他仍旧随意地站在那里,浑然没将少年放在眼里,甚至还嘲讽道:“小孩儿,输了可莫哭”
少年人意气风发,最经不得挑衅,况且还是当着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之人的面。
承平被苏别意一激,气血上头,握紧了拳头直照他面门砸去。不过他哪里是苏别意的对手,苏别意尚未出手,只是横腿一扫就将其踢翻在地。
这孩子早年流浪街头时没少打架,也是吃过苦的。如此轻易就被苏别意放倒了,面上心里都过不去,挣扎着起身又向苏别意攻来。
苏别意压根没将他放在心里,躲也不躲。劈手一掌愣是将少年震出老远。
少年只是会些拳脚功夫,怎能敌过苏别意一掌。他狠狠地摔在地上,粗布棉衣划在碎石上破了好几道口子,里面的皮肉也跟着露了红。
这次苏别意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几步走近。少年刚刚站起就被他一脚踢翻,紧接着连踹了四五脚,少年愣是一声没出,挣扎着反手抱住了苏别意的大腿,上去就是一口,隔着衣物都见了血。
苏别意受痛抬腿一甩却没将人甩开,抬手又是几下猛烈肘击在他背上。少年喘息都沉重了许多,就是死咬着不撒嘴。
眼见着一场比武演变成了闹剧,宁弋急忙制止。
“住手!”
这二字明显与眼下场面不符,他又慌忙改口道:“住口!”
少年这才松了口,苏别意也停了手撤腿后退了一步。少年明显已然支撑不住,扭头吐了一口血,半撑倒在地上。目光仍旧恶狠狠地放在苏别意身上,像误入陷阱的小狼。
苏别意也不甘示弱,挺直了身板与他对视。若是眼刀有形,这两人怕是早将对方千刀万剐了。
宁弋径直无视了两人暗地里的交锋。他先是半蹲在苏别意身边,一把撕开了他的长裤查看咬伤。虽然见了血伤口却不深,他轻按伤处,抬头问道:“疼不疼?”
苏别意正冷冷地瞧着那小狼崽子,猛地腿上一凉,甫一低头就撞进了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那人半蹲着,清俊的脸蛋正在他腰间偏下处。素白的手指直接抚在他腿上,生了钩子一般直往皮肉里钻,钻的他酥酥麻麻。
疼不疼?这会儿伤口倒是不疼了,别处紧绷的发疼。
他逼着自己移开视线,装模作样地清咳两声,满不在乎地回了句“不疼。”
这个没事,宁弋又去看那个。他扶过少年,捏住手腕探了探内息。尚可,内腑无碍,皮外伤严重些。
“承平,能动吗?”宁弋关心问道。
少年本就是强撑着,如今被宁弋一问,再没了方才的坚忍。把头埋进宁弋怀里,少年未长成的青涩嗓音带着些哭腔传来,“哥,我疼。”
宁弋轻拍少年的肩膀安抚着,心下有些愧疚。他不该放任这两人打架的。孩子还是要说教的,武力不能解决问题。
这厢两人兄友弟恭,一派温情。那厢苏别意看得火冒三丈,心下暗啐:这小子感情就知道跟宁弋示弱!
苏别意自然不容他在宁弋面前耍花招。几步上前,一把掰过少年晒的黝黑的脸,沉声道:“就你这功夫,连我都打不过,还说什么保护你哥。”
一语戳中痛处,少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奋力挣脱了苏别意的束缚,大声吼道:“我会变得更强!”
“好!”苏别意勾唇一笑,起身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尘土,扬声道:“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今儿个你就跟我走,去军营练练,看看你是不是个孬种!”
参军。宁弋心思一转,这对于承平来说或许是个机会。一来这孩子不喜文墨,多加逼迫也是无果;二来承平心性狠辣,若是到军中去想必更能发挥其所长。
他郑重问道:“承平,军中辛苦。但若你肯努力,来日功绩并非虚言。你可愿?”
男子之间天生便有领地意识,这两人都将宁弋视做自己囊中之物,自然是相视为敌不肯低头。苏别意的给的路子承平下意识就想回拒,可转念一想确实如他所说,自己眼下根本没有保护哥哥的能力。若是能到军中历练,不论是身手还是权势,势必都能有所长进。
到那时,自己再不是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就算是心底见不得人的情愫,也能堂堂正正说给哥哥听。
哥哥,是他要用八抬大轿要娶的人!
少年看着宁弋眼里的期许,沉默了半晌,终是说出了一声“愿意”。
苏别意瞧他说个“愿意”比挤个屁出来还难,眉头一皱,万分嫌弃都写在了脸上。“既如此,晚些你便一道随爷回府上养伤。待你伤愈,就送你去到营里去。”
少年把脸一拧,又埋回了宁弋怀里,闷闷地说道:“不去!我要跟哥在一起!”
少年这姿势看得苏别意不舒服的紧!他一把将人从怀里拉出来,半托半拽着放到了椅子上。末了还不忘嘲讽几句。
“你哥?你哥也住我府上!你哥还住我的房间!睡我的卧榻!”
“闭嘴!”
“闭嘴!”
这两声“闭嘴”,一声来自承平,一声来自宁弋。承平叫他气的脸色青紫,怒气冲冲;宁弋叫他说的俏脸绯红,十分恼怒。
苏别意余光瞥见宁弋的反应,自是十分受用。纵使遭人呵斥,也乐在其中。他回身一手搭在宁弋肩头,卸了力倚在宁弋身上。
虽是他倚着人,但他比宁弋略高出半个头来,因此看起来就像是半搂着人一般。
那小狼崽子面色愈发不善,苏别意动作愈发肆意嚣张。宁弋正要拍掉他放在肩头的手,苏别意哪能乖乖放手。他偏头凑近宁弋耳朵,特意放软了声调,“师父,我疼~”
宁弋再没了动作……
“目标好感值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