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个世界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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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黎见他不说话，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耐烦了，问：“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司念还从来没有被他用这种语气对待过，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慢了半拍才眨了眨眼道：“明天……你有时间吗？”
顾黎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不一定。”
司念低下头，缓慢地眨了两下眼。
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
他微微点点头，小声说：“那……那好吧，我先走了，不打扰了……”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来之前的满腔豪情壮志似乎都随着出租车沿途落在了地上，再也捡不回来了。
他扮演的是男配，原本就不该和男主在一起的。
他回身耷拉着脑袋走了两步，却被身后的顾黎叫住了。
“站住。”顾黎语气还是如同平板一般，不带丝毫感情，“谁让你在公司门口等我的？”
司念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到公司来找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我是问你谁让你在外面等的。”
没有预约就见不到他这件事顾黎也是清楚的，但他们公司一楼是设有接待等候区的，司念完全可以在那里等着，没必要出来热着。
司念有些懵，回答道：“前台的那个姐姐让我出来等着的……”
顾黎冷笑一声，抬腕看了看表，问道：“去吃午饭吗？”
司念不是很明白他为何话题转的这么生硬，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而且有了吃饭的时间，他也能好好考虑清楚自己要说些什么。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今天不说清楚，他和顾黎之间就真的没什么可能性了。
……
令司念没有想到的是，顾黎带他来的居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去吃的那家火锅店。
这一次，顾黎依然没有点菜，而是由司念点的。
红彤彤的火锅很快就上来了，等煮开了之后，顾黎默不作声地端起一盘肉下了进去。
薄薄的肉片熟得很快，两个人却都没有动筷子去夹。
最后，司念终于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了，选择了开口：“那个……今天，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顾黎沉默着摇摇头。
司念心中一松，胆子大了一些，接着问：“今天……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位女士是……是……”
司念突然不敢问出下面的话了，他怕真的听见顾黎的回答，自己会伤心。
“是什么？”
然而顾黎显然是不愿意让他逃避下去的。
司念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问：“是你的女朋友吗？”
顾黎没有立刻回答，他用公筷夹起锅里的肉放进了司念的盘子，接着又下进去了一些菜。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说：“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问你，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
司念眨巴了两下眼，有些迟疑道：“就……就是问问……”
顾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颇有些挫败地往椅背上一靠，说：“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确定了我自己的心思，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大概是无法想象，当你说你不喜欢小准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开心。”
司念确实无法想象，那个时候他满心都是自己的任务。
“我原以为，你说的你有喜欢的人了，又那个样子看着我，我就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了。现在看来，到底是我会错意了，还是你只是在耍我？”
顾黎抬起眼来，死死地盯住司念的眼睛：“就像你当初耍小准一样。”
司念背上的冷汗刷地便冒出来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司念惊愕了半天，才磕磕绊绊道：“没……不是的……”
顾黎面无表情：“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问我之前的问题？”
司念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不断盘桓着同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和其他女人走在一起？
“系统。”他在脑海中呼唤，“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如果我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我得心就会难受，那这算是喜欢了吗？”
系统沉默不语，似乎在面对顾黎的时候，他总是格外的沉默。
系统靠不上了，司念就只能靠自己想清楚这件事了。
他没有记忆，自然对于各种情感也没有任何的经历可谈，他只是在这个世界的一些书籍和电视上见过那些人口中的喜欢。
他们中有欢喜冤家，有细水长流，或经历生离死别，或经受世俗磨难，但最终总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与心爱的人共度余生。
可他终究觉得那里面的爱情是没有参考价值的。因为他和顾黎既不是欢喜冤家，也没有青梅竹马，他们认识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
他喜欢顾黎吗？
还是说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照顾自己的长辈？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任务对象？
早在这之前，自己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替“陈元良”好好活下去了，自然是不可能把他当成任务对象的。
若是长辈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长辈与他人关系密切而心里难受呢？
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试探道：“是因为……我喜欢你？”
顾黎挑眉：“你是在问我？”
司念下意识地惊恐摇头，晃了两下才反应过来，眼睛亮亮的，看着顾黎说：“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你。”
等真的说出了这句话，司念才发觉，这好像也不是什么难承认的事，他现在甚至心情十分舒畅，仿佛解决了什么大难题一样。
顾黎也终于笑了出来，他捏了捏皱了很久的眉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感慨道：“我还以为我会失败的……”
司念眨巴两下眼，满是不解道：“什么失败？”
顾黎心情大好地把锅里煮得快要烂掉的青菜捞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又下了一盘肥牛进去，颇有些得意地说：“是啊，要不给你这只鸵鸟一剂猛药，你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正视你自己的感情。”
司念问：“所以你这么多天不搭理我，也不让我进公司，就是想逼我主动跟你服软？”
顾黎连忙解释：“不让你进公司可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不让你上去而已，那个不让你进门等的回头我就收拾她！”
司念倒不是很在意这个，他继续问道：“那刚才那位女士呢？”
顾黎笑了笑，说：“她是小准的妈妈，我嫂子。”
“那你还扶着她的胳膊？”
“她上楼的时候，高跟鞋出了一点小问题。”顾黎又捞出来一筷子肉，放进司念的碗里，“为了不让她走起路来尴尬，我就扶着她。”
顾黎笑着看着他说：“她也是来明天参加你的生日会的。”
然而司念却没有笑。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顾黎，平静地说：“所以你骗了我。”
顾黎的笑僵住了。
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道：“也许是吧。元元，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我绝不后悔。”
司念默默不语。
“我如果不来这么一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视你自己的心？况且，”他顿了一下，“我真的很想参加你的生日会，如果你不来找我，那我也没有脸面去参加了——那样的话，你也会伤心的吧。”
“元元，对不起。”
司念看着他在火锅的蒸汽中有些模糊的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我还是很生气。”
顾黎刚想继续道歉请求原谅，却听见他说：“所以我决定，这顿火锅你就别吃肉了——把你碟子里那片肉夹给我！”
顾黎一听，连忙笑颜开的给司念夹肉，热情得司念都有些不自在了。
最后，司念也没能成功让顾黎不吃肉。
因为他点的肉实在是太多了，他又不想浪费粮食，只好让顾黎全都吃了。
吃过饭之后，顾黎便带着司念去了公司，两个人大摇大摆地从先前那个赶司念出去的那个前台面前走过，惊得她手上的电话听筒都没有放回原位。
原来那个人，还真的认识顾总啊！
顾黎直接领着他走向前台，对前台说：“认识一下，以后他再来，直接放他上我办公室。”
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诚惶诚恐地答应着，并颤颤微微地对司念问了好。
司念从来么有这样狐假虎威的经历，还觉得有些新奇。他克制着自己的嘴角上扬，点点头也对他们说了声“你们好”。
回答完了以后，顾黎就直接拉着他的手进了电梯，按下了十二楼的电梯按钮。
司念对于他把办公室放在了中层这一点感觉有些好奇。根据他看的那些电视剧小说什么的，霸道总裁的办公室不应该都是在有落地窗的顶层吗？
顾黎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问，解释道：“办公室放在中间的话，其他各个楼层的人来找我都会方便一些。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霸道总裁，你觉得我霸道吗？”
司念默默不语，心想，你确实不霸道。
你沙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一个世界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