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只是个炮灰》百世镜

19、第二个世界7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也启动了自我修复程序，司念还没来得及给楚黎找麻烦，这麻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旻阳城东街发生了一起命案。

　　说是发生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只不过是在那里发现了一具被人将脸划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根据安允所说的，那里肯定不是命案发生的地方。

　　司念坐在轮椅上，即使是听见了如此残忍的事，也还是面不改色地用完了午饭，接过安允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问：“哦？我竟不知你还颇懂查案追凶？”

　　安允神秘一笑，说道：“我虽然不懂，可我就是知道，至于怎么知道的嘛，这您就别管了。总之，这次这件事，可够咱们的楚知府头疼上一阵子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此时的知府衙门中正是一片愁云惨淡。

　　尸体是在早上出早集的时候被发现的，发现尸体的是个小乞丐，此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仵作前来检查了尸体，死者约四十岁上下，体格健硕，手上有常年握持刀剑所留下的老茧，应当是个江湖人。而他死于一刀毙命，脸上的伤痕是死后被划的，死前没有过任何的挣扎，要么死者和凶手是熟人，要么就是凶手的武功远远高于死者。

　　梁主簿陪着楚黎在停尸房默默地看着死者，忧心劝道：“大人，若是此案真由江湖人所为，那可就麻烦了。”

　　楚黎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若是江湖人行凶，怎会把尸体扔在闹市。旻阳城并无江湖帮派，零散的江湖人也不甚许多，杀人也就罢了，还划脸，这明显是寻仇而来，没道理扔在一个没有江湖人知道的地方。”

　　梁主簿点点头，楚黎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

　　“既然不是江湖人，那就应当不会是死者的熟人了。可若不是江湖人，又会有谁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呢？”

　　楚黎笑了，抬手将盖住尸体的白布盖好，遮住了那张被划得阴森可怖的脸，往外面走去。

　　梁主簿赶忙跟上去追问：“大人可是心中已有目标？”

　　“目标谈不上，只不过是有些许猜测。”楚黎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你可知有些权贵人家，暗地里都养了一些护卫，用来处理一些阴私之事，称为暗卫？”

　　梁主簿听见“暗卫”两个字，全身的寒毛不由自主地全都立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对楚黎说：“可是这暗卫……不是在一年前就被陛下明令禁止了吗！那些东西实在是……实在是丧尽天良！”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姓楚，当年虽然明面上不显，可混迹官场的人大多都知道，最大的暗卫供应地就是楚家。

　　梁主簿连忙拱手请罪：“大人，属下一时失言，还望大人……”

　　“你没有失言。”楚黎淡淡地打断了他，“你说的没错，那些人，的确是丧尽天良。”

　　梁主簿看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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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疑暗卫所为么……”

　　司念看着安允递上来的信函，心想这知府大人还是年轻了些，江湖经验不足，才会觉得旻阳城里并没有多少江湖人。

　　小到路边卖烧饼的小贩，大到城里最大的当铺米行老板，都是司念的人，都是江湖中人。

　　不过他怀疑此事是暗卫所为，倒是有点道理。旻阳城是虞国的交通要塞，多少达官贵人进京都要从这里经过，若是想要在这里杀个什么人，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好查。

　　虽说一年前暗卫的买卖就被禁了，可若是这暗卫不被人察觉，楚家也不交上真正的账本，那这买卖就依然会存在，只不过是比以前藏得更深更隐蔽罢了。

　　毕竟楚家人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司念还是很清楚的。

　　安允冷笑道：“就是不知道楚弋会不会为了他弟弟的政绩，交出那本关系着楚家命脉的账本了。”

　　司念拿起桌上小灯的灯罩，将那封信函凑近了烧掉，淡淡地笑了笑：“由得他们两兄弟相互猜疑去吧。”

　　可司念怎么也没有想到，先被查出来的暗卫居然会是安允。

　　幸亏司念手上有旻阳城的情报网，否则只怕酿成大祸。

　　“有人在抛尸现场见过你，你为何不说！”司念厉声道。

　　“公子您要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安允连声喊冤，“我确实是见过抛尸的人，但我不认识他！真的跟我没关系！”

　　“好了，我当然相信你。”司念有些疲惫地撑着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吵，“现在关键的是怎么让楚黎相信此事与你无关。”

　　安允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

　　司念手上捻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垂眼分析道：“当年你跟我出来的时候还远远不到正常暗卫交易的年龄，再加上……总之你应该是没有被记在账本里的。能在那个时候出门，能够见到楚黎，还能知道暗卫的事的，恐怕只有那天那个小姑娘了。”

　　安允哼了一声：“那倒也不奇怪了，那姓楚的小子快要当王爷的女婿了，可不得好好哄着那位娇小姐，只怕事无巨细全都告诉她了。”

　　司念看着气鼓鼓的安允，不由得一阵好笑，他敲了敲轮椅的扶手，说：“行了，随我一同去一趟知府衙门，咱们要做一回主动帮助青天大老爷查案的优秀百姓了。”

　　在去的路上，系统问：“你到底是要干什么？眼下楚黎破不了案子，不正好是你给他添乱激怒他的大好时机吗？你怎么还要去给他送线索？”

　　司念回道：“我如果不去洗清安允的嫌疑的话，他们就会查到他头上，到时候万一他屈打成招，或者是对安允造成什么伤害怎么办！”

　　“你要我说多少遍，他们只是任务人物，与你毫无瓜葛，甚至可以说他们都不一定是存在的！”

　　司念最讨厌的就是系统说这样的话。

　　也许是上一个世界被顾黎宠得上了天，也许是上个世界创业当领导所积攒的上位者气质，司念现在也不是那么的怕系统了。

　　反正他也只是会在自己脑子里大呼小叫一阵，根本就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于是他冷冷道：“是我在做任务，关系的也是我自己的生死，与你无关。”

　　系统不说话了。

　　衙门很快便到了。

　　安允对门口的衙役说道：“麻烦通传一下，就说应竹馆的掌柜要见楚大人。”

　　两个小衙役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通传。

　　毕竟……应竹馆是个什么地方，大家心里都清楚。虽说本朝不禁男风，可倌馆的主人要见他们大人，传出去也着实不是一件什么太好听的事情。

　　司念见他们不动，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意思，便开口道：“两位，我们是为最近那桩杀人案来的，有重要线索要说与大人，还请代为通传。”

　　好在那衙役也是个识大体的，一听是和案子有关，便立刻转身前去通传了。不多时，他便领着楚黎出来了。

　　“果然是你。”楚黎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我们这应该算是第三次见面了吧，我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呢。”

　　司念微微一笑：“劳烦大人挂念，我是应竹馆和沐云楼的掌柜，大人可叫我应老板，也可以叫我沐老板，都可以。”

　　这便是不想告诉他自己真实身份的意思了。

　　楚黎微微一笑，像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说：“好，应老板，里面请。”

　　三人一同来到堂中，司念却发现这里并非只有他们，在那边站着等待的，正是女主李无双。

　　司念暗自打量了女主一番，发现她与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她身上穿的只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粗布衣衫，脸颊看上去也瘦了不少，看向楚黎的眼神也并非充满爱意，反而透露着一种……怨念？

　　不过这跟他这个炮灰反派又有很么关系呢？

　　司念直接进入了主题，将站在自己身后的安允拉了过来，一脸歉意地说道：“还请大人恕罪，我时至今日才知道，我这不听话的弟弟居然目睹了那杀人凶手抛尸的过程。小允，还不快对大人详细说明那天的事情。”

　　安允拉着一张脸，十分不情愿地将那天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实际上，他也并没有看到凶手的脸，不过他所能提供的时间信息也能够给楚黎提供不少帮助了。

　　楚黎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便听见一旁的李无双开了口：“应老板倒是来得好巧，我刚要对大人说我那天见到了你身边这位暗卫，你就带着人来了，莫不是提早知道了什么？”

　　司念没有搭理她，安允阴阳怪气地问楚黎：“这位莫不是大人的家眷？倒真是好涵养。”

　　楚黎连忙摆手，语气也有些急切：“不不不，她只不过是暂时住在这里，顺便做些洒扫的工作，我和她没有关系。”

　　安允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倒是司念有些怔愣。

　　好好一个女主，怎么混成了洒扫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