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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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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安炀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了。
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一天,安炀决定回天界一趟——他想查查资料,关于云渡的。
云渡听到这个要求时,很痛快的答应了,甚至没有问原因。
“你想去就去,我倒是没关系。”
安炀点点头,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虽然对云渡什么都不问的态度很不满。
云渡看着远去的安炀,有些不舍.倒不是因为在这一个星期里他们的感情升了温,也不是因为梦中那个长的很像安阳的身影,只是单纯的觉得要是安炀走了,他可能又会做噩梦.
“我这人好像是有点没心没肺......人家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我居然都没有挽留......”云渡独自嘀咕着,没有看到旁边一众人欣慰的表情。大人终于会为别人着想了啊,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看来大人离正常人不远了!
但是这种欣喜只是暂时的。
因为他们又听见他们作妖的前龙王大人站在门口对着远去的安炀大吼了一声:“大人,带我一个呗!”
众人满脸黑线......
什么时候大人能正常一点,就算是老天开眼了......
不对,我们自己现在好像就在天上.......
和这边黑脸+沉默的一众不同,安炀这边可谓是热闹至极。
“大人您都带这么多人了,那带我一个也不算多啊,而且您是他们派来看守我的,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也不好跟他们交代啊对吧。大人求你了......”云渡一边求着安炀,一边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如果能去天界,并且能去到天都,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天都有着各界派来的眼线,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好去处。他想问问关于自己以前的事。而且,待在安炀旁边自己确实不再做噩梦了,所以他本能的想离安炀近些。当然虽然自己在那些方面和别人有些不同,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就会见色起意,就连安炀这样的也不可以。想起安炀,云渡翘起嘴角。
安炀还是禁不住云渡的死缠烂打,同意了。
马车的建造材料虽然很贵重,但是整体看来并不显得华贵,而是古色古香。这很符合自己的审美。云渡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说完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进去。
旁边的侍卫:刚刚那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哪了?
云渡的守卫和仆人:鉴定完毕,这个傲娇是大人无误。
云渡只留下了一个清柳,让其他人留守龙宫并目送他远去。
没错,云渡要求这些守卫目送他离去......
龙宫外,那些曾经听囚犯故事被发现后很害怕的守卫们望着腾空而起的马车,第一二严重怀疑自己看守的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而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公子。
而在马车里,云渡才第一次彻彻底底的了解了这个已经和他“同居”一个星期的男人。
原来,安炀是凤族族长长子,在天庭担任火神一职。并且云渡还得知,安炀也曾失去过一段记忆,据说是重伤所致,但安炀什么也不记得,甚至连自己受伤都是听家人说起的。
云渡点点头,没说什么,侧过脸来看着窗外。
因为他这个时候的表情太过震惊。
他越发确定他失去的那段记忆和安炀有关。
同样失忆,时间还差不多,梦境里还出现过他的身影,互相都这么了解,这么熟悉。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云渡想着想着,又靠着门框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
从小娇生惯养养出的起床气使他破口大骂:“让我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吵本大爷睡觉?!”
门外顿时一片寂静。
安炀这时正在远处和他的哥哥安煜交谈。
“子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安煜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怀里的猫。说也奇怪,那只猫浑身雪白,眼睛是湛蓝色的,如一汪清水,本该显得人畜无害的它这时却炸了毛,腰背弓了起来,随时一副要逃的样子。“啧,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捡来的东西要不得。都不会听话。”安煜和安炀一样,也有一副好面孔,但在这时眼睛深处却流露出一种危险的目光。
安炀并没有在意,伸出手来,那只猫一下子跳了过去,缩在安炀怀里不敢动。他原本想再叙叙旧,突然听到远处一位小祖宗的吼声。他叹了叹气,准备要去解决,没有看到安煜眯了眯眼,似乎要隐藏什么。
安煜一把拉住了他,很用力:“子晟,你还带了朋友回来?”
安炀对这个动作极度反感,皱了皱眉,甩开了还在紧紧捏住自己不放的那只手,用力点点头,抱着猫咪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
云渡从车上下来,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吸气声,眯了眯眼,显然是还没睡醒的样子。直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在他面前越来越清晰,他才清醒过来:他刚刚好像发火了......而且好像是在天界发的火.......
“!!!”云渡看着跪在地下不敢出声的一种奴仆,想要扒开一条地缝钻进去。“他们一定是把我看成哪个名门子弟了,要是知道我只是一个尚在囚禁期的罪犯,那不得......算了先把他们扶起来吧,省的以后怪罪我。”想到这里云渡调整了一个他自认为最为和蔼的微笑,准备将他们都扶起来。
这个憨憨没有想到的是,像他这种罪大恶极的犯人,而且曾经还是一位因为长相而出名的龙王,三界之内没有人不会认识他。可惜本来就失忆,再加上刚起床还没有清醒的脑子,他根本就没想明白就为他的想法付诸了行动。
那个侍卫明显深深地受到了那个“奇怪的传闻”影响,一看到云渡微笑,半起身的身体瞬间又跪了下去。
云渡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
还好这时安炀及时赶到,拽住了这个还想再微笑一次的憨憨:“你在干什么?”
“我......”云渡无言以对。总不能解释成刚刚自己乱发了脾气现在想要安抚他们吧。
毕竟自己是个傲娇。
安炀看着这个迷迷糊糊的憨憨,侧身对着他的耳朵说:“你的威名早就传遍了三界,没人不知道你的。”
云渡刚开始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张着嘴巴不动。但是他又回味了一次那句话,迟钝的捕捉到了一个重点,瞬间红成了一只烤虾,整个人瞬间石化。
安炀看云渡好半天都没过来,回过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被刷满红漆的石像迈着机械步走来,这个石像居然连耳朵尖尖都熟透了!
安炀失笑。
经过了一番艰苦的自我调节,云渡终于恢复到了原样,只是一路上闷着什么话也不说。
安炀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和他的相处,一切都是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整车人看着不说话的两位大佬,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突然,云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我住哪儿啊火神大人?”
“暂时住在我家。”
“......哦。”
车里面的人可能这辈子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低气压中的俩人一下子就变得暧昧了?
云渡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完了东西,心情很好,刚刚的什么尴尬什么暧昧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敲了敲安炀的门。
“怎么了?”安炀打开门。
“哦,没事。就是想让你带我逛逛天界。毕竟我失去记忆后就没来过这儿了。”云渡挠了挠头。
安炀惊奇于云渡惊人的心理调节能力,却没说出口:“好。但是你的眼睛怎么办?”
云渡由于常年待在龙宫那种阴暗的环境里,突然见到白日会不习惯。
“没事啊,随便拿块破布就好了。”
但是最后云渡还是拿了火神府里最贵的黑绸缎。
这叫随便?!安炀默默的想。
出门是件很快乐的事,但是如果遇到不好的人心情都会不美丽的。
比如现在。
“云渡。”有个人喊道。
云渡的脸色一下子就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