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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林恩筱推开手上的果汁,向侍者要了杯酒。两杯酒下肚,心脏热热的,脚下轻捷。都说女人自带三分酒量,她大概就属于这一类。

      回到家里,脸颊泛着红,脑子却很清醒。家里是一贯的死寂,她习惯地站到落地窗前看看脚下的江城之夜。她举起一双胳膊,打开伸展,像在做什么决定,眼睛里映着一片星河。

      她喉咙里哼着没有曲的调子,脚步随意,将屋里的灯一盏盏打开。娇细的脚踝轻捷地翻飞,上了楼,将衣物解了一地,赤着身子进浴室。
      她腰肢纤细,肤色白腻光滑,她再幸运不过,有这样美妙的一副身体。

      莲蓬下她仰着脸,让温水冲在脸颊上。抬手,水流冲刷过手臂,很白净。将手背翻转过来,手指细长,骨节秀气,大学时曾把这双手借给朋友拍过广告,借整个人她没有答应。

      好久没有心情精心护肤,今天她做了全套。
      进衣帽间,空间很大很宽敞,一半归她。取出一件水色睡裙,套上身,细细的肩带落在肩膀上,背后正好露出线条娇细的蝴蝶骨。
      握过手机已经11点,如果没有出差,差不多该回来了。

      林恩筱罩了件外袍下楼,刚踏下楼梯,门上刚好响了。
      很快,傅荀出现在视线里。高大的男人一如既往将西装外套脱下,一抖好好撇在沙发背上,这是他一惯的整洁习惯。
      今天没有电话,他转身去桌子上拿了杯子,修长的手指握在擦的晶亮的玻璃杯上,很好看。水进杯,杯壁挂了晶莹的气泡,他抬手仰头喝水,肩膀上衬衫打皱。

      林恩筱从没试过想抱他就抱他。
      为什么不试?
      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的丈夫,就是她的男人。
      所以她早该随心所欲的。

      她竟然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想流眼泪、食不知味、情绪低落,日子过得度日如年,没有可以惹她发笑的事,她将自己憋屈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
      她才23岁!
      为什么不能无理取闹。

      林恩筱轻轻走上前,傅荀喝水的动作略顿了一下,又继续,他知道是她。

      她在他身后站定。
      男人的黑色衬衫衣料很精致,在灯光下隐隐反光,有一种冷硬感。她伸出胳膊穿过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在他身前交叠住,她稳稳地抱住了他。
      傅荀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达,林恩筱更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抱的紧紧的,将脸枕在他的背脊上。想蹭便蹭了蹭,这副脊背是看起来的那样端正,平平整整的。

      怀里被填的满满当当,心上的某个地方也被填的满满当当,林恩筱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仅此而已,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满足自己。
      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也不管这样傅荀会不会不喜欢,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忙。“荀哥哥,我想你了。”她只说自己想说的话,让自己舒心,这就够了。

      她听到杯子与桌面接触的沉闷声音,下一刻她的手被握住。
      他的手有点凉,他想解开她的手,她不放。
      男人是不是只喜欢最直接的,他解开她的手,如果没有正事要忙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她不放。“荀哥哥,让我抱抱你。”

      还没有得到他可否的回答,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我得接电话。”
      “你接吧。”
      他在她手上拍了拍,“乖,快点。”
      “我不影响你。”

      看来也不是很难,臂弯里的人妥协了。
      林恩筱将手臂收得更紧了,死死地抱住人,脸紧紧贴着他的背脊嗅他身上的味道,什么也不管,这样舒心,快乐,就够了。

      “嗯。”
      “嗯。”
      “继续盯,其它的明早再说。”

      以后,不管他在办什么,在体谅他的同时她是否也该体谅体谅自己?
      就像一个太过拥堵的路口,是否还要礼让完所有人?

      电话挂断,正务结束,“可以了吗。”他在问她,在拍她抱着他的手,但声音是温和的。
      原来这样他也不生气。
      林恩筱将脸又在他背上蹭了蹭才满足地放开手。

      傅荀总算转过身来,看眼前的女人,乌发白肤,唇色幼嫩,眉眼明澈,V领的外袍锁骨纤细,衣料里是怎么的一副身体他早体会过。他伸手勾住这副纤细颈脖,垂下头去,将那双嫩唇送向自己。

      傅荀搂着林恩筱,林恩筱有所取,他亦有所取。
      他肆无忌惮的探索她口中的幼嫩,女人像个糖吃太多的小孩,他总觉甜丝丝的,吃不腻。

      傅荀的吻没有预热,没有试探,又直又深,在林恩筱是猝不及防的。
      他的手掌握在她的后脑勺上,控制着她,让她没有一点退缩的余地,空气都被他抽走,他的唇舌不似往常那么柔软,而极具占有欲,她被吻的喘不过气。再下去会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林恩筱心中愤愤。
      她只是想抱抱他而已!
      男人果然永远都是下半身动物,她想要的温暖和他从来不同。

      林恩筱努力挣开,到最后也只是哼唧出声。他略放开一点,俩人视线相对,如此近,但同床异梦。
      “你喝酒了?”
      林恩筱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回答。
      傅荀抵到脸前,深邃的眼睛看人,直挺的鼻梁蹭她的脸,“在哪儿喝的,嗯?”他手仍握在她脖子上,是一道有力的控制。
      “同学会,”她只得回答。

      “小酌怡情,女孩子乖一点才好,懂吗。”她不答,他突然埋头,牙齿贴了她的脖子,很用力的一吸。林恩筱本能地呜了一声,傅荀放开,软唇磨着她的脖子一直到耳朵边,他呼吸粗重,沉声说话:“回答我。”
      “嗯。”

      他手指松了些,林恩筱想趁机退开,后者却不放,手从后腰一揽,揽得林恩筱自己朝傅荀撞了上去。
      俩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夫妻事做得不少,撞到的滚烫提醒林恩筱已经躲不掉。
      嘴唇再次被压住,唇肉被细细碾磨。又一个猝不及防使得林恩筱也生气,也不能自制,唾液突然分泌旺盛,清亮地溢出来,但还没等它掉出口腔就被卷走。
      傅荀说话那么的硬,他的舌头倒是蛇一样的柔韧,能将任何到他口中的东西生吞入腹。

      林恩筱被缠的呼吸困难,喉咙里不自主地低低呜咽,她控诉。

      傅荀手指摩挲着她的颈脖,安抚,身体抵着她倒退,带她倒上沙发,唇舌分开,林恩筱可以正常呼吸。
      但沙发替他握牢了她。
      再躲不掉。
      外袍掀开,衣服细细的肩带滑下,他附上她的柔软。林恩筱被握得打了个哆嗦,伸手抵人,“荀哥哥。”

      他的脸压在她眼前,逆着灯光,眼睛里的凛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炙热,是拆吞入腹的危险。
      他手指轻拨,哑嗓子问,“怎么了?”问了,但不容反抗,英俊的眼英俊的脸不如轻抚草莓的温柔,是霸道的不容置喙。
      这是所有柔情的归路,从来都是。
      那大手放弃崛地而起的草莓,温柔地扶过她的脸侧。
      林恩筱自知,只能要求:“别在这儿。”

      她从来拒绝不了,只好认输。但是这让她今天的计划,在这之前的主动变的多么可笑,多么没有意义,多么的廉价。

      “不想在这儿?”
      “不想。”
      “为什么?”
      “就是不想。”
      衣不蔽体,林恩筱裹了裹,他依了,她被打横抱起。上楼,灯光在眼中摇曳,进房间,她被放上床榻,他没有着急,要她等着。

      浴室里是哗哗的水声,林恩筱眼底空空,木然看透着灯光的浴室门。

      他很快出来,只系了条白色浴巾,蓬勃的还蓬勃,她只能满足。
      其实他想要的也是再简单不过,这样一比较,是不是她自己太麻烦?要的太过复杂。

      清晨,林恩筱醒的很早,夜里下了雨,窗外是淅沥的雨声,空气里带着一点凉意。
      她浑身疲软得厉害,身旁的人却睡的十分安稳。

      脖子下是他的手臂,她就着不太好的光线看他,像往常一样默默的。却在下一秒恍然,她又忘了昨天才下定的决心。
      毫不犹豫,林恩筱挪进男人的怀里。
      她贪恋他的温暖,贪恋他的怀抱,这样她会开心,何不让自己开心,赚个爽快。

      就像他想要,也不会考虑她要不要睡觉,会不会打扰她。
      她满足了他,他也得满足她才行。
      林恩筱环抱住她爱的人的腰,嗅他胸膛里的温暖,回忆那些只能远远看着他的日子,找答案,让心情变的舒畅的答案。
      至少她现在抱着他,这个男人正是傅荀,她今生第一次爱上的,也是唯一爱的男人,她能对他随心所欲,这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

      早餐,仍是林恩筱准备的,今天她和他一起用餐,虽然就算这样他也没空和她说一句话,看她一眼。
      今天陈望也来了,百年不变的谈要事,这永远是他的清晨。

      陈望说,“那边几乎算稳定了,你看现在有七成了吗?”
      傅荀咽下口中食物,“五成。”

      陈望没说话,赵杨也没有说话。傅荀扯了张纸巾在手心里团了团后,随手扣在桌子上,“没有完整拿下,就永远只有五成。”

      他的手从腕到手指,骨肉匀称、肤色冷白。他松开,那柔软的纸巾又开始伸展。
      傅荀还要说话,林恩筱却将装着牛奶的杯子推到他手边。

      陈望、赵杨、连同老何几个人齐齐看这个就像是突然多出来的人,窗外雨水淅沥,林恩筱不管,她只看傅荀。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他们谈事,这个小太太一向很安分,几乎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傅荀也看林恩筱,林恩筱旁若无人地对傅荀弯唇一笑,“荀哥哥牛奶凉了不好喝。”

      然后几个男人同时垂眼睛。林恩筱只继续对傅荀笑,就算他的眉心在收拢。
      凭什么她要配合他只在夜里做夫妻。

      餐毕,傅荀依然洗手,喝清水,老何走到沙发边要替傅荀拿外套,林恩筱抢先一步拿在手里,“我来吧。”
      老何诧异看她。
      “没关系。”林恩筱说完,转身朝准备离开的傅荀走过去。她旁若无人,挤到傅荀跟前,抖开外套,拎着方便穿着,“荀哥哥你的外套,”

      傅荀诧异,也只是略顿了一下,他穿上外套,林恩筱又抱住了他的胳膊,将脑袋探到他身前。
      “今天晚上你能早点回来吗?你很久没有回家吃过晚饭了,今晚可不可以回家吃饭?荀哥哥?”

      女主人的存在感变强了,这是从未有过的。
      老何:“我先下去开车,”
      赵杨:“我们先下去。”
      陈望:“好好好。”

      外人都走了,林恩筱偏头看傅荀,还问他,“可以吗?”林恩筱动作自然,自然的就像这里从始至终只有他们俩人,而这样的互动很平常,每天都会发生。

      林恩筱明澈的目光在傅荀双目之间游移,她侧着头,被束起来的直发柔顺的倾在肩膀上。今天早晨她做了一切想做的,就像普天之下的所有夫妻。
      妻子催促丈夫认真吃早餐,送他出门,要他晚上早点回家吃饭,这样的清晨才是正常夫妻的清晨,这样的清晨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
      爸爸偶尔会当着他们兄妹的面捧妈妈的脸,来个吻别,搞的幼小的他们浑身鸡皮疙瘩。

      林恩筱一眨眼,浓睫一扫,明眸看人,不管会得到怎样的回答,她眉眼甜甜地看她爱的男人,执着地抱着他的手臂,手心里是他细滑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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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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