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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水果刀(19) ...

  •   幸好事发突然,幽灵他们过来的时候仅仅简单检查了一下湛桓停在路边小林子里的车,没来得及使什么坏,也没做陷阱,车辆还是完好的。

      湛桓坐上副驾驶打开手套箱,先拿了包湿巾拆开擦干净手,随后小心地挽起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还好只是破皮,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他选择拿干净绷带给包上了;没办法,现在桑库加镇紧挨着疫区,伤口暴露着容易感染,因此鬓角处的伤口也同样贴上了纱布。

      此时卓亦凡终于抱着枪哆哆嗦嗦地挪到了车边,本来要上驾驶座,迈了两下都没能抬起腿,颓然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哎,坐那儿干嘛?”湛桓把用剩的纱布放回小急救包里,丢进手套箱,探身过去看了眼,“老板,真枪听响儿是不是特别爽?”

      卓亦凡抹了把脸,把战术手套扯下来,看了看紧紧握着枪把硌出红痕的掌心,小声说道:“这和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比你想得刺激?”湛桓笑了笑,说道,“赶紧的啊,上车,再不回去他们要派人过来了。”

      卓亦凡打了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上了车,把G36C横在腿上,拧钥匙打着火,但腿还软着,用力气没轻重,一脚把车踩熄火了,不得不又打了一次火。

      时间刚过晚上十点,夜风多少还算凉爽,湛桓把车窗降下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老板给自己开车的待遇。

      在一开始险些撞树之后卓亦凡仿佛终于回了神,把车子顺利开了起来,拐下了土路,碾着荒芜的草地向桑库加镇大致的方向开去——没有路的地方开车就是这么随性。

      三个小时后湛桓接过了驾驶的任务,继续往回开。卓亦凡低着头坐在副驾驶上,看不出是累还是不累。

      湛桓偷空瞥了他一眼,问道:“老板?”

      仨小时就没说过一句话,这要万一出来一趟给吓成个傻子了,回去老何不会撕了他吧?

      “啊……啊?”卓亦凡木愣愣地应了一声。

      “你没事儿吧?”前面的路平整些,湛桓踩下去油门加了速,好快点回去,“手套箱里有糖,来一块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这、这才是男人该过的生活……”卓亦凡的声音弱了下去。他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深吸一口气,打开手套箱翻出一颗橘子味儿硬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杀人的时候,什么感觉?”

      卓亦凡往村口走的时候路过了那三具尸体。游戏和电视里的死人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他很多时候认为这些作品里面的人表现得太夸张了,尸体也不过就是一滩烂肉,现在谁还没去过两回菜市场啊,牛羊肉看得还不够多?再可怕能可怕成什么样?能可怕过他爸劈头盖脸一顿骂吗?

      然而真正地见到过死人之后又是另外一种体会了。他从那几句尸体旁走过时遍体生寒,既害怕又挪不开眼睛,只能直直地注视着那三具已然被夺去生命的躯壳在夜里流出深黑色的血迹。

      尸体为什么可怕,他隐约得到了答案;人在面对同类、乃至近似于同类的生物时,是非常容易自比的。害怕死人的人,害怕的不是这一堆不再会动弹的血肉,而是怕自己也会这样轻易地死去。

      在山上时他从瞄准镜里看到燃烧的车辆中跳下浑身燃烧的人趴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要灭火,但很快就蜷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燃烧的白光透过夜视仪在眼睛里留下一片漆黑的幻影;而刚才在村庄里,三条生命的逝去,只不过是五声枪响。

      这场“战斗”,一共才花费了不到二十分钟。

      “没感觉。”湛桓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的思路。

      “没……”

      “行了行了,你心理咨询呢?”湛桓说道,“你又不干这行,有这么一回经历顶天儿了,想那么多干嘛。”

      反正不是吓傻了就行,后续心理问题留着让老何解决去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工厂里几个国内来的高层都把卓亦凡惯得跟个什么似的,尤其是老何,有一种发自真心的看儿孙一样的慈祥劲儿,除了在酒吧撩妹时抢卓亦凡风头——关键人老何就往那儿一坐啥也没干,架不住妹子觉得他有魅力——其他时候没有一次不让着卓亦凡的。

      林志雄这么惯着是为了钱途,何建国是为了啥啊?这人看着就不像会趋炎附势的那种啊。

      湛桓有点儿好奇,不过大家都没熟到那个地步,也就没问过。

      卓亦凡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窗外,没再说话了。深夜里广袤的平原辽阔得让人心悸,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坦的夜色,怎么也看不见边,寂寥得像是茫茫天地间就只有这样一辆在行驶的牧马人似的。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睁眼天色已经亮了,车辆正驶过大桥,前面就是刚刚醒过来,开始有了人气儿的汉邦华资工厂。

      五分钟后车开进了工厂大门,在停车场里找了个地方停下了。湛桓下了车,把包和枪背好,等着卓亦凡下车了就把车锁上,说道:“回宿舍了啊。”

      老板宿舍和员工宿舍不在一个方向,湛桓没再管好像在思考什么的卓亦凡,自己就回去了;在人自个儿的地盘上还不至于出意外。

      他把东西在宿舍放好,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精精神神地出门吃早饭,赶上何建国步履匆匆地走过。何建国神色十分严肃,转眼看见他从屋里出来,愣了一下:“怎么还受伤了?昨儿晚上带凡哥去酒吧了?”

      原先卓亦凡去酒吧泡妞儿都是带何建国的。湛桓一开始来的时候他也没让湛桓跟着,主要是怕被抢风头,但自从一块儿去了一次发现人家对男男女女是完全不为所动毫无兴趣之后,反而不再带老何了——毕竟老何还时不时会撩几句。可惜卓亦凡基本没什么恋爱经验,撩妹技术只有装逼还装不好,镇子上拒绝过他的妞儿能组一个排,而因为他人傻钱多招惹来的小混混也被湛桓揍过一个排了,何建国这会儿也不奇怪湛桓带伤回来。

      湛桓不自觉地抬手摸了下鬓角的纱布,要避开伤口洗头还挺费事儿的:“没,小事儿。你急啥呢?”

      “门卫不是说凡哥跟你回来了吗?”何建国说道,“夜里抓了两个来抢劫的,我这得去问问凡哥是不是加强一下警戒。”

      还好门卫没看到他拿枪,不然还不太好解释他昨天带卓亦凡去干什么了。

      湛桓暗自庆幸了一下,奇道:“抢劫的?怎么抢到这儿来了?”

      他们这个工厂在何建国的规划下安保方面还是很有保障的,附近镇上的居民也都知道这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没几个愿意下手的,这一出来得很突然。

      “问了,说是怕疫情控制不住,想来干一票就走。”何建国皱着眉头,“三个月了,连隔离都隔不住,恐怕真的会出事儿啊……哎,你那个伤口可注意着点儿,不是在隔离区弄得吧?这几天得加小心,听见没有?”

      “嗯嗯嗯知道啦。”湛桓连连点头,赶紧转移话题,“不找老板了?等会儿他可睡了啊。”

      何建国拍了拍额头,连忙转身就走。湛桓松了口气,慢悠悠走去食堂,边走边琢磨着红巾军这回事儿。

      疫情持续得是挺久了,可政府方的表现实在是懦弱得让人心里来气,既不能疫情继续蔓延,也没能漂亮地击退近几次红巾军的试探,他不是本国人都觉得憋屈,恐怕红巾军内部更是会为了隐约可见的胜利曙光而更加团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怎么才能让这些人乱起来呢?

      他过去没玩儿过这么大的,一时间有点儿郁闷,还涌现了一种拎枪给高层挨个点名的冲动。吃完饭给Boss打了个电话,Boss的态度竟然有些说不清楚,只叫他尽力而为就行。

      “最近大事不少。”埃萨克告诉他,“再加上你那边疫情现在……完成任务是次要,明白吗?”

      那这大半年不就白干活了?

      湛桓不大高兴,但还是答应了,闷在宿舍打了一天游戏,傍晚终于窝得脖子疼,出来转转,去休息室看了会儿电视。

      休息室中三三两两的人聚在电视前看插播的新闻;主持人正说到近日拉曼拉病毒已经向全国范围扩散,建议市民尽量不要外出、多注意个人卫生,政府正在配合国际医疗小组研究解决办法,还请不要恐慌。这一则播完,下面又是对红巾军的谴责,仅从电视上的画面就可以看出,这些叛军所过之处用寸草不生来形容都是轻的,断壁残垣和熊熊火焰留下的滚滚黑烟看得人心惊肉跳,那种要破出屏幕的嚣张透露着令人神经紧绷的信号。

      “要变天了……”湛桓走到何建国凳子后面时听到他这样喃喃着;他对局势变化十分敏感,嗅到了战争全面打响之前的硝#烟味儿。

      任务都变得次要了,周日湛桓也只能无所事事,继续打游戏,只有在中午时退出游戏等着冷锋来电话,可一直到下午三点也没等来。他倒是没担心,这个时间了电话都没来,说明冷锋不是有任务就是在演习——他推测的,冷锋自己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之前也发生过几次。对于同样没个准点儿的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就是每周一个电话都快成习惯了,接不到总觉得这周过得少了点儿什么。

      周一开始的工作变得繁重了些,何建国很有一套,布置工事、加强防卫,还要多一些人站岗,为了保住工厂里的所有人,每一个职员都必须警惕起来才行;另外,工人被通知尽量减少外出,害怕的、想回家的,回去了暂时不要再回来,以免把病毒带到工厂里。

      起初几天还算风平浪静,后来随着事态升级,想最后捞一票的人不少,有天夜里竟来了一批共十来个抢劫的,所幸工厂事先有准备,给人逼退了。桑库加镇离港口不算远,再加上疫情不算严重,逃难过来的、想去港口偷渡的有得是,人一多更是乱得不得了,湛桓都迫不得已周末加班,甚至于何建国改了他站岗的地点,让他找了个制高点架枪,要是有人要闯进来随时狙杀。

      林志雄之前还对此不以为意甚至有点抗拒,毕竟这样加班还得给加班费,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人加班,他们现在可是所有保安都在加班,还要算上一些工人自愿报名的巡逻。他在国内和平惯了,总觉得战火烧不过来,简直是多此一举;之后有一天半夜门口的拌#线#雷炸了,他被吓醒了,扒着窗户一看灯火通明的大门口,换班下来正要回宿舍的湛桓刚好躲在门后反擒住还想往里跑的持枪匪徒,单手利落地扭断了人的脖子,一扭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直到这一刻才知道所谓的“杀气”不是小说里玄而又玄写出来骗人的,那感觉就好似一桶寒冰骤然浇到脑袋顶上,整个人都透心凉,让他硬生生在闷热的夜里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的时候后背上都是冷汗,双腿都软得使不上劲儿,仿佛一瞬间真的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他顾不得穿好平日里那套整齐得没有一个褶儿的西装,身着凌乱的睡衣踩着拖鞋踉跄着跑出去,一头栽在地上抱住同样出来看情况的卓亦凡的大腿,张嘴就嚎:“凡哥!咱们回去吧!这地儿太乱了,咱挣不了这钱啊!”

      卓亦凡挣了下没挣开,皱着眉说道:“老林!我们走是能走,那这些员工怎么办?就留他们等死吗?”

      今儿晚上何建国值夜,他此时也从口袋阵里的掩体中走出来,挎着枪站到了卓亦凡身后,沉默地表达自己的立场,眼里还有几分“孩子长大了”的慈爱。

      “老何,你劝劝凡哥啊!生死关头还装什么逼啊?”林志雄不敢低头。他前面不远就是那个断了脖子脑袋转了至少90度的小混混的尸体,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样下去咱们不都得完吗!凡哥,咱就是普通人,你不会还想着当兰博吧?”

      湛桓在旁边挑起眉冷笑一声,弯腰拎起来尸体的后领往外走,跟外面的保安一起做善后工作去了。他老早就看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不顺眼,但别人的家务事他也管不着,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老林……”他听见卓亦凡在后面沉着声音说道,“咱们得留下来,得对员工负责。你冷静点,这儿出了事,政府肯定不会不管的!咱们这些人手肯定能自保,厂里别的不说,武器都够一个加强排了,你还担心这……”

      管事儿的自己都自顾不暇呢。湛桓没好意思说这个打击老板的信心,拿了铲子跟着挖坑,把几具尸体都给埋了。

      与此同时,老爹那边过得也没有那么舒服了。上次绑架通讯部经理的任务失利导致政府方察觉了红巾军的动作、让红巾军对他的信任度降低了一大半不说,还损失了一个得力的副手。幽灵曾经是S#B#S的士兵,单兵作战能力没得挑,尤其擅长渗透作战,说是老爹的“手”也不为过。现在他手没了,行动处处受限,更可恨的是奥杜将军还因此几次三番地质疑他的能力——

      他甚至没心情应付将军,不等通话结束就挂了电话,从沙发上起身,恶狠狠地踹了一脚跪在那里戴着黑头套瑟瑟发抖的俘虏。

      区区一个将军,算什么东西?亲王和王子在他这儿都只能像一头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

      老爹这才畅快些,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绝望的抽噎声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背景音乐。他转身回到沙发上坐好、翘起腿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的外框,陷入了沉思。

      几次绑架分别交给了他最得力的几个下属,而且计划是机密,不应该会被人知晓。只有幽灵这条线受到了袭击,这是为什么?

      是情报出了岔子吗?

      情报贩子的运作方式他也知道。如果问情报贩子哪条路安全,他们就会记下是谁问的,然后把此人要从这些路经过的消息再卖出去,说是用消息来换消息也不为过。可幽灵是老手了,不可能会找那些会出卖他的人买情报……

      他脸色阴沉地思考了片刻,换了个方向去想对方的目的。肯定不是政府方行为,更像是个人的行动,并且不是来救那个该死的通讯部经理的。寻仇吗?可是寻谁的仇?

      没有半点儿线索的推论过程让他感到烦躁,正巧将军再次打了电话过来。

      “援非小组的陈博士,我要在下周之前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奥杜将军冷声说道,“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

      老爹漫不经心地撂了电话,仰头倚在沙发背上,从喉咙里哼出两声笑来。

      *

      六天后,东非,吉非利亚市。

      最后一名人质也被成功救出,冷锋在遥远的高楼楼顶用M24狙#击步#枪护送队友们安全离开这片被反政府武装控制的危险区,收到撤退命令后把狙#击#枪往背后一甩,抓住楼后卡在边沿的勾爪上捆着的绳索速降到楼下,反手握住M16突#击步#枪的握柄,一边向后盲射一边迎着枪林弹雨溜上了抢来的皮卡,车门都还没关就享受了一把生死时速的快感,好险直接被甩下去。

      他顾不得把M24挪到妥善的位置,就支棱在右臂和车门间卡住,降下车窗用手中的突#击步#枪向追来的几辆轿车的轮胎射击,即使是颠簸状态精度也惊人得高,没多一会儿就暂时没有车辆能追上来了。

      这时候才有放松的余地。他脱力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偏头看了看开车的俞飞。他这个小队长脸上被刚才崩碎的车窗玻璃划开几道口子,不太碍事,身上好像也就擦过两枪、被手#雷的余焰震了一下,没伤到要害部位,还能坚持。

      “都没事吧?”龙小云是这次的行动指挥,她负责潜入和撤出人质,这会儿已经撤到了安全地带。

      几名同样已经撤出的队友纷纷报了平安。冷锋松了口气,又瞅了眼俞飞被打坏的耳机,回复道:“俞飞没事儿,我也活蹦乱跳的。”

      “锋子,你这回这枪开得漂亮啊。”俞飞在一边嘿嘿地笑,硬生生把皮卡开出了漂移过弯,“要不是你把那油桶给点爆了,咱这回可都得交代喽。哎,你那角度不应该能打着那桶啊,隔着个挺厚的柱子呢,这是咋办到的,讲讲呗?”

      “小意思,回去说。”冷锋还挺得瑟地笑了笑,坐直了身子把狙#击#枪放好,向后看了看,确认黄沙挡住了所有追兵的脚步,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回去?回去又要和你小女朋友打电话去了,还轮得上我们啊?”史三八听了一耳朵,真的很三八地嚷了一句。

      “就是!”板砖附和道,用带着浓浓方言味儿的普通话学了两句,“喂?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你那儿都凌晨了还出去跑,注意安全——”

      “操,你还学上了。”冷锋听着耳机里的一片哄笑声也笑骂了一句,“那你们也别听我讲怎么打枪了,就听我打电话得了呗,一个个的这是羡慕啊还是嫉妒啊?”

      这话他还真跟湛桓说过,那天一大早不到九点居然接到了湛桓的电话——也只有那唯一一次是湛桓主动打过来的,说是在酒吧太无聊了。尽管他知道这小兔崽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也大得很,三更半夜在外面晃也没有啥生命危险,但就是忍不住操心,好像他真的多了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似的,每逢休息日都得给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湛桓的情况,久而久之还让中队的战友都误以为他有个女朋友,出于对线人的保密他又不能直接把电话放免提,所以怎么解释这帮人都觉得是他苍白的借口,也是绝了;最后他也懒得再说,误会就误会去,他们想打电话还没对象呢。

      为了这次任务也挺久没打过电话了,不晓得这小兔崽子有没有惹出麻烦来。

      就连冷锋自己也没注意到的,在想到这个名字时他的神色要比往常温柔许多。

      “噫……我下回可不想给你开车了。”俞飞装模作样打了个恶心的寒颤。

      冷锋笑了一声:“看你的路吧。”

      龙小云也被这劫后余生的欢快气氛感染地轻轻笑了笑,随后恢复了严肃,说道:“专心驾驶,注意警戒,所有人一定要平安回家!”

      “是!”

      再有十五个小时,他们的车队就将抵达圣玛塔萨瓦港。这次任务属于机密,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别国领土,因此一队人都穿着便衣、用的是外国装备,等到了港口把枪一扔,带着几个被解救出来的人质去大使馆补办一下证件,就可以回国了。

      他们还不知道,十七个小时之后,圣玛塔萨瓦港将会被红巾军攻陷,和平繁荣的港口会成为人间地狱;二十四个小时后,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全方位的战乱,尤其以从港口向西数百公里为甚;而二十八个小时后,从洛奇诺到圣弗兰会被全面封锁,但圣弗兰市和桑库加镇上,还有几十名中国人等待被救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水果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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