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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萧子奕第二天早早去给太后请安,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太后刚刚吃罢早饭,笑着招手叫萧子奕坐到自己跟前来。

      “你这猴崽子来的这么早,可吃过早饭了?”

      “回祖母,还未曾用过。”

      太后招了招手,道:“那你尝尝这个,御膳房新做的口味。”

      宫女迈着碎步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盘糕点迎面向萧子奕走来,一股脂粉香气随着宫女的走动在殿内扩散开来,临走时宫女还含羞带怯的看了萧子奕一眼。

      身为皇子虽然不受宠,但从小也是见惯了各路女人的手段,微微挥动手掌让脂粉香快速散去,将点心拿在鼻尖处,道:“好浓的茶香。”

      “是白茶饼”太后捏起一块,对萧子奕讲:“用今年进贡的新鲜贡眉做的。”

      “今年新阳郡的年景不好,所得白茶不多,全都在哀家这里,别处你可吃不到。”

      “是比外面的更加清香可口” 萧子奕将白茶饼放下,“孙儿走时可否带上一些白茶饼和贡眉,回承光殿慢慢品尝?”

      太后高挑细眉,面露喜色“好啊,就叫巧儿端着这些同你一齐回承光殿吧。”

      刚刚端糕点上前的宫女连忙称是,转身出去准备。

      萧子奕见这个空挡,撩开衣袍跪在太后面前:“孙儿今日前来,其实是有要事来求祖母。”

      太后抬眼看萧子奕哼了一声:“就知道你这猢狲有事求哀家,快说罢。”

      “孙儿心里有一心悦之人,想求太后跟父皇说一说,给孙儿下旨赐婚。”

      “你这孩子”太后笑着责骂道:“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本来哀家是想给你先放几个丫头在身边,等有了合适的姑娘在叫你成亲,没想到你倒是先忙起来了。”

      “也罢,是哪家的姑娘?”

      “是武英侯家二公子,谢卿。“

      太后多年稳坐中宫见惯了风浪没有过多的惊讶,只皱了皱眉“娶男子?子奕你可想好了?“

      萧子奕知道太后言下之意,娶了男子自己无异于放弃大位。

      上一世,虽然荣登大宝但始终是孤家寡人,都说做皇帝是天下第一得意之事,可自己从未开心过…

      本想等朝堂安稳就诏阿卿回京,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接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

      这次重生许是老天爷不忍见自己与阿卿分离,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绝对不能再让阿卿受到一定伤害。

      想到这里,不由得脸色凝重,声音越发的坚定了。

      “孙儿想好了,这世间万物不管是万人之上还是富贵荣华,在孙儿眼里全部不如谢卿陪在身边。“

      “那谢卿可是庶子,你不嫌?”

      萧子奕回道“莫说是庶子就算阿卿是贩夫走卒,孙儿毅然甘之若饴!”

      “只求祖母成全!”

      太后见萧子奕的样子,于他父皇当年求娶萧子奕母妃路兮颜时一摸一样,知道他心意已决,自己也难以劝阻,只低低的说了句:“也罢,单只一句话,此事一出万难更改,你若只是新鲜一时,莫要毁了一生。”

      “不要步你父皇的老路。”

      陆兮颜是太后手帕交与当朝一品陆大人的女儿。

      陆大人在皇上还是太子时的便是太子太傅,一日在陆大人府上偶遇陆兮颜。

      回宫后就求皇上赐婚娶了陆兮颜。

      开始总是如胶似漆,甚至也曾立誓再也不娶。

      可后来年岁渐长人心不足蛇吞象。

      身为皇子对权力的向往是与生俱来的,为了保持自身不倒又为了笼络朝臣。

      不得已娶了已逝的皇后,又娶了现在的陈贵妃生了太子和二皇子。

      又把陆兮颜从正妃降为侧妃,连带后来出生的萧子奕也变成了庶出。

      往日荣宠不在,陆大人也年事已高,后辈儿孙中全部都是庸庸碌碌之人,眼看着就要家都中落,陆兮颜在后宫的日子可想而知,生下萧子奕没几年便去世了。

      所以萧子奕从小便知道在后宫中生存要有靠山,所以小小年纪频频出入太后宫中。

      好在太后向来是喜欢陆兮颜,她去世后更是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萧子奕,才保得他在后宫中平安长大。

      萧子奕开口道:“以前孙儿只是觉得母妃在后宫中活的不易,如今自己有了心爱之人更加能够了解母妃当时的心酸。”

      说完站起身来对太后深施一礼:“孙儿绝对不会负了阿卿。只求太后成全。”

      太后见萧子奕如此抚了抚衣裙言道:“也罢,等皇帝下朝我便与他去说,只是这成与不成…”

      萧子奕听闻此言道:“求太后成全。”

      太后扶额:“罢了罢了,你先回吧……”

      正巧宫女巧儿准备好糕点正欢天喜地的回来,太后看向巧儿,道:“你把糕点交于连顺,叫连顺送到承光殿去。”

      巧儿脸色一白,僵硬的行礼称是。

      太后望着萧子奕远去的反向,低声说道:“儿大不由娘了……”回头看着巧儿:“回去把妆粉洗了吧。”

      下朝后太后便去跟皇帝说将谢卿赐婚给萧子奕的事。

      皇帝虽没直接反对,却以从来没有皇子娶男人为正妻的道理,更何况是个奴婢生的庶子为由,反驳了回去。

      太后走后皇帝为这事又发的好大的脾气。

      在御书房直骂萧子奕是个逆子。

      皇帝这边大怒之后,陈贵妃就得了消息,叫来二皇子萧子陵来谈论此事。

      陈贵妃是整个皇宫最得宠的妃子,靠着娘家势大自己又有几分手段,在宫中十几年屹立不倒。

      特别是皇后过世之后更是说一不二,俨然就是兴国的第二个主子。

      萧子陵极像其母,也是心机深沉的角色。

      反观太子和萧子奕,一个是失了母亲的太子,整日狂妄还在私下里大肆的笼络朝臣,指不定哪天惹怒了皇帝被废还不自知;另一个母家没落,亲娘又早逝,只能扒住太后做自己的靠山,可太后又能活多久?

      这样一看,陈贵妃心思渐渐活络,如果萧子陵登基她就是太后,自己娘家也跟着鸡犬升天。

      萧子陵到后陈贵妃谴走宫人,悄悄地说道:“刚才太后去跟皇上说三皇子的婚事了,你猜说了哪家?”

      “哪家?”

      陈贵妃捂嘴偷笑:“武英侯家的老二谢卿。”

      萧子陵好奇心不但没有被满足反倒更添疑惑“前一阵刚封了将军的那个庶出二公子?”

      陈贵妃听完笑得更欢了,连连点头回应。

      “就是他,真是枉费了三皇子日日去太后身边孝顺,太后居然给他找了这么一门婚事,这是要他绝后啊~”

      陈贵妃似是觉得此言有些过于露骨,喝了口茶之后继续说到:“但是皇上没同意,还在御书房大怒,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提到皇帝萧子陵神色变得凝重。本朝虽说立了太子,但多年来皇帝对其很是冷落,对他和老三也不过尔尔,任谁也不知道皇帝到底中意哪个皇子。

      萧子陵思索了半天说到:“按理说只要不继承大统,娶男妻倒也没什么,儿子不是嫡出不能继承王位但其他的也是不会亏待,莫不是父皇动了立萧子奕的念头了?”

      “我今天叫你来正是这个意思,无论如何这门亲事我们也要让他成了。”说完陈贵妃看了可能窗外确定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话,又说到:“只是武英侯身为大将,若能成亲日后助三皇子上位的话,我们可是难以对付啊。”

      萧子陵回到:“母亲不要担心,他武英侯愿不愿意自己做将军的儿子出嫁还是一回事呢,更何况如果老三真的有那心思,将来中宫之位总不能是个男人,谢卿前程堪忧……这些事武英侯不会不知道,怎么会真心助他。”

      陈贵妃点了点头:“也是,总之这门亲事我们一定要出一份力才是,就算婚事不成搅得两边交恶也是好事。”

      另一边萧子奕也得到太后的消息说他父皇不同意这门亲事。

      萧子奕连忙去侯府安抚谢卿,免得他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心生退意。

      萧子奕到的时候谢卿正在院内练刀,平日里萧子奕也没少见别人习武,只是到谢卿这里好像格外吸引他。

      谢卿年少不如一般武将虎背熊腰,反倒腰肢纤细身材修长,又生的白皙俊美,此时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

      如果不是提着一柄长刀,只道是哪家的书生公子,挥舞着长刀一招一式间长袍随风摆动更显风流。

      萧子奕看的迷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叫人,还是谢卿先看到站在一边的萧子奕,收起长刀走到近前问他“今日怎么来了?”

      离的近了萧子奕看清谢卿的脸上的汗水,觉得自己也口干舌燥。

      不自觉想上手摸摸,心道阿卿皮肤真好,整日这般风吹日晒还是光滑柔软,反观自己的手心好像更粗糙一些。

      “今日太后去跟父皇说赐婚的事了,但是父皇没同意,我怕你从别人那听来伤心,所以先来对你说,不管怎样我都会娶你的,哪怕私奔逃出这京城!”

      谢卿听得太后去说赐婚的事心头一喜,又听的皇上没同意心中苦涩难挡,后又听萧子奕说哪怕私奔都要同自己在一起,一时间自己的心一上一下,好像被萧子奕捏在手里把玩一般。

      只能闭嘴不语。

      倒是萧子奕喋喋不休说个没完,说自己赞了不少私房,真要私奔也能保住谢卿的富贵。

      谢卿背对自己坐着不说话,就蹲在谢卿面前,把手轻附在谢卿膝盖上闷闷的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谢卿低头看着萧子奕的发冠问道:“那你待如何?”

      “我自有我的办法,今日就是来告诉不要担心,凡事不要强出头,别人招惹你就把这个拿出来,自然有人护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兮颜花。

      “这是我外祖父不忍我母亲孤身入宫暗中保护她的,母亲去世后就在我手里,这些人平时不会出现你不必担心。”

      谢卿见令牌大惊,他没想皇上居然能容忍有这样一支队伍的存在。

      “那你呢?我不能要,皇宫内院总是凶险的,我有军职在身,更何况我总归还是候府的二公子。”

      谢卿的急切让萧子奕内心更加柔软。

      萧子奕担忧的看着谢卿“今日的事太子和贵妃恐怕已经知道了,虽然于他们无碍,但……”

      想到谢卿可能像前世一样被不明势力伤害,萧子奕就如同心口被人重击一般,拧紧眉头双拳紧握。

      “不会有事的”谢卿轻轻拨开萧子奕紧握的拳头,看见手心已经被指甲划出一道道红痕,心疼的用手指轻抚缓解上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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