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见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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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送言之到逍遥派学武。
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事，也是送言之到逍遥派学武。
如果言之没有去逍遥派，他就不会遇上言之；而我，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机会与他有任何交集……那个我这辈子想忘也忘不掉，不想爱却不得不爱上的人——梁仲山。
那天，我听从了言之的意见，没有将她送上逍遥山——大姑娘了，她也应该学会该怎么做了不是？可是，那一整天我竟开始难有的坐立不安，直觉告诉我，今天将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它之于我，只会大不会不小。于是我决然操起了剑——还是去看看言之吧，那小姑娘是个惹祸精，今天能让我挂心的事，也只有她了。
果然，赶到逍遥山下小镇时，混乱已经开始多时了。
微眯了眼，我在打成一锅粥的人群中寻找着言之的身影——虽然那姑娘身着男装，可是娇小的女性身形还是很好认出来的——因此我一直怀疑，女扮男装真的能够骗得过几人。能上当的，只怕也只有傻瓜了吧？
果然……我微微勾起了唇角，找到了。
一开始没有看到那个一直拉着她四处逃命的男子，我只注意到了那姑娘脸上慌张惊恐的表情，有点难得呢，那个一直大大咧咧的小妮子。
利剑出鞘，飞身上前，挥剑之下有多少人倒下……这都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对自己的剑法，我向来都是很有自信的。
“马大哥！你怎么来了？”刚摔了满脸泥的言之满脸惊喜。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呢？”我笑了，如同一个值得信任的兄长。
“喂！”身后传来一个干净爽朗的声音，一时间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捏紧了，瞬间竟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
我缓缓回头，言之的白色包袱被人抛来，直觉接下——是刚才那个拉着言之在集市中四处逃命的男人。一袭黑衣，戴着江湖人喜欢的兜帽，大半张脸都隐在了宽大的帽檐下。微风吹过，带起他长长的发丝，轻柔地拂过他尖尖的秀丽的下巴。
他抬起头，那是张对于男人来说太过于美丽的脸，细长璀璨的明眸中含着淡淡的笑，一时间，绝世风华。我呆呆凝视着他，久久，甚至忘了此时身旁还有一堆没有解决的杂碎。
仅那一霎那，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喂！你发什么呆啊！”他长剑一挥，顺便一脚踢开从后偷袭我的人。轻蹙着一对英挺的眉，神色间的责怪看来竟透着种别样的风情。
不觉间又看呆了，直到他身后又出现了偷袭的笨蛋。
“小心！”我低呼，一把搂住他护在怀里，长剑刺出。
“你……”他从我怀中抬起头，微微发红的脸上是可爱的不知所措。
虽然不情愿，我还是放开了他，因为，又一群蟑螂围上来了。
他武功出乎意料的好，与我的配合，也令我感到惊奇的满意。转眼间，那群我至今仍未搞明白从何而来的家伙就挂着满身伤痕匆忙逃走了。
“多谢兄台出手相救！”我上前，握着剑的手竟在微微地颤抖，“敢问……”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何足挂齿！”他就着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一副放荡不羁的江湖侠士模样，微醺的眼角带着惑人的神采。
“马大哥，就是他抢我钱包的！”言之向我诉苦着，看向他的眼神却是一种惊艳与隐藏着的倾慕。突然间，我觉得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突然变得讨厌了起来。
“他还……”言之指着他，本来还打算继续的话语在他突然向她靠近时变得犹豫起来。言之呆呆地用手指着他，估计连她自己也忘了想要说什么吧，涨红了脸，女儿家姿态毕显无疑。
我内心是难以忍受的烦闷，正想上前拉开靠得过近的两人，却见他笑得一脸的风流倜傥：“何足挂齿！”
无视言之越发鲜红的爱怒相加的俏脸，他转身离去。衣角相擦，竟带起我忍不住的战栗。
“兄台！”我出言挽留，他却头也不回，喝着酒，步子随意轻盈地走过了桥。大风中他一袭黑衣飘飘，放佛游荡于夜间的仙人。
回头看到言之一脸失神的样子，我不由得暗暗庆幸他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言之和他，应该不会再见了吧。而我，作为一个小有所成的督府少将，我比言之更占优势的是，我将会再找到他。
他，只能是我的！
没想到我们的再次见面竟就在十天之后，在我还没有派出人去寻找他之前，命运再次将他带到了我的面前。
文丞相与将军的水火不容早已是朝廷中公开的秘密，外人只道公正严明的文丞相是心怀野心的将军的眼中钉，心中刺——因为将军在朝中对文丞相的针锋相对明目张胆到令人毫不怀疑将军每夜梦中都会将文丞相挫骨扬灰。
作为将军的心腹，我小心地保持着这样一个秘密——文丞相的确是每夜都出现在将军梦中。多次听到的将军梦话，连我一个成熟的男人都感到不好意思——究竟是怎样的挫骨扬灰，听到的人恐怕只会有一种想法了。可惜，能有幸听到将军梦话的人就只有我一个，这也就注定了我必将成为将军这段隐秘恋情的唯一诉说人。
“他今天居然主动请缨南疆的讨伐！他一个文臣凑这什么热闹！”将军一下朝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大发雷霆，当然，接受这怒火的正是可怜的我。
低头不语，跟在喜怒无常的将军身边，我早就得出结论，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处世之道。我的沉默，与我今天的成就也不能说没有关系。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也该派人去找他了，十天了，仅仅的十天，已让我充分体会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苦思。这来势汹汹的感情虽然有点让我彷徨，但这十个夜里梦中出现的情景使我也开始了解将军对文丞相那种渴望与痛苦了。
将房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后，将军坐在上座上喘着大气，周身散发的怒气不是我这个小小少将可以平息的。
继续沉默着，突然听到将军大笑了起来：“承恩！”
“在！”我上前领命。
“文丞相私通外敌的证据还没找到，你说……该怎么办呢？”
文丞相私通外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惊讶抬头，看到将军一脸的奸笑。心中一惊，垂首说出了将军想听的话：“大人，我们可以将假的证据放在文丞相的府内。”能够正确地领会将军的精神，也是我能留在他身边平步青云的主要原因。
不用看也知道将军笑得极度满意：“丞相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呢？”
“那便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我将坏人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
“这么说，我们需要一个……有胆识，连命也不要的人了！”将军的笑得就如一个捉住了耗子的老猫。
我欲哭无泪，将军，你就不能停歇停歇吗？你们两口子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我拉下水了？难道你没想过文丞相为什么要请缨南疆吗？难道你忘了这次讨伐南疆的将领是你自己？现在要演的戏为的又是哪出？这两口子每次闹起来都是不搞得天下大乱是不会满意的……
“大人，小人愿意一试！”我抬头，说得那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哈哈！”看着将军笑得畅快无比，一改之前郁闷烦怒的样子，这会该轮到我郁闷了——你们两口子的事，拜托关起门来自家解决不要再牵连他人了！特别那个他人是我的时候！
无论如何，我还是一袭黑衣地在夜深人静时夜闯丞相府了。对这里造型我极度熟悉，为了将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连其地道通往何处也比自己家更要清楚了。轻车熟路地摸进书房，我将准备好的信件藏好，当然，藏得不能太深，到时候要是那些废物找不到，要倒霉的还是我。
正要回头，就发现了地上一个淡淡的影子。我镇定地转过身，尹柯，文丞相的心腹，他对文丞相的了解不低于我对将军的了解。自然地，我们也交手过多次，说不上是熟悉，但是我讨厌这家伙看我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欲望让我觉得恶心。
打开门打算离去，既然被发现了，我自会回去请罪，以文丞相对将军的了解，他会猜到将军有什么动作不难想象。将军自也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的，搞不好，还会为文丞相与自己心意相通而得意洋洋呢。
我心里暗忖着，管他呢，这么晚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承恩！”尹柯在身后叫道。
我停下脚步，心里很是不悦，我们有那么熟吗？
“我之前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语气里是小心的讨好。
我回过头，之前说的事？看到我一脸疑惑，他很快提醒道：“我喜欢你！”
没给他好脸色，我回了句：“我对你没有兴趣！”原来是这事啊，当时我不是直接就拒绝了吗？什么时候答应要考虑来着？
“承恩！”他拉住我，看起来老实的脸上有着容忍的怒意，“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
怎么？要用强的不成？挣开他的纠缠，我脸色更是难看了：“不为什么，我对你没有兴趣！”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他居然还有脸凑上来，脸上色情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想揍他，“跟我在一起吧，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恶心！虽然本朝南风盛行，但我马承恩从来就没想过要去喜欢一个男人，当然，那个人是个意外，除了他，只要一想到要跟别的男人有什么肌肤之亲我就忍不住犯恶，更何况是这种没将我放在眼里的调戏！
抬腿就是一脚，我懒得跟这种垃圾废话。我马承恩可是会辗转于男人□□的青楼小倌？尹柯在外花心的名声我不是没有听过，什么喜欢？喜欢上的，也就是我这张脸和这副身体吧。
他向外跃开，昏暗的月光下只见他脸上有种残忍地决绝。突然想起之前听说尹柯把拒绝他的男人虐残致死的传言，我不禁怒气冲天，我马承恩可是那种可以被你任意玩弄的男人？
我冷笑着，主动向他攻去。我两功夫虽在仲伯间，但今天这口气我实在不出不爽，今天不给他个教训是不行了！
或许还带有莫名其妙的期待，他对我只是刻意想让，这更激起了我的怒意，他究竟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尹柯！你只要答应向我道歉并不再纠缠，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懒得再跟他缠下去，我开口喝道。
“你真的……不能接受我？”他停手，脸上竟有一抹绝望。
“绝无可能！”我坚决地说，回头一跃上栏杆准备离去，今晚是怎么回事？竟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料脚踝被人一拽，我竟给人深深地拉了回去。悬空后踢，却被人抱住了滚落在地。
这是什么招式？我傻眼。却见尹柯四肢缠绕着我，脸上的神情恐怖又急切。
“承恩，承恩……”他凑在我面前，男人浓重的气息令我恶心到要吐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我那么爱你！”
一个不留神，他的唇印了下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舌尖递过来一粒小小的药丸，在强迫下吞了下去。
我一惊，当然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纠缠在嘴里的舌头让我失去了吐出的机会，被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四肢也失去了反抗。这家伙，擒拿的技术倒是练得好啊！
药性很快就发挥了出来，从小腹而起的欲望让我清楚地知道这家伙究竟在打的什么注意！想我马承恩竟也有如此不堪与无助的时刻！
愤怒地盯着眼前那种被情欲扭曲了的脸，我真恨不得喝他血啃他骨头！
“承恩……承恩！”他急促呻吟着，手也开始撩起了我的衣服。
可恶！我正开始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就发现身上的重量骤减，尹柯被人一脚踢了开去。
还没暗道一声好，就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瞬间腾空飞奔而去。好轻功！虽然神智已经开始昏迷，但我仍是知道此人功夫不错，我，应该能逃过此劫吧。听到身后尹柯紧追而来的声音，我忍不住小小挣扎了一下，更觉得被抱紧了，耳边响起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别担心，他追不上来的。”
这个声音！是他？我浑身一震，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他一双明眸映着如水的月光，却让我在这微冷的夜里感到了温暖。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是你啊……”
想我当时肯定是一脸的春心荡漾，否则他不会马上就脸色一僵，眼中的暖意也荡然无存。
我连忙收回手，转过头去示意道：“走那条小路，他应该不会知道。”
他足下不停，抱着我就窜向了一旁的小路。也不知道奔出了多久，只觉再听不到伊珂的追赶，是把他甩掉了吧……我是很巴不得一直都待在那个温暖的怀抱当中的，但全身不停地升温让我知道，再不离开他，我可就保不准会做出什么让我日后后悔的事了。
“多谢兄台出手相救。”他一停下脚步我就从那个让我不舍得放弃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你……”他欲言又止。
我一径低着头，根本不敢给他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想必会吓到他吧。我低笑，耳朵仍是高高地立起，只盼他能再多说两个字。
可是他没有再说话，我只好继续低着头拱了拱手：“在下马承恩，兄台之恩日后必当回报，今日就此别过！”
没有迟疑，我转身就走。可是我低估了药效和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才迈开一步就觉得脚底发软，忙撑住一旁的树干，我忍不住弯下腰低喘了起来。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我感激不已，背后感觉到的热度也让我忍不住战栗——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就不要怪我忍不住了——自己喜欢的人，日后再向他赔罪吧。
转过身才想把那个诱惑揽入怀中，竟被他抢先一步抱住。难道，他竟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我心中一阵狂喜，忙抬首向他看去。
只见他白玉般的俊脸上浮着两片诱人的红晕，看到我直盯着他，忙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向了一旁。
我心中暗乐，是个害羞的人呢。才想伸手将他脸转回，就看到他自己回过头对我开口，脸上依然带着羞涩的红晕：“梁兄，我带你去青楼吧。这些药强忍着有些是会要人命的……”
一句话就将我绮丽的幻想打飞到了九霄云外，本来已经发热的脸更是冒火，自己真是太丢脸了……
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他像之前一样抱起我腾空向着城里奔去。看着他隐隐有些不悦的侧脸，我越发地难耐起来。咬破了嘴角想让自己清醒些，却只模糊觉得他抱着我闯进了一间热闹华丽的宅子，然后是如同做梦般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再然后就是低俗地充满了浓郁香气的卧房……
在他将我放上柔软的床铺正准备离去时，我一狠心咬破舌尖才换来了片刻的清醒。
“不要……”我拉住他的衣襟，发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我仍是执着地拉着他，希望自己发红的眼睛能表达出拒绝的意思。
“啊？”他低头看我，不解地皱了皱秀丽的眉，“你不是……被人下药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白皙的皮肤上又嵌上了两朵红晕。
只是此时我是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欣赏了，努力保持着清醒，我指了指门边那个衣着艳丽却面目模糊的女子：“让她出去！”
他嘴角微微撇起，仿佛在教育一个孩童般对我说道：“梁兄，如果让她出去你今晚必不好过。”
迷迷糊糊中我竟还能条理清楚地回答：“那我认了……这只是普通的春药，我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种事情，不是喜欢的人就绝对不可以！”
仿佛理智正在慢慢离我而去，许久，才听到他仿佛远处传来的叹息：“梁兄果然是真君子……”
君子？我再次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是——如果你不在这里，把整个楼里的姑娘都叫进来我都不介意！
醒来时头痛欲裂，我在被褥里狠狠翻了几个身才把昨晚的事情想了起来——尹柯的下药，他的出现，然后是青楼……
他呢？他在哪里！急忙从床上跳下，猛地起床让我眼前一片花白，忙靠在床头上深吸了口气，然后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我测靠在床上抬首看去，只见清晨干净的阳光中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长衣玉立，颀长的身姿在阳光中更显得挺拔耀眼，仿佛降临人间的神祇般不可凝视。可是我不能转开眼神，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仿佛，那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由于逆光，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神情，但我能肯定，就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能给我这样的震撼呢？ 他从阳光中走出，慢慢地向我走来。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我才忍住没向他伸出手，但此时微张着嘴巴的我在他眼中也谈不上什么英俊帅气吧？狠狠抿了抿嘴，我撩衣下床，抱拳：“多谢兄台昨晚的照顾。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为自己的反应打了个及格分数——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内气也运行正常，看来尹柯下的的确只是普通的春药，因为我敢肯定昨晚我没动任何女人，这么硬挺着把药效熬过没任何后遗症也算我运气了。
他好像是没料到我已经起身了，愣了下脸上甚至出现了从昨晚就不时会出现的红晕，微侧过头轻咳了一声后才对我抱拳：“在下梁仲山，逍遥派弟子。”
逍遥派？我身子微微一震，怎么会这么巧？到时我就隐隐觉得他的身份必将是我日后的劫难，只是当时我只是睁大了眼眸两个字脱口而出：“言之……”
只见他眼睛一亮，美好的唇形往上勾起：“你也认识言之？他是刚进我们门派的弟子！”
我只能在心里苦笑，当时还以为我比言之占了优势，原来，占了上风的是她，毫无疑问，她已经给这个师兄留下了相当好的印象。我只好摆出一幅惊奇的样子：“梁兄，你忘了？那天我们见过的，逍遥派的山脚下——言之刚入师门的那天。”
他嘴角的弧度咧的更大了，他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原来你就是言之的那位马大哥呀！不好意思，那天没看清楚你！我是言之的大师兄，有什么事你来找我就行了！”
他对我仿佛多年好友的样子也是沾了言之的光啊，我内心苦涩，那次相遇我把他刻在了心里，他却连我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
仿佛是发现了我神色的不悦，他给了我兄弟的一拳：“昨晚的事别担心，我不会告诉言之的！”说着还向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忙把眼神错开，不知道药效是否还在，我可不想再在他面前丢脸了。
稳了稳心神，我扯开微微的笑，力求恢复平时督府少将的冷静——即使是面对他，我也不能容许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对于现在落于下风的处境，我会很快追上言之的。
“昨晚真的是多谢梁兄了。”再次抱拳感谢，此时的我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他哈哈一笑，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神采让我忍不住又是出神：“不用叫我梁兄啦，听起来好奇怪呢。朋友间何必叫得那么生疏就叫我仲山，我叫你承恩如何？”
我微微一笑，求之不得呢？朋友？才认识一天的人就能认作朋友，他看起来单纯得就像刚出师门的毛头小子呢。仲山，仲山……这就是他的名字……慢慢咀嚼着他的名字，我缓缓开口：“昨天，你怎么会到丞相府中去的？”
“啊，那个啊……我师父与文丞相有些交情，我正好要出门历练一番于是就想找文丞相看看是否能做些什么——最近南疆不是有战事吗？好男儿就该上场杀敌保我国土！”
看他说得激昂，我也只有微笑倾听——是个热血男儿！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项呢。
他突然停下悄悄瞅了我一眼，然后忿忿开口：“我连夜赶到丞相府中，却正好看到他手下——嗯，他那身护卫打扮与府中其它护卫是一样的所以我知道——他居然对你……”说到这里他重重拍了下一旁的饭桌，“养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文丞相那里我是再不想去了！”
他这样诋毁文丞相可别被将军听去，但他为我的愤怒还是让我很是高兴，于是问道：“那你何不投靠尚武将军？他是这次出征的将领。”
“尚武将军？就是那个传说中想要夺权篡位的尚武将军？”他的眼睛睁得老大。
我微微蹙了蹙眉，世人对将军的误解已深我也不愿一一辩解，但是我实在不愿听到从他口中说出对我如父如兄有知遇之恩的将军的诋毁。忍下心中不悦，我淡淡开口：“我是将军手下的督府少将。”
许是想到了自己刚刚的狗和主子的言论，仲山一时间又涨红了脸：“呃……那个……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或许只是世人的误传吧……”
看着他混乱的辩解，我也只是含笑点头。虽然将军行事是狠辣果断了些，但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当今才十岁的天子是如何能坐得稳皇位的？当然，这些事不用向他解释，但他对认识不足一天的我能有如此的信任也很让我开心了——只是一想到这样的信任是建立在言之的原因上，我又不禁有些落寞了。
“嗯，将军所做之事绝对对得起天地良心。”我直视着他道。
对上我的眼神，他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这一刻，我竟觉得他的相信与言之无关，只是因为我。一时间，两道视线紧紧纠缠，此时，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见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