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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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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
苏澈和俞一阳在街边慢慢地向前走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苏澈也知道，这事跟俞一阳有关而且是比较重要的事，少年这一路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苏澈也不着急，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慢慢来。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俞一阳还在想于泽的话，突然想到苏澈的那个怀抱。
……倒是有种温暖的感觉，这人好像很关心他。
“还好吗？”苏澈见俞一阳不回答，还以为他因为今天的事而在意，索性停下脚步站到俞一阳面前。
俩人本来是一前一后往前走的，俞一阳走的有些慢，苏澈也不介意，就放慢脚步走在他前面，俩人离得不远，苏澈这么冷不丁挡在俞一阳面前，俞一阳就一下子撞到了苏澈的胸膛。
俞一阳像是才意识到，皱起眉:“你干嘛挡路。”
苏澈把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俞一阳肩膀上，“过去的事已无法挽回，现在的生活也值得好好珍惜。”
俞一阳深吸口气，问:“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不光是现在，从遇见这个人的那一刻起，他就似乎对他格外上心。
苏澈大概没料到俞一阳会这么问，轻轻地笑了笑:“想听？”
俞一阳没说话，表示默认。
“我很早就关注过你的九歌账号。”
九歌是款App，人们可以在上面发表自己拍的视频或是生活日常。
“你的账号我记得很清楚，Y阳”，苏澈笑了笑，提起这个，眼前这人就不自觉得温柔了起来，眼底仿佛有光，“我在留学巴黎美术学院之前就关注你了。”
苏澈拿出手机，点开九歌。
他也很久没看九歌了，因为眼前这人也很久不更新了，他点开最上面的一个视频，是一年前发的练舞的视频，一翻评论全是这种:
“啊啊啊老大什么时候更新”
“我已经等很久了呜呜呜”
“好久没看新鲜的老大了好想念～”
那个时候俞一阳初二，和其他两个男生在天鑫租了个练习室，他们都热爱跳舞，每天从放学有时间就一起去那练舞。
至于那两个男生，一个是于泽，另一个就是赵晟。
有的时候俞一阳会把练舞的视频发到九歌上，偶尔也会弄个日常合集发上去。
俞一阳跳舞的时候喜欢戴着鸭舌帽，
由于光线原因，从视频上只能看见这人的半张脸，嘴型很好看，光看半张脸就能让人想到这人整张脸肯定不会差。
再往下翻，是一个日常合集，记录的是平时俞一阳的生活小事，时长20:03分，是所有视频里最长的一个。
也是苏澈最喜欢的一个。
是啊，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注这个少年了呢，不仅是在网上，更是心里被这个少年深深地吸引，被少年那时的率真所吸引，同别人开玩笑时的可爱。
起初他是带着欣赏关注少年的吧？越来越奇怪的心情。
是喜欢么？
……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对少年舞姿的欣赏，到对少年日常生活的感兴趣，再到想见他本人，试着去了解他，但是他真的很幸运，在咖啡馆一眼就认出了他。
心口传来剧烈的心跳声，让苏澈在那一刻明白: 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他想要一起生活的那个人。
少年独特的魅力，看似高冷，内心却有着柔软的那一块，会关心人却不会在嘴上说，只会把行动做给你看。
只是现在把内心柔软的地方隐藏起来了而已，和今天的事有关联么？
不过没关系。
既然让他遇见了，就别想跑了。
苏澈也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感情，早在留学前对他表白的女生就不少，但那时候就是一个都不感兴趣，现在看来，是为了等他吧。
苏澈始终是浅笑的，此刻他背对着路灯，灯光打到他的后背上，从苏澈这里看过去，很温柔的感觉，就像个绅士一般，俞一阳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少年这么注视着苏澈，心口的跳声也慢慢加速，他的脸有些发热，撇过头不再看他。
苏澈笑意更深，敢情这是害羞了？
“你的舞跳的很好，我很喜欢。”苏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
“我不急，会等着你。”会等到你愿意把心事分享给我的那一天，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愿意对我敞开心扉，我也希望能成为你的依靠。
苏澈转移了话题:“我送你回宿舍。”
少年本想拒绝，“我今天帮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
……
“行吧。”
所以这真的是他欠苏澈人情？？怎么好像反了。
苏澈嘴角勾了勾 :“不过在回去之前，你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
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
苏澈缓缓的抬起少年的手臂，指了指少年擦伤的地方。
“这里，我带你去上药，不然会发炎。”
在刚刚于泽挑事的时候苏澈就发现了，是擦伤，心里默默地了一下责怪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俞一阳瞥了一眼，“问题不大。”
“还记得谁帮了你吗？”
……恃人情而乱来的人！
苏澈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9:55
苏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弧度上扬更大。
“今天太晚了，我领你去买个创可贴先贴上，明天来我办公室找我。”
有机会当然要多和小猫相处。
……如果不炸毛的话。
俞一阳尽力平复自己要揍人的心情，朝苏澈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脸。
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出来 :“当、然、可、以。”
苏澈愣了一下。
他笑了？
……！！！
随即把还在“微笑”的少年搂过来，拿出手机按下快键，俩人的合照就这么成了。
等俞一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拍完了。
……他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看向苏澈。
苏澈正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过了不久，苏澈笑着抬头，把手机屏幕亮给俞一阳看。
锁屏换成了他们两个的合照，少年“友善”的微笑还停留在屏幕上。
不等少年说话，苏澈马上转移话题:“太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然后，俯身贴在少年耳边。
“别拒绝我。”
说话的时候苏澈的薄唇擦过俞一阳的耳边，让少年的心里痒痒的。
看着少年一脸的“我可不可以揍你”的表情，苏澈笑出声，把送俞一阳到宿舍前还不忘了揉揉少年的头发。
“打一架么？”
“……算了。”
苏澈家住在易水市唯一的一个高层，在第十六楼，是顶层，再往上走可以到天台看风景。
苏澈回到家后，脱下外套，没有换衣服，直接坐在客厅阳台的位置。
他倒了一小杯红酒。
这酒的浓度不大，尝起来微微泛甜。
客厅其实算不上有阳台，本该是阳台的位置却没有墙，与外界是全露的，由一面很大的玻璃把客厅与外界隔开，隔着玻璃能看见易水市的大部分景观，他戴着金丝框眼镜，坐在家居软椅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拿着酒杯的手轻轻地晃着，红酒也随之摇晃。
夜色倾泻下来，为苏澈渡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看起来捉摸不透，又很危险。
苏澈就这么看着窗外的夜色。
灯红酒绿，他现在在干什么？
……有点想他。
“呼……”苏澈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真没救了。
……真是栽在俞一阳身上了。
苏澈抿了一口红酒，站起身，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看向易水二中宿舍楼的方向。
“噗……”苏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出来。
“炸毛的时候还挺可爱。”
苏澈转身，走到自己的卧室。
苏澈家的装修风格很简约，他卧室的格调就是黑白混搭，墙上贴了几张少年跳舞时的照片，魅力四射，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这个少年。
苏澈将酒杯放在桌上。
他看着少年的照片，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感情。
俞一阳此刻的心情也很难言。
……
他回来晚了，自己一个人被锁在校门外，他只好翻墙。
……难搞，被宿舍大爷看见了。
“小子，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宿舍门已经关了，下次再迟到，你就出去住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易水二中给学生提供宿舍，但是宿舍门在晚上八点半左右就关了，学生在里面的出不去，在外面的进不来。
宿舍大爷看俞一阳是个陌生面孔，就原谅了他一次。
俞一阳边往宿舍楼走的时候边听见宿舍大爷在那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夜生活还真丰富，就是约会也不应该这么晚……”
俞一阳脚下一个趔趄。
……应该怪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