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浮生》舒澨

4、复活

　　“小主人，小主人，柰杰接到了，柰杰保护了小主人的瓶子。”
　　“等点点回来，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柰杰非常愿意为小主人效劳。”
　　“我现在再使用魔法不太稳定，你去找维妮亚（凰），让她来看看克塞德（火球），我先回去一下。”现在已过中午，等点点回来也是几天后的事了。
　　希米拉走后不久，莱西尔才跑回诺屋，
　　“你主人在哪？”
　　“肮脏的人类，小主人你见不着她。”妖精尖声尖气地说。
　　“怪物！”莱西尔很孩子气地骂了一句，瞥了一眼克塞德（火球），它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和伤痕。身上还有一只红色的鸟在对着它的伤处流眼泪。他好奇地留意了一会就往最古老的屋子跑去。
　　“希米拉小姐。”他匆忙地敲着古老的木门，希望能从她那知道她刚才是怎么把自己弄不见的。
　　门过了很久才被打开，一只黑色的眼睛从门缝里露了出来。“你有什么事。”
　　“你能教我吗？幻影移形，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现在教不了你。”里面很昏暗，她在躲着外人。
　　“你为什么不出来。”
　　“现在不方便。”
　　“你不是受伤了？”
　　“不，没有，不是受伤。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希米拉小姐。”他只是下意识地想阻止她关上门，可是希米拉好象一点重量都没有，门一下子就大开了。一个很诡异的情景出现在莱西尔眼前。
　　来开门的竟是个悬空的虚体，半透明的，对外面的光很排斥。
　　“把门关上。”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响起较真实的声音。
　　他闪进门，严实地关上了门：“发生什么事了，小姐？”
　　“别让点点和柰杰知道。”房子里有东西在艰难地动着。
　　“需要我帮忙吗？”他不知所措，开始适应了房里的黑暗。
　　“你不该进来。”床角边有个身影在蠕动，似乎站不起来，“你帮不上我。”听得出那声音就是希米拉，他跑了过去。
　　“你还好……”他的话在碰到她时被冻结了，完全冰冷的体温，就像是个死人。
　　“要是害怕，你可以现在就走。”
　　“不，只是不习惯。”他用力将她拉起，她坐到床上。
　　“我可以信任你吗？”
　　“是的，如果我帮得上的话。”
　　“这也许是你唯一帮得上的事，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让我放开魔杖，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刚才那……是什么。”就像是个鬼魂。
　　“放心，不是灵魂，是我的寿命。”
　　“寿命，可是，她……是个，是个有轮廓……”他不敢相信的说。
　　“这就是魔法世界，不同的国度，家族，都有各自的秘密。”
　　“为什么要把你的生命从身体里弄出来。”
　　“这是代价，我要复活多比的代价。违反自然规律就要付出代价。”
　　“那你会怎么样。”多比这个名字他似乎听过。是在那个本子里见到的那个怪物。
　　“比原来早死，还有什么。”她语气很轻快，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你愿意帮我吗？”
　　“可是我不懂魔法。”
　　“只要抓住就好，不能放开。”这个时候她一个人根本抓不住魔杖了，而手和魔杖又不能绑在一起，她只能这么做。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让多比死，我要让他活过来。”
　　“也许他不愿意活过来，他已经是属于阴界 。”
　　“我不是只召唤回他的灵魂，我让他真正的复活，而且哈利还活着，他就会愿意活过来。你到底帮不帮。”
　　“帮，我帮，如果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谢谢。”终于松了口气，希米拉跪到地上去找魔杖。
　　“你在找什么？”
　　“我的魔杖。”
　　“或许，在这。”他退了一步，捡起在他脚下的魔杖。“给。”他伸手递给她，她的手上很黏，在黑暗中，他似乎也看得出那是血。心里有种很难受的感觉，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只是不懂，是什么感情让她为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承受这样的痛苦。

　　(8月23日)
　　希米拉睡了二天多，她的寿命被封进了一个很漂亮的玉石里，一直由莱西尔保管。点点五天之后才回到这里，那时是午夜，希米拉在户外陪着受伤的火球，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就一直陪着它。
　　“主人，点点终于拿到了。”小精灵高兴地把装有红色液体的瓶子交给希米拉，“哦，天啊，主人的手怎么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只包着绷带的手，“点点去找维妮亚（凰）”
　　“不用了，维妮亚和西奥多已经很辛苦了，要他们看护多比就够累的了，后来还因为克塞德忙了一阵，不用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克塞德怎么了？”点点这时才发现火球受了伤。
　　“他已经好多了，柰杰等你很久了。”她站起来推了推点点，“你先去找柰杰，去多比那等我。”
　　“是的，主人。”
　　“克塞德，好孩子，你会好起来的，现在我不得不先离开你一段时间，可能要很久。”火球睁了睁眼，又闭上了，从鼻子里粗粗地喷出些气，表示它的支持。希米拉很高兴克塞德能体谅她，转而去找莱西尔。因为那玉石一直放在他那儿。

　　“或许我可以跟去看看。”
　　“我们只能在外面等，莱西尔”
　　“你也不能进去。”
　　“不能，人类的魔法对多比的复活起不到作用。”
　　“柰杰进去干什么？”
　　“我说过违反自然规律会受到惩罚，他负责保护点点不被诅咒。我得庆幸我拥有他们。”
　　“你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当然会听你的。”
　　“不，点点不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她是我回这里途中捡到的。柰杰也不是，该怎么说呢？他起初只是到我们家来添乱的，妖精不喜欢巫师。”希米拉在回想认识他们时的场景，不由笑出来。
　　“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笑。”和希米拉一起席地坐在走廊里的莱西尔真的从没有见她这么笑。
　　“就算是在巫师家族，还是有中国的一些传统礼教，我继承了这个家族，所以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这个家族，我只能那样笑，以前你是外人嘛！”
　　“现在不是了。”
　　“你帮了我，所以你是朋友。到这里就可以了。”
　　“什么。”他不明白她后半句话。
　　“等会，点点和柰杰就会知道那石头里面装的是什么，所以你不用再替我保守秘密了。”接着而来的是很长很长的沉默，直至柰杰从房间里出来，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希米拉。
　　“他活过来了是吗？”
　　柰杰很慢地点了点头，希米拉高兴得冲了进去。房间里已经有了阳光，太阳刚从天际升起来。床上的多比睁着大眼睛坐着，而点点则坐在地上，哭得厉害。希米拉知道点点为什么哭，但多比活过来的喜悦让她没办法不高兴。（以下他们用英文对话，只是本人水平有限，说白了就是不会了。）
　　“很高兴能看到你好起来。”希米拉一边把点点抱到椅子上，一边对多比说。
　　“多比为什么会在这？”多比十分迷惑地看着希米拉，大大的绿眼睛也看到了点点，“多比得去帮助哈利波特，小姐。”多比从床上爬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细长的鼻子都碰到了被子上。
　　“不，多比，他安全了，伏地魔已经死了，他不再会有危险。”多比对她的陌生她料想到了，只是为此感到难过。
　　“啊！别提那个名字，小姐。别说那个名字！”多比用手捂住耳朵，呻吟道。
　　“他死了，这个名字不再是恐惧，多比，他死了。人们不会像对待害虫那样对待家养小精灵了。你不再是卑微的，受奴役的小人物了。你是自由的小精灵了，而且多比还要工钱了，是吗？”
　　“小姐怎么知道多比现在要工钱了？”
　　“跟在霍格沃茨一样，每星期得到一个加隆，每个月放一天假。”
　　“小姐太好心了。”他尖叫着说，朝希米拉深深鞠了一躬，眼睛里充满泪水，“小姐给了多比工作。”
　　“你愿意留下？”
　　“多比在霍格沃茨有工作，是邓布利多教授收留了多比。”多比为此感到非常骄傲。
　　“可是多比不能回去，你忘了之前发生什么了吗？”
　　“多比，已经死了。”他好像已经想起来了。
　　“多比死了，可是主人又把你救活了！”点点尖叫着。
　　“复-复活！”多比呜咽道，“从来……从来没有……，多比知道这么干的代价。”用身上的衣服抹着脸，这让希米拉想起从前，多比穿着那肮脏破烂的枕头套的时候，“多比是旧主人家最后的家养小精灵，多比知道……”
　　“你需要休息。”
　　“多比了解了小姐的伟大。”多比坐在床上打嗝儿。
　　“你可以叫我希米拉或者诺舒。”
　　“多比没想到希米拉竟然和哈利．波特一样伟大，一样高贵，一样无私。”他啜泣着说，又发出一个很响的哽咽声。
　　“点点，你可以照顾多比，是吗？我希望你能照顾他。”
　　“点点会为主人照顾好多比。”她拉过一边的窗帘狠狠地省了一下鼻涕。
　　“如果窗帘还不够你们两用，可以用上被子。多比，你需要再休息几天。”她向外走去，“希望你快点康复。”
　　“多比送希米拉出去。”小精灵从床上跳了下来，在门口对希米拉深深地鞠了一躬。
　　“但愿你在这里会快活。”希米拉礼貌地说，顺带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