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3衍生]HE永远属于星尘斗士！》古斯鹅

22、第二十一章

　　“你说杀死我妹妹的混账要来了？！”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波鲁那雷夫掉下的杯子，真是的……承太郎，我就知道他说话一点掩饰都没有，给我们分享情报没问题，但哪有直接说“你仇人要来了”的道理，波鲁那雷夫这性子哪能耐得住啊。“冷静点！波鲁那雷夫！敌在暗我们在明，就算知道他要找来，我们现在也找不到他的。”
　　“是啊。冲动会出大问题。”乔斯达先生慢条斯理道，他慢悠悠地插起面前的一块鱼肉。“喔！这里的饭菜味道真不错！阿布德尔，花京院，你们也尝尝！”
　　转移话题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我把波鲁那雷夫的杯子还给他，顺便还帮他加了点水。“无论如何，他们总会送上门的。在此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你今天被折腾了一天，我看现在我们就好好祈祷今天能有个完整的休息，别再被袭击了才好。”
　　“我巴不得他现在就来！”法国人气得很，一昂首猛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我摇着头胡乱向嘴里塞了一口沙拉，得了吧，一天连着对付三个替身使者也太过分了，波鲁那雷夫受得了我也受不了，他蹲局子蹲得还不过瘾吗。
　　“对了安柏，你待会儿还去我们那里玩吗？晚上好像有一场相扑比赛的直播，我们几人可以一起看。”
　　相扑？这个名词对我来说委实陌生，我不得不在脑子转了两圈，才把这个名词勉强和运动挂上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运动好像是跟一群穿着暴露、身材肥胖的男人们相关吧……虽然我理解每项运动都有魅力之处，但能不能感受到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不……谢谢，这几天实在太累了，我想还是早点休息吧。
　　花京院理解地点头。“那你呢，波鲁那雷夫？”
　　“我对你们日本的运动没什么兴趣。折腾了一天我也不想动了，我回房间了。”
　　波鲁那雷夫还真是说走就走。他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虽然见识过这人前一秒还在沉痛讲述过去后一秒就乐颠颠给人姑娘拍照的奇妙转变，但如果不能完成复仇，他至死都会把因为自己照看不周才导致妹妹死去的愧疚刻在心里。他哪怕表现得再无所谓，眼底偶尔的失神也是没办法骗人的。至亲之人逝去带来的巨大空洞啊……
　　我默然放下碗筷。“我也去休息了。”
　　“啊……晚安。”
　　花京院本来还一副想跟我说什么的样子，但见我起身也就及时住口。乔斯达先生胃口不错地又叉起一块面包。“夜晚也要注意，安柏。有情况立刻通知我们。”
　　我绝望地举起手。“好啦好啦我知道——真是的，要真是这个势头下去，就算不是战斗失败，我也要因为精神衰竭完蛋了！”

　　洗澡换衣一气呵成，我自觉脚底简直是踩着棉花飘回的床。啊……太久没接触到了，干干净净的床铺，还有干干净净的我自己。海上漂流的这几天我觉得头发都结了厚厚一层盐块，现在终于能扯开辫子解放头皮，我抱着枕头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床垫里，又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各做主张躺在不同位置，我再也不想起来了——
　　“安柏姐！你在吗？”
　　啊。对了。安还在外面。
　　我极端不情愿地把自己从床上拖起来。这孩子在我走的时候还在跟承太郎说话，也不知跟他们扯什么一直在外面呆这么久。我趿着拖鞋梦游似的往门边走，甩在门把手上的胳膊都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来啦。”
　　门外站着的不止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丢掉的脑子不知从哪儿瞬间蹦回了我脑袋。但还好理智在我真的出手之前及时拦住了我抬手防御的蠢行。“承太郎？”
　　当然了……安肯定不能一个人回来。不过我下意识以为的第一人选是花京院，毕竟承太郎可不大像会主动把女孩子送回屋的人。“JOJO说我一个人上来不安全，就跟我一起了！……安柏姐，你好像很累啊。”
　　我脑袋猛地一点才又清醒。“什么？不，不是。我很好。”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做好夜里的警戒？”承太郎打量了我一遍，似有不满地摇头道。我胸中有气，刚才困意被打扰的怨气又涌上来。“我当然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安由我来保护——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我发誓绝对是风不是我的手，我只是手下一送，门立刻狠狠地发出“砰”地一声，在承太郎面前关上了。安被吓了一跳，颇有点埋怨地扯了扯我的衣角。“JOJO那么说没有恶意啦……不必这么生气吧？”
　　我心里悔得要死，但要就这么说是我错了我面子也过不去，“不管他啦。让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被他这么嘲讽也是好事。”
　　安鼓鼓面颊气呼呼地转身回她自己的床边，趁她没看这边，我还是迅速悄悄开了门看了眼门外。
　　承太郎当然离开了。

　　被这么一折腾我的睡意也消散了不少。大概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门口有轻微的声响，我起身检查了两遍门窗上锁情况，最后到底还是摸出日记，想学着母亲好赖写两个字。安动作利索，早已经钻进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我只从蓬松的被子缝隙里看到两只大眼睛在盯着我瞧。
　　“你在写什么？”
　　她到底还是耐不住好奇发声。我笑笑没抬头，“给这几天的经历做个记录而已……你要休息吗？我留盏台灯就可以了。”
　　小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摇了摇。“不用，我还不累。……安柏姐，你是怎么跟JOJO他……他们认识的啊。”
　　果然话题三句离不了承太郎。我吁了口气，心之形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来，在我身边打转。我捻住一根羽毛，“当然是因为替身啦。然后又因为我的母亲和承太郎的母亲是朋友，所以我也跟他们一起来了。”
　　我并没多说什么。安只是我们偶然碰见的孩子，她不会懂得我们的冒险，也无法理解我更深的目的。我按着纸面，日记上零散地记录着我们碰见的替身的名字。我盯着它们，心思却飘去了更远的地方。算起来也不过五天而已。我们离开日本只有五天，但已经遇到了六个敌人。……即便如此，我对替身的使用依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心之形的能力仅局限于此吗？我不知道。替身蕴含的秘密太过深奥，我才只摸到皮毛而已。这些羽毛，我感激它们曾在最危急的关头保护我，但为何我所操控的力量却没能护住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这趟旅途的凶险就是历练。我发誓不会再放任这种情况发生了，绝不。
　　……但归根结底，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的替身不像承太郎和阿布德尔那样有力，操控也不像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那样熟练，更不能像乔斯达先生一样给队伍情报和指导。在船上那次，如果不是有承太郎，我可能已经躺在水底喂鱼了。而且不止那一次，我们迄今为止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如果我单独遇上，根本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心之形……羽毛落在我的掌心，几乎轻若无物。我的替身，不，应该是我，在团队中的短板地位已经逐渐明晰了，我向来痛恨别人把我看扁，但现在……
　　“啊啊，真好。”
　　安略带羡慕的声音及时把我从沉思的边缘拉了回来。小姑娘捧着脸在床上看我，小眉毛快拧掉下来了。我被她这副模样成功逗笑，羽毛随着我的手抬起而飞过去刮了刮她的鼻子，“可别告诉我你在羡慕喔。——女王可是最自信的人不是吗？”
　　大概多少意识到自己自称女王有点幼稚，小姑娘被我逗得尖叫一声，被子抖起又落下把人捂得严严实实，我也笑着收起笔记本，伸手按灭了灯光。
　　或许我不该想这么多。我瞪着天花板，微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月色明亮。倦意重新翻滚而来，我终于闭上眼睛，决定把自己彻底丢弃在这张柔软床铺里。门口又有轻微的声响传来，大概是风。我想。新加坡的风还真大啊。

　　“安柏姐，起来啦。”
　　大脑迷迷糊糊地上了线，但我还是没吭声。我太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直到一双冰凉的手覆上我的胳膊，我才浑身一颤，猛地睁眼。安已经穿戴整齐，估计也已经洗漱完毕，正站在我床边等我起来呢。我头疼地扶了扶脑袋，挂钟才显示六点半。
　　我们的车在八点半，现在起时间刚好。我迟钝地看了看挂钟又看了看安，嘴张了半天才结巴出一句。“你起来多久了？”
　　“也没多久，我是习惯了早起啦。”安快活地挥了挥手里的梳子，“过来我帮你梳梳头吧！一直看你乱绑头发，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我呆滞地嗯了声，继续发了好一会儿呆。我的头发其实不长，为了方便行动，我在美国时就已经把头发剪成了近似短发的长度，至多只是勉强扎起的程度而已。说是乱绑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安实在是误会我了。
　　“说起来你睡得好沉啊，我刚才喊了你一次，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吓死我了。”
　　啊。
　　我的大脑在这时才终于全部上线了。我睡得很死？那这么说我根本就没做到“保护”的承诺啊，幸亏这一晚真的无事发生，不然的话绝对要糟。我后怕地攥紧拳，“安，你晚上没听到什么动静吧？”
　　镜子里的小姑娘点着下巴想了想，“没有。我也睡得很好啦，不过好像总听到门口有很轻的脚步声。”
　　“大概是路过的房客。”
　　没有就好。我大松一口气，安已经折腾好了她的发型艺术，小姑娘开心地拉着我的手让我摸自己的发梢，“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我这么短的发梢，居然也能编出一个短短的发辫绑住，我惊喜地摸了两把，“你的手艺不错嘛！以前学过吗？”
　　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为了方便把头发放进帽子里啦……除了你，我还没机会在别人身上试呢。他们说只有傻女孩才会喜欢玩这些，我不想让那些男孩把我当成普通的傻姑娘。”
　　我捏捏安的脸，怪不得我对这女孩总是特别偏爱，——在不服输的方面，我确实能在她身上找到不少共鸣。“说出这种话来可不像你啊，安。有喜欢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幸运，尽管放手去做吧——既然对那些男孩不服气，又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呢。我看你有很好的艺术家潜质，说不定以后能做出大事哦。”
　　“真的吗？你这么觉得？——再多说说嘛！我想听！”
　　“想听的话就快点把包收拾好，准备去找乔斯达先生了哦！”

　　大家对时间的估计都差不多，待我到楼下时，在场的就只差承太郎和乔斯达先生了。我接过花京院帮忙递过来的早餐，咬了口还在冒热气的三明治才开口。“承太郎还没下来吗？怎么搞这么慢。”
　　谁料花京院微妙地看了我一眼，“你早上没碰见他？”
　　“当然没有。”我奇怪道，“你们的房间不是在楼下吗，没可能遇见的吧。”
　　花京院慢条斯理地吹了口碗里的粥平淡道：“他昨天在你们房间门口守了一宿。”
　　“啊？？”
　　我惊讶的声音太大，连餐桌另一头的波鲁那雷夫都看了过来。我慌忙捂嘴，花京院这家伙居然还在笑。我生气地给了他小臂一肘子，“说清楚啦！他去我们房间门口做什么？什么时候去的？他没休息吗？！”
　　“准确地说，是送安回去之后。他回房间拎了把椅子就出去了。说是你状态不好，万一有敌人防不住。”
　　搞什么啊……这家伙！一股热量涌上面颊，我说不清现在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一股脑全涌上来堆积在胸口。这家伙玩什么铁汉柔情，明明平时一副酷哥的样子，就别管我们两个女生了啊！而且我昨晚还对他态度那么恶劣，这算什么，不计前嫌？
　　“我说可以我俩换着来，但他坚持让我也休息了。今天早上听到你们起来才回房间。”花京院摊手道，“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他肯定不想张扬，我是觉得这样未免太藏着掖着，还是告诉你一声为妙。”
　　我的面颊快烧得跟红色魔术师一个颜色了。承太郎那家伙……所以我不喜欢他啊！跑来充什么秘密英雄，这样我不是又欠他一回吗？！而且既然走的是对女生嫌弃的路线就走下去啊，这样一搞……我还怎么心安理得讨厌他啊！
　　“唔，我想你对承太郎可能确实有点误会。”我怀疑花京院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一直觉得在对待我和承太郎的关系上他探析性太强了。“他真的不是讨厌你们，也不是像你以为的那样脾气不好，他只是……”
　　他被我瞪得没声儿了。
　　啊——我无声哀嚎着把自己的脸埋进手里。这一天赶紧过去吧！快让我忘掉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