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3衍生]HE永远属于星尘斗士！》古斯鹅

14、第十三章

　　波鲁那雷夫的故事很简单，不过是寥寥数言而已：相依为命的兄妹俩，却在一次平凡的告别后再也未能相见。妹妹被一个双手皆是右手的替身使者杀害，哥哥为了复仇便一直奔波在寻凶的道路上，……直到遇见DIO。
　　为了控制他人，竟连这样的理由也能利用。阿布德尔说得实在没错，DIO——这男人对人心的掌控实在太过可怕，还有多少人如波鲁那雷夫这般被迷惑，成为他的“朋友”？我不敢想。既然他能用这样的理由欺骗波鲁那雷夫，那波鲁那雷夫所说的那个凶手，必然也已在他麾下，受他指使了。
　　乔斯达先生闻言也有所动容，他沉吟着摘下手套，那下面自然不是波鲁那雷夫所寻找的右手——隐在手套之下的，是一只金属手掌！乔斯达先生的左手原来一直是假肢！
　　“这伤是五十年前的一场战斗中留下的。是我的荣誉。”
　　我盯着乔斯达先生的金属手臂，在此之前我都从未发现过乔斯达先生身体上的异常……这位老人的人格魅力实在吸引人，我根本没注意过他日常动作中的不对。五十年前的战斗……难道乔斯达先生，年轻时就已经开始和DIO这类人对抗了吗？
　　“我发过誓，我妹妹灵魂的尊严和安宁……必须让他用命来还！我要用我的替身，让他付出代价！我要和你们一起去埃及，只要以DIO为目标，就一定能找到杀死我妹妹的仇人！”
　　这种理由根本无法拒绝。我心中的早已有所决定，花京院也一样。他并没看向任何人，只带着他一贯的微笑，“你们怎么看？”
　　回答自然是一致通过。
　　得了大家的同意，波鲁那雷夫也松了口气，他一扶额头，连语气都昂扬不少。“那么请多指教。”
　　我对这个法国人的印象一直不错，刚要开口与他寒暄，却突然被旁边一群女孩子的声音引了注意。
　　听声音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人来找茬，但原来只是两个来旅行的姑娘。其中一个手拿相机，显然是为了寻人帮忙拍照。但等等，她们这也太往枪口上撞了吧！！——承太郎根本就在听到人家的请求之后瞬间变脸，他那句嫌弃我都快刻在脑子里了！
　　“亚卡马……”
　　“NO，NO，没有‘亚卡马西’！”我踮着脚大声试图盖过那家伙已经半出口的呵斥，虽然我不知道这家伙成天说的“亚卡马西”到底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好词。花京院大概是被我拙劣的模仿逗到了，我不回头都感到他在我身后笑得乱颤。
　　“对不起小姐们，但这家伙的脾气不大好，你们不会希望他为你们拍照的。”当着人面说坏话就不算坏话，我心情坦荡地直面承太郎，他要是敢有不满那正好，我就让这些姑娘现场看清这家伙的帅脸下藏着的是什么样的坏脾气。大概是我这么一出来得太突然，面前的两个女孩被惊到面面相觑，我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
　　“哎呀，搞什么搞什么，我来帮你们拍吧。”
　　我没想到是波鲁那雷夫先跑了过来，本来我还指望花京院过来替我们解围呢，结果法国人倒好，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把人家姑娘请走。“你的腿很漂亮，我来帮你拍个全身照吧……”
　　虽然莫名其妙，但总归是没让人家女孩子的帅哥梦当场破碎。我扭头看了眼承太郎，这家伙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大概他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打断过话吧。瞧什么瞧，我用我最威胁的眼光瞪了回去。明明人家是正常请求都这么凶，说这家伙不是对女性粗暴谁信啊！

　　今天是个适合出航的大晴天，阳光照在甲板上实在有些灼人，乔瑟夫先生早不知何时换了身和船员一样的凉快水手服，我倒没热成他那样，但还是把外套卷了卷塞在包里。为以防万一，我还带着当初迫降时救援人员给的防水袋，现在正好把包重新包好才放心。毕竟是在水上，会发生什么都还不一定呢。
　　花京院和承太郎两人倒是自在，一人拖了张椅子舒舒服服在甲板找了个好位置准备躺着晒太阳，也不知道穿得那么严实是准备晒什么。红发男生还体贴地招呼了我一声。“喂安柏，要来一起晒太阳吗？”
　　“不必啦！”我挡着光冲他道，大概是见我在栏杆处趴的时间太长，花京院想了想还是走过来，好奇地跟我一起冲下面看。“你在看什么？”
　　我有点兴奋，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乘船。“我在等着看有没有鲸鱼——我一直想亲眼见见这些大型鱼类的!”
　　“哦唷，那你可要失望了。”刚巧检查完缆绳的一位船员路过，他笑了笑，冲船舱外的大海点了点头。“这里已经很没见过鲸鱼了。我刚开始干这行时倒是有见过一次蓝鲸——那可真是难得啊。不过，这里的海豚倒是很多，你可以等等看。”
　　海豚当然也可以。不管是哪种我都只在纪录片上见过，海洋生物对我来说是完陌生的物种，我乐于去见识每种奇妙的生命。我继续攀着栅栏专心等海豚，岂料那位海员走过去时又轻描淡写来了句。“但是现在这片海域更多的是鲨鱼，可要小心别掉到水里去。”
　　噫。
　　我立刻撒手，离栏杆远远的。别说鲨鱼了，要是真掉进水里我连游泳都不会，也不知现在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花京院见状也觉得好笑，不知道怎么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女人现在突然躲得这么远。我不得不小声跟他解释。
　　“我不会游泳啦。”
　　“不会游泳？……没关系，提前想起来是好事。你还有什么忘记的，你不会的技能吗？可别又临到关头才想起来啊。”
　　这家伙！我立刻听明白他是在说餐馆点菜那件事，那只是我一时有点冲动，又不是有意的嘛。我又挪回栏杆边，不过这回谨慎多了。
　　“我知道啦！我回去就把母语拿来学好吧，我的语言学习还是蛮快的，绝对能让你刮目相看的那种程度哦！”
　　花京院像是想起什么，他倚着栏杆兀自笑起来，看了我一眼后目光便飘向了空中飞翔着的海鸥。“是啊，……起码你学承太郎还蛮像的。不过刚才你那个架势，如果不是知道你对承太郎有意见，我还以为……算了，没什么。”
　　我倒很少见花京院有这种表情，欲言又止，但笑容又让人觉得这场景简直像女高中生聊天。我没多想，只不满地耸了耸鼻子。
　　“喂喂喂不要小看语言学习好不好，那顶多叫模仿，模仿。”我对这个夸奖——如果花京院确实把这当做夸奖看的话——的确觉得有点别扭，不过不提这个，我倒确实想问问花京院，承太郎常说的那几句话都是什么意思。
　　“啊？其实也没什么……我想他就是习惯了那么说而已。就是“吵死了”和……呃，类似“哎呀、真是没办法”的意思吧。”
　　“那昨天救下波鲁那雷夫之后，他说乔斯达先生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垫着脸趴在栏杆上，从这个角度看，花京院现在看起来也像有乔斯达先生那么高了。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好一会儿才想起我指的是什么。
　　“你怎么还记得那种小事……我记得他当时说的是，‘花京院，这种讲冷笑话的人，不会让你很来气吗’。——大概是这样。”
　　如果平时都没有交流障碍的队友突然用自己的语言跟别人说悄悄话，当然会被在意的吧。不过那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说！“不会讲冷笑话的人才无聊呢，乔斯达先生的笑话天下第一！”
　　话一出口我都觉得幼稚，真是的，都是承太郎这家伙，怎么时刻都能戳人怒点！本冷笑话爱好者感觉同时被冒犯到，大抵看出我有点点生气，花京院还想解释。“我想他不用英语说就是怕你误会吧，你也用不着多想——”
　　“好啦好啦我才不多想，你去跟他一起晒太阳去吧！我要等着看鲸鱼了——”
　　我把人推到躺椅旁边就跑，乔斯达先生正好也转过来看到两人，老头子大惊小怪的声音立刻在我身后响起。“你们两人怎么还穿着校服啊？！就不觉得热吗？”
　　花京院没再过来，我就听到他装模作样地答了句“学生还是得有学生的样子——”，便听得躺椅一片吱呀，看样子是也躺下了。
　　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两人也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戏，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半路改道冲波鲁那雷夫走去。“说起来，波鲁那雷夫，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法国人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我在说什么，“我只是问了一下餐馆的服务员，她说听到你们在聊船的事，所以我就到码头上等你们了，……就是这样。虽然有碰运气的成分，不过也不是没有依据啦。”
　　我早该想到的，这家伙一看就是能骗得女孩子开心的那种类型，不过这从某方面来说不也很可怕吗？波鲁那雷夫都能这么轻易打听到我们的行程，那敌人岂不是更……
　　“放心吧，乔斯达先生联系的人是值得信任的。”阿布德尔看出我的担心。埃及人微微摇头，不知他与乔斯达先生一起经历过什么让他这么相信乔瑟夫先生，但我确实也得改改自己这疑心重重的毛病了。
　　估计也是船上呆得无聊，法国人竟冲着我搭起话来。“这么说起来，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还没向你感谢治疗之恩呢，替身使者能有你这样的能力真是了不得。”
　　我被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对这样的恭维实在应付不来，只好僵着脸笑笑转移话题。“普通的能力罢了，何足挂齿……我能看看你的银色战车吗？”
　　法国人夸张地摆手一鞠躬，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他身上传来，这男人倒讲究，出门还不忘喷香水。银色战车随即现身，盔甲下的蓝色眼睛在阳光下格外明亮，虽然波鲁那雷夫这家伙似乎有点冲动，但银色战车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不见脸的缘故，总给人以某种别样的稳重感。身形轻巧的骑士却身披沉重铠甲守护在主人身后，想来竟有些浪漫。
　　“你也是天生的替身使者吗？”
　　“啊，当然，我从小就能看见银色战车了。”银色战车从半空飘至地面，波鲁那雷夫搭住自己替身的肩膀，咧嘴笑了笑。“所以从小就没人敢欺负我和我妹妹，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揍的。我妹妹也喜欢银色战车，虽然她从没看到过……”
　　提起妹妹，波鲁那雷夫脸上瞬间就有了笑容，听得出他一定时常与别人谈起自己的妹妹，她本应该是他的骄傲，但……男人也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亲人已不在。他噤声，远处有海鸟鸣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开我！你这蠢货！气死我了！快放开我！”
　　是孩子的声音！但这船上怎么会有小孩？我们寻声望去，发现船员果真抓着一个拼命挣扎的小孩，这孩子看起来脾气不小，船员不停的恐吓都没让他老实。
　　“非常抱歉，他是偷渡的，这小子藏在下面的船舱里了！”
　　偷渡？
　　我揉了揉脑门，搞什么，先是波鲁那雷夫能轻易找到我们，然后再是小孩子都可以偷渡——下面是什么，船员大调包吗？真让人担心啊……
　　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带头向那孩子走去，结果这孩子倒还真有几分脾气，凶得不行，“来啊，看我不踢爆你们的老二！”
　　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面面相觑，我在他们身后笑得要死。什么嘛，现在的小孩子都已经这么了解攻人要攻要害了吗，这小子还真不好惹。
　　不过船员对这种小孩显然都已经看习惯了，抓着他的船员语气一转，“我要把你交给警察！”
　　这孩子似乎对这话相当之怕，一听船员这么说，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求你了，我不想去见警察，我只是想去新加坡找我爸爸……我什么都愿意做，你随便使唤我吧！”
　　说实话，我对孩子一向没什么办法，对这个年龄的小孩更是避而远之，但这孩子的勇气倒是可嘉，为了寻找父亲敢独自一人上船偷渡。我有些于心不忍，但这事关这艘船的安全，我得看船员准备如何处理，再考虑要不要作干涉。
　　船员的态度倒是坚决，他下手毫不留情地扯了扯小孩的脸颊，最终还是直接宣布，“不行就是不行！我要先报告船长，然后再——嗷！”
　　这孩子听到“不行”之后情绪便简直肉眼可见地暴跌，哪怕离这么远，我也好像能看到眼泪已经在他眼里打转，不是真的失望是不可能这样直接便落泪的。我看了眼乔斯达先生，他本来也都已经开口准备替这孩子说话了，结果哪想到这小孩一口啃在船员手臂，反身便跃进了大海！
　　这可是每小时四十海里的轮船！且不提速度，单是这么久轮船离岸的距离，一个成年人也游不过去啊！
　　我猛地扑到栏杆边，这孩子果真已经跳在海里，一路向着另一个方向游去了！我吓得不行，谁知波鲁那雷夫那家伙居然还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评论，“他跳到海里去了——有骨气诶。”
　　花京院本来没动，此刻听见动静也起身。“他打算游到岸上去吗？”
　　“别管他，敢跳说明他对自己的游泳技术很有信心。”
　　“这么远的距离，他没办法游过去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小孩，怎么可能自己游去岸上！承太郎……不，这群男人心未免都太大了！但法皇，对了，法皇一定可以捞他上来！但还未等我向花京院请求出声，一个灰色的影子就从这孩子身下迅速闪过。——是鲨鱼！这下真的糟了！
　　我不会游泳，这时候再跳下水去也完全来不及，我们所有人都只能在船上徒劳地叫嚷着让那孩子当心，——但这有什么用！我眼见着那灰色的鱼鳍迅速破开水面，但随即一声熟悉的吼声突然传来！一个紫色身影奇迹般突然从水中窜出，是白金之星！鲨鱼哪能承受得住白金之星的拳头，青灰色的大鱼当即鲜血四溅，死气沉沉地掉回了海里。
　　太好了……我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不过按照这个速度，承太郎应该是说完那句话后就立刻入水了，但他在什么时候下的船我居然完全没听到。这么说这家伙虽然嘴上说得难听，但行动还是挺迅速的嘛。
　　站在船上看不清水中的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但我还是隐约看到承太郎在小孩的胸口拍了两下后一个抬手，掀飞了他的帽子——不，是她！一头长发立刻从帽子中散开，这孩子是个女孩！
　　“Oh my god！”乔斯达先生估计比我看得真实，老头子做作地一捧脸，“承太郎这孩子，怎么能用这种方法判断人家性别！真是太没礼貌了！”
　　这种方法……我这才反应过来承太郎那是在干嘛，搞什么啊，这家伙！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替那小姑娘生气，承太郎……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短短两分钟内让人心情这么复杂的。
　　但无论如何，这孩子是被救下了。我回头想请船员找条毛巾过来，结果刚一转头就听见乔斯达先生的喊声：“等等，那是什么？？”
　　鲨鱼的尸体被什么东西剖开了！有形状不清的人影在下面游动，是替身！
　　“承太郎，在下面！快游到船上来！”
　　太远了！承太郎的距离远不够上船，但幸好这已在法皇的射程内，承太郎和小姑娘同时被法皇一个用力便提了上来，我们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影子从水中一跃而出，随即又消失在波浪里，只留下一个破碎的救生圈，证明袭击确实在刚刚发生过。
　　那究竟是什么替身……我内心笼上一层阴云，能在海中行动、连阿布德尔都未曾听说过的敌人，我们这根本，是把自己送到人家的地盘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