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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完璧归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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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秦国还没对他们加强警惕,蔺君珪很容易就使得手下将宝璧带出秦国,回到赵国境内。
而他则待在驿馆中做足了警惕的态势,就连睡觉也要陆益和郑闻新守在门外,防止他人行不轨。若不是此前他们见识过蔺君珪胸有成竹的淡然神态,估计会把他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当真,甚至会出言安慰。
“公子,今晚还需我等为您守夜吗?”明天就是上殿堂献宝璧之日,蔺君珪换了一身睡衣,正坐在床上,陆益和郑闻新立在床前询问。毕竟是最后一晚了,他们不清楚蔺君珪是否还需要继续假装。
“为什么不?”蔺君珪把脚塞进被窝里,歪着脑袋看他们一眼,笑着问。除了在外议论政事,私下他一向随意,不拘小节。“做戏就得做全套啊。”
陆益和郑闻新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对他话语的迟疑,却默契的没有说出口,只是应了一声,“诺。”
“不过今晚你们可以在里头轮流看着,不必在外头。我已经吩咐给你们准备了席铺,一人看守,令一人可以稍作歇息。”蔺君珪见他们傻傻的应许,眼中不禁带着捉弄的笑意,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便开始赶人,假意伸了个懒腰,“你们快去吧,我困了。”
“诺…”陆益和郑闻新面面相觑,只好退下,为他放下罗帐,顺带灭了室内的油灯。
次日,‘斋戒五天’的秦王在殿堂上安排了九宾大典,派人来请蔺君珪。殿堂上蔺君珪只身独立,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从容之色,行礼之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开口道:“贵国从穆公以来的二十几位君主,从没有一个坚守盟约的。我实在是怕被大王欺骗而有负于赵王所托,所以派人带着宝璧已从小路回到了赵国。”
“蔺相如好大的胆子,小小使臣,竟敢公然戏弄大王!”不等秦王开口,底下的大臣便一脸怒容的训斥。
“赵国言而无信,到被你说成了秦国的不是,蔺相如你太张狂了!大王,臣恳请处死蔺相如以示我秦国的威严!”
“小小使臣,在我大秦国土如此放肆,莫不是以为大秦没有可用之才?”大将军白起不怒自威,言语中的压迫感尽是对秦国军事力量的自信,以及对他的轻蔑。
强盛的军人阵势让蔺君珪心头一震,不由感慨万分,不愧为四大名将之一,只可惜…
不等蔺君珪回答,秦王已经开口。
“蔺君可知这是欺君之罪?”秦王没有动怒,但脸色却显得严肃可怕,直直的看着蔺君珪。
蔺君珪垂眉,一脸恭谦,“臣不敢,秦强赵弱,大王派一位使臣到赵国,赵国立即就把宝璧送来。如今凭您秦国的强大,先把十五座城邑割让给赵国,赵国怎么敢留下宝璧而得罪大王呢?臣自知欺骗大王应被诛杀,臣愿下油锅被烹,只希望大王和各位大臣仔细考虑此事。”
听他这么说,大臣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甚至有侍卫想要拔刀压下蔺君珪,可他却依旧风轻云淡,仿佛被议论处死的人不是他那样。
秦王这才出声制止,眼中带着欣赏与可惜,“罢了,想来蔺君所言不差,秦国国富兵强,还需要斩杀使臣这种方式来破坏两国情意?”
“还请大王深思啊!”大臣们一脸不甘,小小的使臣便能如此戏弄一国之君,这将秦国的颜面摆在何处?
“大王…”
“开宴吧,其他勿要多言。”秦王拂拂衣袖,面色如常的压下大臣们的不满。
“大王明鉴!”蔺君珪得了自由,得体的行礼道谢,内心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怕死,但若能好好活着岂不美哉。
“蔺君也入座吧,宴请过后,回到赵国可莫要忘了要事。”
“诺!”蔺君珪心中诧异,难道他真的想要这块璧?还是客套话语?思来想去只能道一声君心难测。
宴会上歌舞升平,众人心思各异,表面上却也融洽。
宴会后,蔺君珪借口复命告辞秦王,即刻启程返回赵国。秦王也不难为他,客套的挽留一句便放他离去。
直到踏上赵国的国土,蔺君珪才真正安下心来。这完璧归赵的一出戏,也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