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渡我的只能是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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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弟子数量、门派内的底蕴直接影响了修仙门派的兴盛，卜行派底蕴够了，弟子天赋在胡凌潜那一辈中出奇的好，弟子人数却寥寥无几，如何兴盛得起来？即使胡凌潜摒弃只收妖修这一条规矩，开始征收人修，卜行派弟子多了起来，又由于仅实行了几年，卜行派仍在修仙门派中流。
沈凌枫踏入倦勤阁，倦勤阁是胡凌潜的住所，在外头他已吩咐外面管事的弟子去唤胡凌潜，过会胡凌潜从主峰回到这里。
不同于主峰上气势恢宏的宫殿，倦勤阁显得格外温馨，竹架错落有致，摆放着阮凌瑾所做的小玩意，其中有个特别的格子，几个可爱的玩偶摆放在里面，最为醒目的是一只火红的大尾巴狐，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下窝着一只雪白的白兔望着角落，后面有个高提蹄子的马儿背上一只白猫揪着鬃毛，角落的白萝卜笑呵呵的。
沈凌枫心中涌上一股暖意，这是幼时的阮凌瑾做的，本来玩偶送给师尊的，不知师兄用了什么法子从师尊那讨了过来摆成了富有画面感的模样，像极了幼时的他们。
背光的几个格子里堆放着小师妹还未完成的作品，其中一个清晰可见是一个灰粽的团子，前段时间小师妹一直宿在外围安置弟子的别殿上，没时间回自己的洞府，自然把这些未完成的先堆在师兄着以免落尘。
沈凌枫走过去，拿起那个团子，细细端详，团子神似小崽子，眼睛迷成一条缝，小嘴巴翘起一个弧度，小头往前倾着，像是蹭着什么东西。
沈凌枫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那玩偶的毛，不如小崽子的软，也没有那温热的触感。
“师弟啊，久等了。”胡凌潜出声打断了沈凌枫的思绪，望见沈凌枫手中的团子，想起刚刚
有弟子跟他说小师妹又去找沈了凡了，笑容一滞，“师弟啊，你拿这个做什么？”
沈凌枫把团子归至原处，淡淡道：“没等多久。小师妹手艺见长，我看着有点像我那小崽子就拿了看看。”
胡凌潜走上前，把那个团子塞回沈凌枫手里：“既然像的话，师弟何不收下给那小崽子看看？”
“师兄，他照镜子也是一样的……”
胡凌潜打断道：“怎么能一样，这个有胡须，他现下有吗？我这都快放不下了，师弟你就拿一个回去吧。”
沈凌枫环顾四周，竹架还有几处空荡荡的：“……”
胡凌潜自知理不在他，只能苦口婆心道：“师弟啊，也知道小师妹喜欢你家小崽子喜欢得紧，平日里不是往你那跑就是往你那跑，我已经许久没见着她了，罪魁祸首的玩偶在我这，我真是看着心里格外不舒坦，你把它带走，我是连见都不想再见了。”
沈凌枫心跟个明镜似的，师兄心里不舒坦是真，没见着小师妹还有待考量，谁不知道师兄一颗心拴在小师妹身上。
这个玩偶，师兄估计本就想处理掉了，塞给他，就有了玩偶没了的借口，这样一来师兄就不会那么膈应，小师妹也不会生气。
他不如顺手收下这个玩偶，等会要功法便顺利许多。
思及此，沈凌枫把玩偶收入储物镯，直视胡凌潜道：“师兄，我这次来是为了一本功法而来。”
“功法？”
“正是，”沈凌枫不紧不慢地坐下，“我那没有适合冰灵根的功法。”
胡凌潜这下悟了：“是给你小崽子拿的吧？”
沈凌枫点头。
胡凌潜来回走动，皱着眉看着沈凌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良久叹了口气道：“小崽子情况特殊，一般的冰系功法到了金丹期就不适合他了，适合他的功法需祖辈传承的。”
“祖辈传承？”沈凌枫蹙眉。
“是的，”胡凌潜望着师徒五人的玩偶出神，“师尊是在极北把他带回的，他本应在那长大，可惜那里遭受了袭击，除了小崽子无人生还……哎，全因“药”，这个令修真界疯狂的东西。”
“药”是修真界的丑恶！
数百年前不死不休人族和妖族突然和谐共处，原因是在于发现了神兽血肉有着活死人增修为等神奇功效，一时间人族、妖族归为统一战线，为了所谓的长生讨伐神兽们，纵使神兽们天赋异禀也难敌墙倒众人推，只余了少数族人苟延残喘如阴沟里的耗子活在危机四伏的天地间。
沈凌枫艰涩道：“你是说……”
“嗯，”胡凌潜闭眼，“白虎只剩这一只了。”
“师尊的意思是？”沈凌枫低头，不希望从胡凌潜嘴里听到让他失望的消息。
“师尊的意思是养着，等小崽子金丹了，就把他带到极北之地接受传承，等他有了至尊的实力就安全了。”
沈凌枫沉默，师尊没有令他失望，在这么大的诱惑下依旧想要保护小崽子，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小崽子会如同他一样……
“和我一样，关在一个地方可能到死都出不去？”沈凌枫清冷的脸少有地带着激动。
胡凌潜一惊，忙道：“不不不，师弟你听我说，你们不一样！他是迫不得已，你……”胡凌潜抓着自己头发，“你会出去的，只要劫数解除了，你……”
沈凌枫打断道：“什么时候？”
胡凌潜语塞：“师尊已经在找了，之前去极北之地也是为了此事，你要相信我们。”
沈凌枫定定地盯着胡凌潜，“师兄，这个劫若是命定的，能渡我的只有我自己。”
“师弟！”
沈凌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来，“算了，即便我愿，你们必定不肯。早已决定的事何必给我希望呢？”
胡凌潜想要抓住沈凌枫的手，“师弟！”
沈凌枫摆摆手，“我说笑的，师兄拿功法给我吧。”
师弟是不是真的在说笑胡凌潜怎会看不出来，之前的约定知道不会实现的并不只有他一人，
其实师弟早就知道自己是为了稳住他。这编织的谎言那么多的破绽，师弟回过头来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那一瞬师弟是信的，可见是多么渴望。他也希望约定可以实现，可他不愿因为自己的心软令师弟永远的离开。
胡凌潜默默的拿出门派最好的冰系功法，递给沈凌枫，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沉默地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弟拿过功法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
沈凌枫在即将踏出的时候停住，外头阳光正好，撒在他身上很暖，可他心里泛着酸涩，心里难受的他不愿让胡凌潜内疚，“师兄，谢谢。不止功法。”
胡凌潜张嘴，正欲说什么，沈凌枫走进阳光里，望着他的背影，胡凌潜眯着眼，眼眶微酸，“傻瓜，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什么呢？谢谢那个玩偶，谢谢他的尽心阻拦，谢谢他们自以为是的关心，谢谢他……他的师弟怎么这么懂事，心中不悦还宽慰他，如果不那么懂事，他的愧疚会不会减少那么一点？
胡凌潜闭眼，长叹口气，再睁眼时，眼眶微红，他看着白萝卜玩偶，幽幽地道，“师尊，我们怎么做是不是错了？”
那肆意奔跑的猫不是笼中的金丝雀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渡我的只能是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