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海和天都是蓝色》Anirefrain

59、第 59 章

　　录像里的人看上去是伊姆的同伴，又或者说，“曾经”是他的同伴。如果伊姆早已在这个世界存在百年之久，那画面里的女人恐怕也和他一样。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写下古代兵器所在的地点时，画面戛然而止。
　　录像机还在悠悠地运作，但放出来的却是一段看起来时间稍早的影像。彼时的女人脸上还没有出现黑色的印记。她大约是不小心碰到了录影的开关，镜头只捕捉到她正侧身站在桌子前和面前的人争吵着什么。
　　这人会是伊姆吗？
　　阿忆和马尔科紧张地盯紧画面，却只能看见白色的衣角。
　　女人的声音中是无法掩饰的愤怒，“所以我们要一直这样用人命来供养自己吗？这么做和那些对待我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对方轻叩桌面，不紧不慢地回答，“你最好记住，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就像这些人类要吃东西才能活下来一样，这只是正常的进食而已。”
　　女人难以理解，“原来你说的正常就是榨取活人身上的时间来延续我们自己的寿命啊......那你对奥哈拉岛用屠魔令又是在害怕什么呢？空白的一百年真正要掩盖的，不就是它本身即‘空白’的这一事实吗？”
　　伊姆不再多说，留下两句话便转身离开实验室。
　　“我劝你还是接受现实。从你和我来到这个世界那天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
　　“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命运。”

　　伊姆的话在阿忆心里像一道惊雷炸开。从他的语气里，一个微小的可能性出现在阿忆的脑海中。
　　伊姆二人可能在几百年前就穿越到了这里，并且靠时间试剂一直活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阿忆垂下的右手忍不住握紧拳头。永恒岛所发生的一切果然是伊姆在背后搞鬼。
　　录像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就算是白费力气，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呢？”
　　果然女人发现了运作中的机器。她调整好情绪后将镜头对准自己，“这个世界上最初诞生的恶魔果实是被我和伊姆一起吃掉的。这枚被称为‘神之果’的伊甸果实让我们平分到了神的特权——力量和永生。 ”
　　她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伊姆通过他人的信奉来获得造物主的力量，而我的能力则是抽取时间来延续我们的永生。我们就像硬币的正反面那样无法互相攻击，所以伊姆总是不担心我会做什么事情来破坏他的计划。在他眼里，我没有任何战斗的能力，只会懦弱地活着。”
　　“但他不知道，生命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奇迹。”
　　阿忆看见她在实验仪器上快速地输入指令，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电子屏幕上响起的指令，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
　　女人身后透明的巨型培养水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水缸中像是变魔术一般凭空出现了两只水母。它们解除变色的状态落在玻璃内壁上，培养器正中央抱膝漂浮着的人才显露在众人面前。
　　阿忆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容颜，呆在原地。
　　那是她自己的脸。

　　但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阿忆大脑一片空白，茫然转头看向枫尾寺，向他确认道，“作家你当时在异界通道里见过我的对吧……？”
　　枫尾寺和她一样错愕，“对啊，但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阿忆自己也想知道答案，回头紧盯投影里的画面。
　　女人一手记录着仪器里的生物指标，另一只手扶着录影机口述，“九百年前，古代王国的后裔为了打倒我们，扰乱过一次通向异界的通道。他们以为能等到救星，却没想到连累了更多无辜的灵魂。所有从异界穿越而来的人都被伊姆扼杀在狂风中，除了你。”
　　“只有你活了下来。”
　　“所以对不起，我只能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你身上。”
　　“阿忆。”
　　看着水缸外一号实验体的标记，被喊出名字的阿忆心情却在一点点下沉。她不由得胡思乱想，自己不会是什么人造人吧？难道一直以来她关于自身的记忆都是被人设定好之后捏造出来的吗？
　　马尔科看见她的表情因不安而扭成一团，伸手握住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阿忆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暖意，看向对方。马尔科的眼神沉稳且平和，就好像等会无论画面里出现什么他都不会动摇一丝一毫。阿忆想了想，突然释然地笑了出来。她甚至觉得等会自己要是在水缸里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变身成章鱼，马尔科可能也只会跟着变成鸟形态然后说一句，原来你也是幻兽种啊。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会接纳自己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阿忆再次望向前方时内心多了一些坦然。
　　来吧，不管是什么样的真相，她都接受。

　　在液体翻腾的咕噜咕噜声里，女人拿出手术刀划开她自己的手掌。血液顺着她的掌纹往下滴落，从桌面的容器流向后方一排排仪器。在经过重重过滤后，一滴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液体滴入水缸。
　　阿忆就这么看着画面里苍白的自己逐渐恢复血色，随即连接水缸的机器传来了规律的滴滴声。
　　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心跳。
　　阿忆怔怔地愣在原地，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这时她感觉到马尔科轻按自己的手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画面的角落。
　　女人的动作还在继续，她的血液不断变成阿忆重获新生的养料，直到容器里堆满青绿色莹亮的光点。看着两人的果实能力的颜色如此接近，阿忆不由得在想女人是不是把一部分她永生的能力转移给了自己。她抬手试图催动体内的治愈果实，却还是没能看见熟悉的荧火。
　　此时，画中的女子已经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她起身来到培养容器前，用没有受伤的手触碰水缸的外壁感叹，“竟然成功了吗......伊姆这么久以来的想法果然都是错的！这才是恶魔果实真正的定律啊......”
　　女人的声音里带上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她仰头看向水缸里的阿忆，任由黑色的斑纹爬上手臂和脸颊却毫不在意。
　　“恶魔果实并不是欲望的具象，它只是一个激发你潜能的介质。”
　　“你的果实能力，是你的‘选择’。”

　　她踮起脚尖向上伸出手，像每个母亲抚摸孩子的脸颊那般，隔着玻璃用指腹描摹阿忆的五官，“我终于能把你恢复成最初的样子了。要记住，回忆会成为你最强大的武器。真的好期待如果是你的话，知道故事的结局后会怎么选？......可惜我大概是看不到了。”
　　女人说完这些，便按下试验台上的巨型按钮。在巨大的轰鸣声里，培养容器里的阿忆化成一颗光球被女人藏在怀中。阿忆知道，这是对方准备将自己再次投放进异界通道里了。
　　看完这一段录像，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伊姆的果实能力、女人自毁式的豪赌以及阿忆的身世，每一样都像风暴一般席卷众人的脑海。
　　一直沉默的青雉难得开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伊姆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枫尾寺刚想反驳，阿忆却先开了口，“不，恐怕伊姆什么都知道，不然他也不会把我的画像交给北风和作家。”
　　青雉想起他们在宴岛的遭遇，轻微点头后不再说话。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都忍不住冒出一股恶寒。
　　伊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任由自己的同伴萌生希望再将其扼杀。
　　他是真够狠心的。
　　在众人的沉默里，阿忆反倒转身面向他们，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表情，“但话又说回来，现在不是伊姆要找我麻烦，而是我要去找他。伊姆的同伴所说的天王乌拉诺斯，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安娜和博士都听得一愣，只有马尔科在一旁默契地露出低笑。阿忆和马尔科对视一眼，表情
　　了然。
　　是啊，毕竟对方都暗示地这么明显，再不明白就真的不礼貌了。
　　“那人刚才说‘回忆会成为最强大的武器’。天王乌拉诺斯指的恐怕就是百年的时间被扭曲前，属于这个世界真正的回忆。”
　　阿忆拿出口袋里被收好的羊皮纸，“它现在就被保存在这里的某个岛上。”
　　“我们去把它找出来，然后狠狠揍伊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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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现在还在看的宝子们！争取2023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