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重生记（金福cp）》沧镜凌烟

42、营救

　　这日一早，杨傲收到宫中宣召，说皇上有要事找他。杨傲来到御书房，皇上见他赶来，先是询问最近边陲形势，随后大加赞美，决定封杨傲为护国公，同时颁下无数赏赐。接着皇上思及边关将领辛苦，同杨傲商量给他们的奖赏。
　　杨府。霓裳将兵符和书信放入怀中，背起熟睡的衡儿，命下人搀着老夫人，登上马车。她吩咐下人：“昨夜老夫人做了噩梦，衡儿又突然发烧，我要带干娘和衡儿去庙里祈福。若将军回来，让他不必等我。”下人俯身行礼。
　　马车缓缓前行，老夫人疑惑不已：“霓裳，你大清早这般动作，还要我听从你的安排，究竟发生了何事？”霓裳安抚道：“干娘，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老夫人知晓霓裳定是不方便明说，她心知霓裳不会害自己，也不再多言。
　　白云庵。金胡子和铁头在禅房等候，金胡子神色焦急，铁头安慰他：“主人，放心吧，皇上已经把杨傲拖住了，老夫人他们很快便到。”
　　金胡子不语，未见到人心里总是不踏实，但他也不好反驳铁头。终于，两人听见推门的声音，霓裳背着一个孩子，扶着老夫人进屋。
　　老夫人万万没想到竟会在此见到儿子，她眼中含泪，嘴唇颤抖：“你，你是鹤龄！”
　　金胡子眼眶一热，快步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他握住老夫人的手：“母亲，是我，孩儿不孝，这么晚才来。”
　　老夫人紧紧抓着他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霓裳待两人稍平静，对老夫人道：“干娘，鹤龄是来接您回去的。”她放下衡儿，对金胡子道：“鹤龄，他叫衡儿，是我和你的孩子，我跟杨傲成亲前就有了。”
　　其余几人皆是一愣，霓裳紧接着又抛下一句话：“你带干娘和衡儿走吧，好好照顾他们。”
　　金胡子一惊：“霓裳，你什么意思？”老夫人也道：“霓裳，你不同我们一起走？”
　　霓裳苦笑：“杨傲眼线众多，这个计划瞒不了他多久，若我不回去，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金胡子还要再说什么，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名尼姑指着厢房对几位军爷道：“大人，刚刚杨夫人他们到这来了。”一位军爷朝屋内喊：“夫人，您在里面吗？”
　　霓裳答道：“在，老夫人累了，正要休息，我在为她宽衣，请几位稍等。”说完她走近金胡子，将荷包同兵符书信交给他，又褪下手上银镯递过去，轻声道：“此物交予风铃的主人。”
　　霓裳冲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无声垂泪，霓裳朝几人微笑，最后看了衡儿一眼，决然走出屋门。她看着几位军爷：“你们有什么事？”
　　“哦，夫人，属下见您进来许久，担心出什么变故，特来查看。”
　　“佛门净地，能出什么事？”霓裳心知这几人是杨傲派来的，也不点破：“老夫人走了一会，身子乏了，在这小憩一番。我有事要找将军，你们送我回去，待会再来接老夫人。”
　　外间几人应下，护送霓裳回府。
　　老夫人知晓霓裳此行定是凶多吉少，她抹着眼泪：“霓裳为我们李家做了太多事，我对不起她。”
　　金胡子亦很难受，他对老夫人道：“母亲，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和衡儿离开，再设法搭救霓裳。”金胡子抱起衡儿，铁头扶着老夫人，几人上车绝尘而去。
　　杨傲回到府上，霓裳正等着他：“你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皇上宣我进宫，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昨晚干娘做了噩梦，衡儿又碰巧生病，便想着今天一家人去庙里祈福，谁知你却不在。”
　　杨傲不耐烦道：“生病就该去看大夫，求神拜佛有什么用？”
　　“已经看了大夫，只是为求心安，还是去一趟为好。”
　　“真是迷信。”杨傲问道：“老夫人和衡儿呢？”
　　“干娘累了，在庙里休息，衡儿贪玩，也在庙内玩耍。我吩咐下人过会儿去接他们。”
　　“不必了，我正好有时间，这就去接他们。”杨傲说完向外走。霓裳看着他离开，心里盘算干娘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了。
　　霓裳坐在屋里，眉眼间一片宁静。大约半个时辰后，杨傲“嘭”地推开门：“霓裳，干娘和衡儿根本不在庙里！”
　　霓裳双目放空：“是啊，他们不在庙里，他们，已经走了。”
　　杨傲也不笨，很快便将这几天的事串在一起：“是李鹤龄！他回来了！你还同他见了面！”
　　霓裳不语。杨傲一拳砸在桌上，气急败坏：“为什么？你我夫妻十年，你心里竟还装着他！”
　　霓裳缓缓道：“杨傲，这十年来，我对你有亲情，有感激之情，但不会有爱情。”
　　杨傲愤怒不已：“他一个小小的御医，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我爱鹤龄，无关他的出身地位。杨傲，你根本不懂爱，只是占有欲在作祟。爱一个人，会想拥有他，但更想他能过得快乐幸福。”霓裳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
　　杨傲只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或许自己从来就没得到过霓裳。屋里静默片刻，杨傲问：“你为什么不走？”
　　“天下之大，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鹤龄已有了新的生活，干娘和衡儿也会过得很好，我再没有什么担心的。杨傲，夫妻十年，赐我一处葬身之地吧。”
　　杨傲闭上眼，似是挣扎，许久他扔下一把匕首：“霓裳，你，自行了断吧。”说完杨傲走出房门。
　　霓裳拾起匕首，她默默感应自己的手镯，只觉世界一片寂静，听不见鸟语虫鸣。霓裳已了无牵挂，她噙着笑用力将匕首送入心脏。朦胧中，她看到儿时自己牙牙学语，爹娘围着自己；她看到鹤龄喂自己吃蜜饯，两人嬉戏玩闹；她看到衡儿放风筝，干娘在佛堂诵经；最后，她看到杨傲，这个爱着自己却毁了自己的男人……
　　马车上，老夫人突然感觉手腕一轻，刹那间佛珠散落在车内。老夫人浑身颤抖：“霓裳，霓裳！”
　　金胡子心里亦涌上不好的预感，他扶着老夫人：“母亲，佛珠只是戴太久才断了，不会有事的。”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母亲还是在安慰自己。铁头在外间听到，愈发加快速度驾马。
　　杨傲走到书房，命令洪方：“你让人告诉轩辕七杀，就说李鹤龄回来了。”洪方领命离开。
　　杨傲点上兵马进入宫中，福星正坐在屋内，他听不见声音，直到几人将他抓住，他才发现屋里来了一群官兵，为首正是杨傲。福星心下暗惊，莫非老金出事了？他面前不显，口中大叫：“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灵芝闻声赶来：“杨傲，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本宫这儿抓人！”
　　杨傲敷衍地行礼：“公主，臣接到消息，此人乃是十年前慧妃案凶手李鹤龄的同伙。臣要将她带往刑部，公主若有疑问不妨去找皇上。”说罢一挥手，“带走！”
　　事情牵扯到宫中旧案，灵芝没有立场阻拦，恨恨跺脚。
　　大牢里，福星被绑在柱子上，杨傲不屑地看着他：“哼，一个山野村妇，仗着些不入流的手段讨公主欢心做了宫女，你有哪点比得上霓裳？那李鹤龄真是瞎了眼，竟会看上你！”
　　福星看着他的口型，心思急转：老金那个闷葫芦才不会承认我跟他的关系，看来是霓裳跟杨傲闹翻了，那么……福星故意吐出一口唾沫：“我呸！哈哈哈，你还有精力在这跟我聊天，看来鹤龄已经逃出去了。”
　　杨傲死死盯着他：“你倒有几分聪明，不过也只是小聪明。”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漫不经心道，“我连霓裳都杀了，你说，我会怎么对付你？”
　　福星松了口气：反正老金他们安全了，堂哥也安然无恙，自己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他冲杨傲冷笑：“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连自己老婆都杀。有种你就杀了我，看皇上会不会治你的罪！”
　　杨傲不听他激将：“放心，我会留你一条贱命，你就替你相好尝尝大刑的滋味。”他低声吩咐狱卒几句，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