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过渡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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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令人担忧的可能结局最终并没有发生，如期下达的只有静音当时所提及的晋升任务。这任务由火影亲自下达，用以测试忍者的水平已达到晋升中忍的程度。
从这半年的修炼来看，夏川晓和春野樱都达到了这个水准，同年毕业的忍者们也都已经晋升，所谓任务只是个形式。纲手原本打算给她们安排个情况明了的B级任务，增派一个上忍组成三人小队，既测试实力又不至于有很高风险。
但鉴于有人横插一脚，将第三人的位置换成了他自己的手下，纲手不得不谨慎一点。恰巧曾经欠过赌债的人来了信，希望能查找本地七八岁到十一二岁孩子被拐卖的事件，从信中提供的线索来看，孩子都是在附近玩耍时被诱骗，像是普通人作案，但也不能肯定是否有忍者在其中帮忙。
因为曾经欠了赌债的缘故，这任务只是象征性收了D级的价格，但鉴于情况尚不明朗，推测实际等级至少在C级以上，再加上如今小孩并不值钱，如果只是打着拐卖的主意恐怕意义不大，倒是有些不太人道的忍术或是不怎么见得光的组织总有这种奇奇怪怪的需求，最终纲手还是把任务定在B级。
除过原定的两人和团藏那厮无耻插入的一个大概不是去帮忙的探子，纲手当机立断又出动了一只小队。她这么做的时候相当快意，想到那个老家伙可能会因此恼恨。毕竟团藏本人久居幕后，虽然动作不小，这些年明面上的影响力却不如两个实力相当一般的门外顾问，也正是因此他很少直接谈判，而是通过门外顾问施压。
然而关于人物人员派遣这件事，两位门外顾问那边却不会有什么意见，因为她派出的小队是阿斯玛班，哪怕两个老人气恼纲手包庇弟子，却不会认为猿飞阿斯玛及其山中家、奈良家、秋道家的学生会共同为了一个人而将不顾木叶的安危。这次任务带队上忍是阿斯玛，不需要专门提醒他什么，只需要他维持公正的立场，如实上交任务报告就行了。
委派任务的前一天，也就是争执过后的第二天，静音按照纲手的要求去叫夏川晓到火影办公室，后者这个时候一般在木叶医院实习。因此当她一下楼，就在大门口看到正徘徊不定，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的夏川晓时着实愣了一下，但仔细一想又并不惊讶。
“来得正好，”她微微一笑，也不去问对方在这站了多久，“纲手大人找你。”
这话有点似曾相识，夏川晓抿了抿嘴，不自觉想起前一天的场景。但还是跟着静音走上去，毕竟作为被争论的主角，她才是那个最担心这件事的人。
看到火影办公室只有纲手自己时她不自觉松了口气，然后发现带着她进来的静音关门出去时她又提起心。
好在纲手看起来心情不错，至少不再是眉头紧皱的模样，她看到夏川晓来的如此之快时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进来说。”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别紧张，昨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叫你过来是因为……我需要先和你说说任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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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明白点，五代火影纲手明确知道夏川晓所继承的血继，是在前一天下午。
前代火影猿飞日斩态度坚决的做担保以后，两位门外顾问的态度有所松动，于是两人乘胜追击，指责团藏不应该将这件事暴露在话题主角的面前，他手中掌握着一支名为根的暗部小队的事情对两位火影来说都是清楚明白的事实，在三代期间这只小队就已经过了明路，如今名义上隶属于火影暗部，实则是团藏私人部队，编制仅有十二人，但预备队员等等又有多少规模早已摸不准了。
无论如何，对团藏而言，想要知道这一天火影并没有专门隐瞒的行程，或者是知道木叶村一个下忍小姑娘的动向，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而当着小姑娘的面施压，根本就是将一个对木叶忠心耿耿的忍者往外推。各国面对尾兽时还在争抢，木叶却要把一个潜力无限的血继拥有者不是笼络而是扼杀。
在三代横插一脚以后，团藏那边要求一再降低，最终降至只是在队伍人员中加入一名自己手下训练有素的忍者以求稳妥。纲手自然听得明白，团藏最初的目的就不是杀死夏川晓，而是想将她培养成自己手下的武器，说的那样坚决只是在等着压价罢了。现在三代加入，门外顾问态度摇摆后，他再次后撤，大概就是想要挖掘下一次机会了。
而争论中提及最多的东方一族的血继，纲手过去仅仅是当做传言杂谈般有所耳闻罢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后，她和三代自然有不少话题能谈及，他们既是师生，她也是他的接任者。但她没想到三代会更进一步和她细说这血继的事，就好像他已经细致的调查了许久。
的确，忍界中有不少传言故事，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只是有些奇幻色彩的传说，细查下去，既然有故事流传，其中当然也包含着零零散散的真实，而坐在火影位置上的人想要了解这一切，也远比普通人方便的多。
东方一族最初出现是在现在的雷之国，最初并不专门冠以“一族”的名号，只是一个小规模的村落，像大多数村子一样，里面的人多有血缘关系，其中有一位首领，领导村中诸多事宜，带领有天赋的青壮年学习忍术，从当时相当不太平的世道中保卫自己。
那时候他们并没什么名气，或许已经有了姓氏，或许还没来得及去取。和火之国已经规模极大实力强悍的两大家族相比。的确毫无可比性。
忍界慢慢听闻到东方一族的名字是很久以后，从现在的雷之国那片土地开始，渐渐有了战无不胜的传言，除去战力外，当时东方一族的族长是个绝美的女人这一点也让传言听起来更加香艳神秘，不少忍者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自然愿意冒险去见识一番圣女的尊容，而在当时，这样的见识往往并不采取和平的方式。那些忍者大多一去不回，于是谣言逐步激烈，演变到后来，原本人们口中“绝美的女人”不知何时成了“有着不像活人长相的女人”，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了。
但这些和火之国到底隔着海，两个当时几乎处在忍界顶峰、又争锋相对的家族对此从未特意关注，直到其中一族族长的胞弟任务归来，带来了海对岸的消息。
他以伤者的身份求助，又以贵客的身份停留，获得的见闻不同于传言。据他所说那一族的确有一位女性族长，却是和自己与兄长差不多年龄，极擅医疗忍术，自己这条命就是那位圣女救回来的。
至于兄长为什么没有一同归来，他也没有隐瞒。他们两人的年纪正好处在兄弟之间也不会无话不谈的阶段，更别说对方从不是话多的人。但他们同样彼此了解，不需要多问他也知道，对方大概下次回来，大概会带着那位圣女一起。当然成不成功就不是他能预见的了。
这件事当时在族中引起轩然大波，向来是族内通婚以求延续血继的家族当然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一时间传言四起。哪怕下了绝密的命令，这消息还是悄悄漏了出去。
这段时间大概是东方一族的消息在现在这片火之国土地上流传最广的时候，却也没有谁实际见过那位圣女，只是作为从前不敢相信的花边新闻迅速流传了一阵。而后则是两族战争又停战，那则玩笑似的消息不知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却也慢慢又沉寂下去，无人记得了。
但要是在雷之国的土地仔细调查，则是可以从一些传说故事及老人的口中知道东方一族的族长更换的极快，那位族长并不隐于幕后，而更喜欢在前方杀敌——这么说似乎有些奇怪，但的确，当时的每一位族长都冲在战斗最前端，这也是幸存者能得知族长一直在更换的原因，但更奇怪的是，无论换了多少个人，她们无一不是女性，更是一直被称作“千古大人”。
也是那个时候，当地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反差很大，却在一些关键点上十分相似，让人忍不住产生奇妙的猜想。
与当时逐步建立起的其他忍村的首领不同，“千古大人”的消失没有一点声响，再次进入众人视线时，已经是第三次忍界大战，当时的各国无论大小，几乎没有能够置身事外的，上到老人下到不足十岁的小孩都不能幸免，但十来岁的小鬼带领族中一众忍者上阵杀敌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云隐村趁此机会清扫周边威胁的过程算不上顺畅，但从结果来看还是很成功的。那小鬼变化莫测的忍术确实雷之国损失了几名优秀的上忍，但总体看东方家忍者的状态，却实在怪异。就好像他们比敌人更怕那个小鬼，他们新的族长，圣女大人，东方千里。
从后来的战斗中看，那些忍者的态度反而才是合理。
黑发蓝眼的小鬼在战斗中渐入佳境，却也沉溺其中。有眼尖的族人看到她放出杀招，立刻及时退开，以免被牵连其中，却有更多的人不分敌我被卷进去。有敏锐的人看出那小鬼的忍术貌似变化多端，却具有某种让人不愿意去想的规律。
它们很像……很像是刚刚被杀死的同伴最擅长的忍术。
一面是恐惧与颓败，一面则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和毫不留情的砍杀。
随着某个忍者一剑捅穿了圣女的心脏，那诡异不详的莹蓝色光芒渐渐熄灭时，周遭的所有人都感到如释重负，但放下武器的东方族人很快发现，无论圣女存活与否，等待他们的结局都并无明显区别。
东方一族的确在那场战斗中彻彻底底的覆灭，除去极个别在外未归的，因为除去圣女外的族人长相与平常人无异，混入人群中也无法被认出。
在战后重建的几年里，这些人和其他所有流离失所的人一样，渐渐开始了与过去相似或不同的新的生活。
而夏川爱子则是其中迁移的较远的一位，她与那时已然落魄的酒之国大名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夏川祥，被几位旧日友人送上船，踏上了前往火之国的旅途。
一起的自然还有两人的宝贝女儿，当时刚满两个月的夏川晓。
故事讲完，纲手一时陷入沉默，她确实有几个在意的地方，但一直没有出声打断。直到此刻，她看着三代火影不再继续讲述，而是看向自己。对方的脸孔她一直非常熟悉，再次回到木叶后也感叹时光飞逝，过去的面容都新添老态。
但她也没有错过三代火影的意思。对方止了话头示意她该发表点看法，如果是过去的她，大概会唏嘘一番，但如今她坐在这里，不可能误会三代火影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说道：“老师，当时是您推荐晓成为我的弟子。”
语气里似乎包含着无奈，又紧接着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些的？”
“也不很早，晓在从忍者学校毕业后没多久就觉醒了血继，那特征非常明显，一度听说过传言就不会搞错。”
“而中忍考试里，她使用冰遁困住了宇智波家的小鬼，”三代想到这件事时没忍住笑了一下，“在此之前的任务报告里写的很清楚，在波之国护送任务中，卡卡西班遭遇了雾隐的桃地再不斩与一位能够单手结印使用冰遁的少年。”
“那个少年最后是被晓解决的。”
“原来如此。”纲手感叹着说，突然抬起眼看向三代火影，再一次说：“所以当时您推荐晓成为我的弟子。”
与前一次相比，语气很不相同。
三代听出那其中暗含的，没去刻意压制的质问。沉默着点点头。
房间里有一瞬间陷入完全的寂静，纲手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代讲的这个故事的重点，如果说刚才她确实有一点理解不当，现在却已经完全明白了。
包括自己老师的态度。
并非什么复制，而是杀人后化为己用的能力，运用得当恐怕潜力无限，如果真像团藏所期望的那样培养，如果成功，得到的是绝对不会亚于人柱力的可怕武器。她真正无法想象，假使真有那一天，是否有人真能驾驭那样的存在却不被反噬。
危险又诱人的能力，或许伴随着疯狂，却足够让人眼红。
反过来，拥有一位作为五代火影的老师，医疗部，安全而稳妥。
这已经是足够的善意。
却实在……早已替本人决定了太多，在她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纲手无法提出异议，她完全理解三代火影，甚至理解他的好意，却依然感觉到有什么沉沉压在心口。
「做我的弟子就这么不值钱吗！」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怒骂过，不管是对着夏川晓还是对着她那无辜的前一任老师。现在看来旗木卡卡西也并不无辜，他从六七岁就有天才的名号，又显而易见的担任着三个麻烦精的老师，不可能毫无察觉，既然他什么都没说，就是早已在那些教导弟子的日子里做出选择，他的选择非常公平，无论是人柱力、宇智波还是东方都一视同仁。
会这样将信任全然交付，和曾经那个天才旗木卡卡西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她突然想起自己也曾全面投降，对着那个小鬼无比天真的恳请和坚持。
原来如此，即使足够的善意也没能让自己释怀，是因为自己已经答应过了。
允许夏川晓去追寻她所执念的。
那恐怕并不会通向圆满的好结局，毕竟她自己和自来也就是前车之鉴。
但她无法阻止。
就好像她无法阻止曾经的自己。
“老师。”千手纲手怀疑自己开口时甚至是咬牙切齿的，她没办法说服三代火影同意自己的想法，但又很艰难的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您说她是个好孩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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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晓从纲手欲言又止的脸上判断出她实际想说的更多，但她只是交给她一盒眼药水——她认出那是能在眼球表面化作薄膜，遮挡她最显眼特征的东西，以及这药水的制作方法。
纲手曾把这样一瓶药水作为拜师礼用不甚在意的态度送给她，说这是医疗部的新发明。现在想来医疗部大概不会为她一个人制作这种东西。
“其他没什么事了。”做完这件小事的纲手好像轻松了许多，她呼出一口长气，眉眼舒展了不少。
“啊对了，来都来了，顺便提醒你两句，这次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团藏毕竟在队伍里加了一个人，不怎么让人放心，你要自己注意。之后就是那些老生常谈，虽然这次人员不少，还是要注意安全。去吧。”
第二日，正式派发任务后，一位上忍老师带领的总计七人小队正式出发，前往任务地点草之国。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过渡章（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