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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忍者这件事&回忆之馆(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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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回来之前暂时不要外出。”
夏川晓三人走后,小池慎也一边对留在馆中的几人强调安全,一边从忍具包中掏出一张画有奇怪图案的符纸贴在门上。
吉赛儿和梦美都对着他做出肯定的回复。
少年在船上时和同伴们待在一起,虽然也是负责的忍者,但总是稍显得散漫,尤其在那个女孩旁边,说话不过脑子似的,时不时呛对方两句,很快又被以相似的方式怼回来,打口仗打的慢慢吞吞,一点火.药味都没有。此时他却细细检查了门窗,两层楼和地下无一遗漏,并且在其中一些看不出名堂的地方停留颇久。
和夏川晓喜爱积攒硬币一样,他那忍具包里还放些指节大小的金属圆球,看起来似乎数量并不令他满意,小池慎也拿出一个同样小巧的卷轴掏出更多。
这期间其他两人好像是看什么未来科技似的充满兴趣的跟着他来回走动,时不时问几个问题。这两人都是亲切友好的人,小池慎也已经确定,或许他们都有些不太愉快的过去,是他难以想象的,但那只是过去。
他浅显的解释了几句小球的作用,省略了作用的具体过程。
虽然吉赛尔曾开玩笑般的说过这馆里似乎有过灵异现象,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这期间有村子里的人来拜访,是村里医馆的人,来取存放的药材。
小池慎也顺便叫住他,打听了几句灵异相关的事,确定真的曾有人进这里时遇到了鬼打墙或是遇到女鬼之类的事。他点点头,让那人告诉相熟的邻居,如果有人问起这里的事,就把闹鬼告诉对方。
等到这人离去,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他透过窗户看了看安静,被树林包围的四周,对两人露出一个友好的,安定的笑容。
“我大致布置了一下,去地下吧。幸村先生和米歇尔先生怕是要等急了。”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微微露出一个有点苦恼的,迟疑的表情。早晨让那三人离开时没来得及想太多,因为敌人的情报来的突然,大家都有些亢奋,于是最擅长移动观察暗杀的三人直接出动,实在是怀抱了过大的期望,现在他却突然觉得这个行动可能并不稳妥。
最令人头疼的是他自己并不是擅长直接和敌人对上的类型,如果对手是擅长体术忍术直接打击的忍刀七人众,正面对敌获胜的概率大概基本没有。
唉。
他内心叹了口气,黑短发下的眉头皱了一下,又缓缓松开,跟着其他两人朝下走去。
“这里以前有这种楼?”馆外,红发女性忍者居高临下站在一棵树上,似乎在试图回忆,但那回忆之门显然没能打开,几秒后,她颇有些不耐烦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两颗鲨鱼似的利齿,“算了,管它呢。”
她微微转头看向身后的下属,“确定进了这儿?”
“没错的,”那忍者点头,“他们一行里有个木叶日向家的小鬼,我们没敢跟太紧,只是混在村子的人里。但其中两个人在这里相当有名,大家一路看着他们进去的。”他想了想又补充,“倒是有个挺诡异的事儿,那些人都说这馆里闹鬼。”
前半段还算人话,等那人说到后面,红发忍者挺嫌弃的瞄他一眼,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在放什么屁。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拿着身后那把刀轰点儿什么,这时候右手已经握住刀柄,那忍者一看立刻后退出一截,嘴里还在说:“来的时候还算好盯,之后怕被那白眼发现,我们也没能看的太紧,现在只能等旅馆那边——”
话音未落天空中便闪过一道光亮,紧接着是粉色的烟雾散开。那人精神一震。
“消息来了!”这个距离听不到什么信号弹的声响,但光芒和烟雾非常明显 ,“是最强的那个,他们碰上了打不过的对手!”
“拖不了多久,除了幸村全部杀了,动手!”树枝上的女人拔出忍刀,咧嘴一笑。
像是即将吞下猎物的鲨鱼。
小池慎也听到楼上传来接连不断“轰”的爆炸声,这意味着他之前的不太乐观的担忧成了真。这座漂亮的,颇具异域风情的石砌洋馆正在遭到敌人的攻击。
其他四人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同一座建筑中的破坏声经过砖石传导声音,远比相同距离下经空气传导的更加响亮刺耳,更别说他们这时正待在地下,几乎分辨不出声音的具体方向,只觉得整个上方都在遭受什么灭顶之灾似的。
幸村一张时常外出晒得还算健康的肤色此时有些青白,不用想也知道他正在为连累朋友而愧疚万分。其他三人的脸色稍微好上一些,但也浮现出担忧之色。
四人中,除去梦美其他都是在普通不过的人,没有任何战斗能力,最开始怀疑过是否是吸血鬼的米歇尔也仅仅是身患白化病,比一般人还要体弱些。
“慎也君,我可以——”樱井梦美白皙的脸上带着紧张,左手不自觉的抓住右臂,好像这动作能带给她安全感。她下定了决心,想在这时候做到些什么。
“别担心。”小池慎也打断了她,“一时半会进不来。”
这楼里竟然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四名小队成员分别从不同的入口闪入楼内后,林檎雨由利这才提着她七人众的标志,雷刀 牙,轰开了入口的大门。
这楼内摆设和常见的不同,没有玄关,一走入就是一个宽敞的客厅,圆形桌边几张红木制的椅子,轮廓圆滑雕花的低矮茶几,以及嵌入墙壁的一处壁炉。
厚重的窗帘严密的拉紧,哪怕室外是透亮的白天,这屋里的光线依然晦暗不清。轰开门的动作或许有些太大了,带起一阵风,刮过屋内好像几十年没被打理过的尘土,无可避免的吸入肺中,红发忍者忍不住重重咳了几声,下意识按住胸肺的部位,脸色有些难看。
她的呼吸本能的加快,又被刻意的控制着缓下去,期间几声咳嗽再次压抑不住的响起。
这楼里好像没人住似的。
她伸出手指摸了一把桌面,指尖毫无悬念的粘上灰尘。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视线扫过整间屋,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厚度均匀的一层尘埃。就连竖直的椅背桌腿上也有薄薄的一层。
不应该是这样?
她不是擅长分析的类型,但忍者当得多了,不管擅不擅长都要习惯跟踪、分析目标,从概率最大的点下手,最重要的是忍者干的时间长了,她见过不少忍术。
有些糟糕的土遁忍者喜欢至少沙尘遮挡敌人视线,比起同样效果的雾隐之术,这土遁最大的糟糕点在于它还能让敌人把沙子吸进肺里去,那忍术产生的沙尘一旦落下,周围就是这样一副脏兮兮落满灰尘的样子。
想要制造没有人的错觉吗?
木叶的小鬼未免太天真了点。
她不耐烦的拿起刀准备轰开这些家具,又响起这会制造更多扬尘。心情极差的收了手,提着刀朝里走去。
和林檎雨由利相比,其他四名从二层进入的忍者也遇到了类似的迷惑情况。二层的窗原本关的很紧,四名忍者没发出什么声音就熟练的打开窗潜入进去。是卧室,忍者意识到,空无一人的卧室。或许因为完全封闭的窗户,看起来还算干净,睡人的地方并非常见的榻榻米,而是华丽柔软的大床,从床头到被褥无一不精美。
他推开卧室的门,门口是黑漆漆的一条走廊,看不清通向哪里。
他迟疑片刻,点燃一根火折,脚下柔软的触感原来是地毯,这家人不知道是怎样的富贵,每一片墙面地面无一没有装饰。走廊呈一条直线,两侧还连接着许多和他经过过的同样的门,每隔几步墙边便有一只未点燃的蜡烛。
这环境着实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计划中让两名同伴引开其中几个忍者,趁机突入抓走目标,类似的事情他干过不知道多少次,隐匿自认为一流。却没想到进入的地方宛如是另一个世界,华丽精美又黯淡无光,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的走在那条走廊上,脚底的地毯让他不需要费力也能不发出任何声音,他却只觉得自己走在悬崖边,每迈出一步都是相似的未知。没能忍住,当他再次看到墙边的蜡烛时,忍不住把火折靠了上去。
“咳咳……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
就在火焰即将点燃蜡烛的瞬间,一声突兀的诡异的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惊的他瞬间灭掉火焰,一个翻身吸附在天花板上。
那声音离得极近,高高低低的调子听着让人瘆得慌。
一片黑暗中,抽泣声仍然在响起。
“呜……啊啊啊啊呜呜呜……”
“是我的错……”
忍者在天花板上待了半天,这声音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黑暗的走廊上也依旧没有任何人的气息。他只得咬紧牙拿出武器,悄无声息的落了下去,循着声源处握紧苦无狠狠扎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变成了尖利的惨叫。
但忍者只觉得心头剧震,握着苦无的手都冷了。
他分明没戳到任何人,那惨叫响起的瞬间,只有玻璃发出的破碎声。而他的手也被碎裂的玻璃刺入,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看不清,但手中的苦无实际上刺中了墙上的画框,尖端正扎在画面上的一个黑影里。那黑影咿咿呀呀的哀叫着,挣扎着爬起来,身影逐渐放大。
“啊啊啊!!!————”
林檎雨由利皱起眉,几分钟之内,她已经听到数次惨叫声,有的来自她的小队,有的则是没听过的声音。浓重的灰尘味道下,似乎有什么其他的气味若隐若现。
晦暗的光线下,偶尔一闪而过再不见踪迹的亮似乎也不是错觉。
这楼里不正常。
想起下属报告过的闹鬼,林檎脸色难看,她从忍具包里掏出两枚小小的东西放入鼻孔,指尖一动,下一道亮光闪过时,碎裂声也紧接而至,落在地毯上,没发出什么声响,是镜子的碎片。
果然是装神弄鬼。
木叶的小鬼不算笨,人是诱出去了,却也在大本营布置下不少陷阱。如果她没猜错,剩下的人就躲在这楼内的某处。
她接连几下出手,碎裂声此起彼伏,随着镜子破裂,眼前看起来几乎没有尽头的走廊也回归了原本的长度,周围更加暗,但她凭着忍者优秀的视力依然能看个大概。上楼的楼梯,楼梯旁是一张单人沙发,和不知道为什么放在这里的一口棺材?
当然她也没错过墙上那张看起来就不对劲的符纸。
如果没猜错,从他们进入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幻术的攻击,只是这种并非普通的幻术,能够靠查克拉冲击解开,而且利用周遭的环境布置的视觉陷阱,在佐以某种挥发在空气中的毒。
当然,这不代表楼中就没有普通的幻术,比如依靠符纸发动的障眼法,隐藏目标一行人的踪迹。
她还没蠢到用手撕开符纸的地步,于是用了忍者惯常排除起爆符的方式,拉钢线到符纸,远程去除。手指拉动的钢线的瞬间,全身的警报都好像打开了一般,吼叫着轰鸣不停。她余光看到那些雕花的楼梯、扶手、门框边同样有钢线拉出的痕迹一闪而过,无数小巧的金属球状物朝着自己、不仅仅是自己,这条走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攻击范围内。
那些小球在射出的同时开始改变形状,像是刺猬一般,细小的针自其中发出,随后那些小孔洞中又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烟雾。
那角度及其刁钻,即使是最强的忍者也根本无法躲避。
如果仅仅依靠体术的话。
林檎雨由利狠狠一笑,拔刀砍去。她的雷刀 牙不是靠砍,而是靠轰的。随着她一刀辟出,莹蓝色的电流自刀面流过,光芒大作,随后像是无数电流组成的小蛇一般向四面八方散射而去。
靠近的小球和钢针纷纷被击中,失去攻击力道。那小球却并不结束,嘭的一声炸裂,红色的粉尘自头顶散落。
靠!
林檎雨由利忍不住骂道。
是哪个忍者如此歹毒还不讲究,用毒就算了,还在机关中放辣椒粉!
她鼻孔中放着过滤毒气的装置,但对着这漫天的辣椒粉,也只有被堵死的份。
她无法再使用造成爆破效果的忍术,只能捂紧口鼻,朝着出口飞驰而去。
无论是她脆弱的肺,还是诱敌预留的那不多的时间,都已经不能再让她耗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