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桔梗只想静静》撩耳

82、夜探校园

　　除了黑巫女，普通人要想完成这种程度的诅咒，只能在极容易聚集怨气的地方。

　　午夜十二点的医院、学校、墓地、废弃公寓……都是可能地点。

　　黄濑的社交圈无非是学校和艺能公司。

　　相比流动性极大的工作同事，学生这边会更好找。

　　桔梗选择先检查学校，如若直接驱除黄濑身上的诅咒，施咒者将得到反噬很有可能失去生命，有可能的话，她还是想尽量找到施咒人终止诅咒。

　　“小、小桔梗……我们是在干什么？”

　　月明星稀，帝光校外昏暗小巷里静谧无声，只有两人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现在离第二天还差十多分钟。

　　黄濑呆呆昂着头，见桔梗正踩着墙边的杂物箱爬上学校围墙。

　　“快上来。”

　　听见桔梗的声音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听话开始行动，跟着桔梗的足迹踩上去。

　　就在这时，嗖地一个黑影从墙内老树上落下，直冲黄濑脸上。

　　此情此景一点意料之外的动静都会让人心惊肉跳，少年吓得重心不稳身子摇晃，眼看就要摔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白净的手抓住了他。

　　“野猫罢了，小心些。”

　　柔和干净的嗓音响起，顺着抓住自己的手看过去，少女面容沉静，哪怕坐在墙上依旧漂亮得像是个仙女，黄濑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急躁被抚平。

　　万籁俱寂，空无一人，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黄濑后知后觉地想，这种情形也不坏，不会有人来打扰，小桔梗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眼中只会有他一人。

　　希望今晚时间再长一点，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陪她。

　　黄濑不愧是运动天赋点点满的天才，翻墙也不在话下，轻松就跃了过去。

　　最先上来桔梗反而有些犹豫，恐高是人类的天性，这墙对她而言太高了，而且不像外面有杂物踏板，上来容易下去难。

　　“别怕，我会接住你的。”

　　黄濑发现了她的踌躇与不安，扬起灿烂笑脸，张开双臂鼓励她。

　　少年如此自信飞扬，信誓旦旦，仿佛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让人不自觉相信他。

　　桔梗闭眼孤注一掷跃下，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顺利接住他的宝物，黄濑抱紧少女，宠溺垂下头，他鼻梁俊挺，下颚线棱角分明，喉结滚动间性感得令人脸红心跳，此刻眼睛里正盈满星光，像是看见孩子刚学会自行车的家长，非常捧场，笑意满面夸奖道，“小桔梗真勇敢！”

　　桔梗无语窥了他一眼，然后推开人径直朝教学楼方向走去，“别把我当草太哄。”

　　黄濑伫立原地望着少女背影，熟悉又久违的相处让他感到如梦一般不真实，夜色中所有建筑轮廓都都模糊虚幻，只有她清晰可见。

　　青丝摇曳，娉娉婷婷。

　　“等等我嘛小桔梗～”

　　黑暗中，教学楼走廊响彻着两人脚步回声，身侧一排排教室窗户如食人的深渊巨口，黄濑紧张左顾右盼，感官无限放大，他总觉得下一秒会有鬼出现在他身后拍他肩。

　　“小桔梗，你在找什么吗？”

　　“等下你会知道的。”

　　和普通人解释非自然事件太麻烦了，还是让他自己看吧，只要施咒者在黄濑附近进行诅咒，她便能追着诅咒气息轨迹找到那人，不过如果能在那人行动前将人找到更好。

　　黄濑突然想到什么，咽了口口水，“小桔梗你听说过帝光的校园七日怪谈吗？”

　　“哦？说来听听。”桔梗被黄濑吸引了注意，感兴趣回头，说不定这里会有施咒者的信息。

　　“简单来说，教学楼二楼女厕最后一间的叹息，天台数着数着多出一阶的楼梯，图书馆书架后面的眼睛，傍晚无人篮球馆传来的拍球声……”

　　桔梗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身侧，确认道，“我们现在在几楼？”

　　“二楼……”黄濑下意识回答，然后顺着她的目光，惊恐发现他们正停在女厕门前。

　　滴答、滴答——

　　不知是水龙头没关好还是哪里漏水，黑幽的厕所内传来滴答的水声，每一个节拍都在黄濑心脏上蹦迪。

　　桔梗抬步就要往里走，黄濑弱小无助死死拖住她的手臂使她寸步难行。

　　“不要啊小桔梗！！！”

　　“放手。”

　　“不行，万一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我不……”

　　吵闹戛然而止，桔梗就见黄濑闷哼一声按着头晕倒在地。
　　俊朗的面容惨白，冷汗顺着额角落下。

　　“凉太！”突如其来的变数让桔梗慌了一瞬，连忙扶住少年，立马给他套了层结界，接着食指点上少年额间，将乳白色的治愈之力渡入。

　　渐渐，黄濑疼痛终于散去，恢复意识，此时少年眼底一片茫然，想起刚刚仿佛有人拿锤子对他的头重重一击，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

　　“小桔梗，我……”

　　“我知道，还能走吗？你被人诅咒了，他就在学校，我们现在要去找那人。”
　　她刚刚感受到校园北边有一股令人恶心的气息，得快些去寻才是。

　　……什么诅咒？
　　黄濑震惊瞪大双眼，显然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一时不知是该吐槽世界上真的有这种非自然违背科学的事情，还是思索自己平时做人真的这么过分以至于别人恨到要诅咒他。

　　“所以你今天带我来学校是因为要帮我找到诅咒我的人吗？”

　　“嗯，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虽然摸不清状况虚实，但不妨碍黄濑动起小脑筋，“小桔梗，谢谢你，为了表达感谢请一定要让我以身相许！”

　　闻言，桔梗沉默片刻，状似为难道，“……倒也不必恩将仇报。”

　　黄濑：“？？？小桔梗我真的会哭哦真的会哭给你看哦。”

　　似是被他逗乐，桔梗笑出声，看黄濑还能贫嘴的模样应该是问题不大。

　　等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处，昏暗厕所的隔间内，幽幽传出一声叹息。

　　……

　　他们已经进入了帝光校园北角落的小树林，由于位置偏僻，向来很少有学生来这个地方，连黄濑和桔梗也是第一次来。

　　脚踩着枯枝，越是向深处前行，怨气就越大，在桔梗眼中浓稠的黑色怨气已经凝结成接近液态，甚至带上了不详的血色，这些暗物质正锲而不舍朝黄濑身上扑，即使被她的结界挡住也不肯离去，在结界外盘旋试图突破。

　　黄濑虽然看不见，可也感到了不对劲。
　　太冷了，像是赤身站在寒冬雪地，冷到了骨头缝里，脑子里仿佛有根神经突突提醒他危险，快逃，直觉告诉他不能前进了。

　　前方隐约传来叮叮梆梆的敲击声。

　　“你在这等我。”
　　还是让黄濑留在这安全一些。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可是……”

　　“没有可是。”关于这点黄濑非常坚持。

　　就在前方了，两人屏息凝神前方小心翼翼靠近声源。

　　视野清晰，一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背对着他们站在树下。

　　她头顶三支烛台发冠，苍白的手将稻草娃娃按在树干上，疯狂用锤子将一只只铁钉钉入稻草娃娃身体。

　　“嘿嘿嘿……”
　　她正兴奋怪笑着，发丝无风自动，如群魔乱舞的海藻。

　　黄濑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白衣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手下的动作也凝固暂停。

　　树林里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只见女人头颅如生锈老化的机器，咔吱咔吱转过来，让人毛骨悚然。

　　黄濑呼吸也跟着停了。

　　妈妈好可怕QAQ。

　　一旁的桔梗陷入困惑，这个气息……原来罪魁祸首是鬼吗？

　　女鬼脸上挂着白色魂幡挡住了她的面容，可桔梗竟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没料到这里居然会有人过来，女鬼也愣住。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到黄濑时，神情猛然激动起来，桔梗也快速上前一步挡在黄濑身前。

　　女鬼四肢着地，如奇行种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向他们爬来。

　　喉咙里发出如铁皮摩擦般刺耳难听的声波攻击，势要穿透耳膜直击人大脑。

　　桔梗拉开弓准备将它一击毙命。

　　“小桔梗你什么时候……”她不是和他一样空手来的吗。

　　“退下！”

　　桔梗正要松开扣住弓弦的手指，突然她的动作僵住。

　　……等等！

　　不是鬼……是人类！

　　来不及了，白衣女人已经迫近了桔梗面前，一把将她掀飞出去撞在不远处树上。

　　“小桔梗！”

　　下一秒女人伸出利爪一把扣住黄濑脖子。

　　“唔……”
　　黄濑脸色胀红，呼吸困难，求生本能让他抓住脖子上的手想要扯开，可脖子上的力量根本不是人类能有的，仿佛铁钳无法撼动。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力道渐弱，手臂垂下，瞳孔开始溃散。

　　脑子里想的是，他就要死了吗……他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女鬼啊……小桔梗没事吧，希望自己死后女鬼不要伤害她……都怪他连累了她……

　　“凉太！”

　　“啊———！”女鬼发出尖锐痛苦的嘶吼。

　　脖子上的手终于松开，黄濑瘫倒在地大口喘气，止不住咳嗽，那架势似要将肺管子都咳出来。

　　他看见桔梗站在女鬼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将一张符纸贴在了它身上。

　　少女中指食指并拢念起咒语。

　　“啊啊啊啊————”
　　女鬼愤怒尖叫，被符咒禁锢无法动弹。

　　慢慢地她安静下来。

　　一串黑色影子猛然从女鬼身体里窜出，一副想要逃命的架势直冲天空，可它刚飞上天，就被一支穿云而来带着疾风的破魔之箭射穿身体，顷刻被净化干净。

　　结束了。

　　随着亮晶晶如星尘的尘埃洒下。

　　黄濑回头凝视握弓的少女，她只身立在黑夜中，缄默无言，眼里还有未消散的冷冽与慈悲，矛盾又和谐，以至于仿佛与尘世割裂，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刀光剑影。

　　从小玩到大的青梅变得陌生起来，发生了什么？

　　总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黄濑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莫名的恐慌，隐隐察觉到，他可能一辈子也抓不住这缕月光。

　　“你哭什么？”
　　桔梗收起弓，纳闷看向泪流满面的黄濑。

　　晶莹的泪珠顺着少年脸颊滑落，少年五官太过完美，哭泣时也有种别样的美丽，如沧海鲛人泣珠，神圣与罪孽交织，美到窒息，桔梗也不由心软。
　　这家伙的脸真的太优越了啊。

　　“咦，我哭了吗？呜……我也不知道……就是好难过……哇呜呜呜……”
　　桔梗：…………

　　“好了好了，没事了，凉太，我们回家吧。”
　　轻声诱哄着，柔软纤长的手伸到黄濑面前，黄濑愣愣抬头，在少女熟悉的温柔笑容下，渐渐安定下来。

　　“嗯，我们回家。”紧握那只手。

　　黄濑起身才想起地上的白衣女人。

　　此时她脸上的白幡已经在挣扎中掉落，原本的面容也暴露出来。

　　“这不是……黑岛老师？！！”

　　是小桔梗和他国一时的英语老师，他记得那个班小桔梗还是英语课代表来着。

　　忆及刚刚诡异的爬行姿态和禁锢在脖子上的力道，黄濑脸色瞬间就变了，迅速躲到桔梗身后看着地上的女人谨慎问道，“难道黑岛老师不是人？”

　　“是人，但强烈的怨恨诅咒招致了恶鬼，差点被鬼同化。如果她的诅咒成功，等你死了，恶鬼会彻底占据她的身体和她融为一体。”
　　这就是普通人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能力的代价。

　　“原来如此。”黄濑一脸受教了点点头，小桔梗不愧是巫女，懂得真多，他还以为日暮爷爷那些神神叨叨都是骗人的。

　　是他眼拙了。

　　“所以你对她做了什么？”
　　桔梗音调偏冷，轻松的气氛直转急下，看见她怀疑的目光，黄濑又快哭了，急的。

　　“我什么都没做！”
　　急忙否认，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和黑岛老师压根不熟，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不小心撞倒她，她就怨恨上自己了，这也太冤枉了吧。

　　黄濑委屈巴巴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说谎，桔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蹲下检查黑岛老师的身体情况。

　　黑岛痛苦呻。吟一声，眼皮轻颤有醒来的趋势。

　　黄濑目光瞬间防备，严阵以待，都是被刚刚变异了的黑岛老师给吓出ptds了。

　　“黑岛老师，您没事吧。”

　　“日暮同学？我怎么在这里……还有黄濑同学……”

　　桔梗注意到，她看见黄濑时明显瑟缩了一下，“您之前试图诅咒凉太，招来了恶鬼附身，是否方便告诉我具体原因？”

　　黑岛看着桔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日暮同学，你是在和黄濑同学交往吗？”

　　桔梗毫不犹豫，“没有。”

　　提到这个问题黄濑赶紧表态，“我一定会让小桔梗答应和我交往的！”

　　黑岛又看向黄濑，试探问道，“那小川纯子？”

　　“小川纯子是谁？”黄濑满脸茫然，为什么要问这个人。

　　“是今天去篮球部等灰崎的那个女孩。”桔梗适时提醒他。

　　说起今天篮球部那件事，不想起还好，一想起来黄濑就生气，“是她啊，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话说小桔梗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当时根本没人提起过啊。

　　“……因为大家都在传她是你女朋友。”

　　“什么嘛！为什么不传小桔梗是我女朋友！”

　　“有啊，他们说你为了小川纯子抛弃了我，我是前女友。”

　　“……”

　　不管因为太过震惊已经风化了的黄濑，桔梗重新看向黑岛。

　　而黑岛似乎受到了打击，脸色苍白，眼神躲闪不敢看他们。

　　“是我误会了……抱歉！”
　　说完用力推开桔梗跑了。

　　黄濑和桔梗对视一眼，但人已经跑了，只能作罢。

　　“明天去学校我一定要问问她为什么诅咒我！”少年握拳愤愤不平。

　　当他们第二天去学校，还没见着人就听说黑岛老师离职的消息。
　　离开时她悄悄将一个装满钱的信封，放在了黄濑的抽屉里。

　　午休间天台上。

　　黄濑挠头，“我要还给她吗？”

　　“既然说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你就收下吧。”桔梗挑起一根天妇罗咬下。

　　黄濑叹气，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小桔梗，我好久没吃妈妈做的便当了，让我尝一口吧！”注意力瞬间转移。

　　“不要，请注意你的措辞，那是我的母亲。”

　　“哎嘿。”某人装傻。

　　虽然诅咒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但黑岛老师怨恨黄濑的原因可能永远是个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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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真的不擅长写妖怪情节，将就着看吧。话说你们还记得黑岛老师吗？桔梗那个英语老师。不让桔梗他们知道是因为真相实在太社死了，换我也想埋入地底，就给黑岛老师留条裤衩吧2333。不过读者有特权，马上放黑岛番外，有没有人能猜出原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