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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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找房子那会儿，楚迎春跟房屋中介来这儿一眼就看中了楼后边花园中心的彩绘玻璃，每当白天太阳高挂，绚烂的色彩犹如热带雨林的蝴蝶翅膀。
梦幻、美丽，像个童话世界。
后来还是听说低层的住户投诉光污染，而且年老失修好多玻璃风吹日晒地出现了裂痕，小孩玩的时候可能会出事故。所以这片彩绘玻璃林子不久以后要被物业拆掉。
就是没想到阿橘挑了个这个地方躲猫猫，也没想到现在她闯荡江湖多年，在这儿被前上司拿小刀划了手。
不知道该奇怪自己没躲过攻击，还是该奇怪这一向的大公子哥怎么突然暴起伤人，她连忙往后一躲，大喊一声妄图拯救这人失心疯：“你tm疯了？！”
顾不上小臂上流的血，她看见对方阴沉的脸上带着颇为享受的笑意，盯着她的血：“把戒指给我，要不然就杀死你。”
划破斑斓的光面，尖刀竖直方向再一次刺过来。
根本说不通，楚迎春翻身想再一次躲过，但还是划着右胳膊边缘蹭了过去，几乎差点就……但是为什么？
楚迎春察觉到了异样，如果按照正常来说她就能躲过去，就跟她拿着菜刀差点收拾掉肖八一样，对付普通成年男人也应该没问题。
至少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除了这块地儿光污染严重一点，跟平时的感觉都一样。能肯定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为了自保，楚迎春打破了‘绝不对人动手’的约定，看准时机一拳打在比自己高一个男人的肚子上，这个力度绝对不小。
“哈哈唔，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反手抵住女性略小的拳头，李泽归桀桀怪笑，五彩斑斓的光斑照在黑色的外套上。
银光闪过，颈间微凉刺痛，温热的液体流进领子，她这次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架了什么东西——是那把刀。
又一次？!怎么可能？！
“你是谁！”她咬牙，不敢动。
“当然是‘李泽归’，你以为呢？”
小时候，楚迎春身上跟一般小孩不同的地方就能体现出来，楚家父母也安然接受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但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好过点，楚爸爸曾经跟她约法三章，绝对不要让人知道自己跟别人的与众不同。
当然了，如果遇到危险，自保是可以的。
小时候楚迎春也常常幻想自己是个武功盖世的英雄，注定有世界苍生等着她去拯救，也就是俗称的中二病。不过区别就是，跟真正的中二病孩子比楚迎春本身就有这个实力把这一切全部实现罢了。
但俗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爸爸告诫自己的话，是最好的选择。
不要与众不同，不要跟别人不一样，你要适应群众。
这是楚迎春在后来的年月里常常跟自己说的，也就这样，她可能平平安安活着见识到这世界的背面。
肖八一直说，李泽归一直是个普通人。曾经为李大少爷负责过生活起居的她也在第一时刻就认同这个说法。
可没想到，能承受得了她这一拳的人，能是普通人？
呵。
“你是妖怪。”楚迎春没有轻举妄动，虽已染上愠怒，可这些年来的强迫自己冷静的理性在判断出那个最优选择。
指尖微颤，楚迎春呼吸已经越来越谨慎小心：“没想到圈子里有头有脸的李家竟然是妖怪。”
“桀桀，废话真多！你不知道吧，宁之小姐教我的法术可是最无解的法则类【合理法则】，只要在我的范围内，一切都要遵守以我为中心的合理性。比如女人注定打不过男人，人类注定斗不过妖怪。哈哈哈哈哈！！！”
好像说出来，也无法改变这个既定的结果，这个妖怪肆意地很。
甚至对方低下头，黑色的眼里倒映流动暗红的血，上去舔了一口。
人类的血在口腔中弥漫，这个妖怪更高兴了：“别挣扎，世界运转遵循法则，而这里，我所认为的一切合理性就是法则。乖乖把戒指交出来，你一个人类还妄想成为我们的新王，现在连我都打不过，真是不知量力！”
楚迎春一个机灵，她突然发现这个妖怪有很大可能不是李泽归。那个大少爷除了他爹的话哪愿意让别人骑在自己头上，更别说什么‘宁之小姐’。再说，她第一次觉得这人可能不是李少爷的时候，还是变态妖怪舔自己脖子上的这一口。
就算有人逼他都不会干，按他的话‘这么没品的事儿别叫我！’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不是李泽归本人，她突然松了一口气。并不是担心之类的，而是李泽归要是妖怪，楚迎春觉得自己得亏死了——放着这么长时间忍气吞声，打不动手骂不还口的，还不是把李少爷当成个普通人忍耐着？？
“也就是说，现在的条件是，你的身体数据是男性人类，而我是女性人类？”忽然抬起头，楚迎春半睁着眼却露出一个温和至极的笑容。
妖怪好像直觉都挺好，他透过这个笑容耳朵后边汗毛耸立，强撑着：“你、你想好就正好省的我功夫！”
妖怪动作一僵，露出破绽。
“呵呵。”
如果李泽归没有被这个妖怪藏到什么地方而是在现场，他可能会熟悉这个笑容。虚伪但挑不出错，恰到好处地膈应人。楚迎春常常在听着李泽归嘴里挑三拣四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
还空着的腿一个踢击就冲着变态妖怪的裆部过去，脚跟刚落地，又一下次朝着后膝盖窝踩下去，‘李泽归’直接捂裆跪地。
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颇为流里流气地扭了扭脖子，她舔了下唇，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你这妖怪的口水有没有毒……”
人的腿在同等条件下比胳膊有更大的攻击力，而且楚迎春那些中二病的梦也不是白做，小时候没搬家之前家里的树上还有她留下过的痕迹。
“怎么可能！”‘李泽归’一脸难以置信，比起自己被打，可能他的【合理法则】里他被人揍到趴地上才是更难接收的事情：“世间万物都遵循规则！你注定在这个规则之打不过我！天生人类女性的肌肉比男性少……”
这回‘李泽归’是真的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了：“你能破坏规则？！”
楚迎春翻了个白眼。
五彩斑斓的世界里，她划破了这脆弱的色彩，捡起那把被对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小刀，刀刃上沾着她的血。
伤口已经有凝固的感觉，但还汩汩流出，顺着脖子间的皮肤纹理，融合路径上的微密汗珠，她插着腰另一手把玩着这个刀。
抬起眼，冷笑：
“破坏？呵，规则就是规则，只不过老娘在规则之上！”
其实不是。楚迎春在心里默默地说。她挣脱掉桎梏以后就远远跳开就是因为她确实没办法对‘李泽归’造成伤害，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世界上的规则并不是能被轻松地看透。
妖怪对这个法术并不熟悉。
说白了，她觉得那句话说出来很酷，也足够唬人，就随便讲出来忽悠他。谁让这要怪谁不选，偏偏选李泽归那个混蛋，没趁人病要人命就够可以了。
刀身上也映着彩绘玻璃的颜色，平滑的钢面上是她的脸。楚迎春举着刀来到小花园里其中一个被钢筋包裹着垂直地面的彩绘玻璃面前。
“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为什么玻璃上边儿没你的影子？”
地上的‘李泽归’倒吸一口凉气，被她的话一惊：“……你！”
“这里的彩色玻璃好看是好看，但总归过两天就要被拆掉。我听说你们要怪也不光是活物，死的也有……现在我要是把这玻璃一个接一个地敲下来，你说——”
楚姑娘说起饭后茶谈时才会提起来的话，手指点着唇，刀刃上的鲜血已经干掉，她好像找到了什么玩具，纤细的腕骨暴露在玻璃影子里，刀剑对准了彩绘玻璃上风蚀出来的裂痕。
这一幕落在妖怪眼中，他不顾疼痛，飞扑过来——
“住手！！！”
从刚才开始就不在线的阿橘四脚着地站在不远处，身后是他刚才匆匆逃跑搬回来的救兵——肖八。
阿肥橘的眸子里映出‘李泽归’扑向楚迎春的画面，他这个角度能看有限，层层障碍中根本看不到楚迎春手里的刀。
更何况空气中弥漫着人类的血液味。
他以为是落了下风，要被袭击，心里忽的一慌，黑色的瞳孔缩成针，下意识挤出从封印术中间省下来维持他开口说话的发力——
如果他能再快一点。
如果刚才没有去找肖八，而是发现危险的第一刻就让那个女人跑掉。
如果……
“喵嗷！”
橘色的猫飞冲过去，体型成倍增长，转眼间就有豹子大小。
这一刻，肖八觉得很混乱，而且心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