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脑筋急转弯 ...
-
又是周六。
吴清萍给莫衾上了一周的课，从起初惊讶于莫衾连基本的数学九九乘法表、英语字母表和拼音字母都一窍不通到后来发现她迅速在一周内掌握了基本知识后吴清萍只剩下惊叹。
“莫衾，今天的课到这里就结束了。”吴清萍拿出一份空白试卷，接着说：“这是我给你留的测试考卷，你空的时候可以做一做。”
莫衾接过来，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吴老师，辛苦您了。”
虽然吴清萍不算是正式老师，但是授人学业看到自己的学生既好学又聪明，她心里也有一种自豪的心情油然而生。
“教你这么省心，一点都不辛苦。”吴清萍推了推鼻梁上的丝边眼镜，“这是小学六年级的试卷，以你现在的程度这份试卷应该难不到你。”
“我会认真做的。”
莫衾眼中有微光轻闪，那日莫寒月回家整理资料的时候一起带来了莫衾上学时留下的笔记，从小学一年级到如今的初三，很难想象，小学一年级的莫衾才不过七岁，竟然如此细心好学。
但这些东西对她来说犹如神兵天降。
这些吴清萍自是不知，她感叹：“原本还以为至少一个月你才能消化小学的知识，没想到一周就完成了，我现在得回去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课程，不然我这个老师赶不上你这个学生了。”
“那也是老师您教的好。”
吴清萍哪里知道每天下课后莫衾都会自学，不懂的地方标注下来第二天又再询问吴清萍。本来便是成年人的灵魂，加上这份刻苦，想不快都难。
短时间的接触，吴清萍发现莫衾的性格挺对她的胃口，明明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吴清萍就是觉得似乎是在和同龄人交流。
“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说完吴清萍才发现莫寒月不在，她上课的时候莫寒月都会外出，不过一般都会在她离开之前回来，今天竟然迟了一些。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莫衾笑着解释：“今天妈妈去市中心买芋头酥，听说那家店很出名，可能耽搁了。”
吴清萍从同学口中偶然听过那家店，笑着说：“那是有些远，而且那家店每次要排队才能买到。”
“吴老师您如果没事的话不妨等等，我妈妈说也要给您买一些让您带回去尝尝。”
吴清萍感谢莫寒月的好意，“莫姐麻烦你替我谢谢她，不过我学校还有事就不等了。”
“您稍等，我给妈妈打一个电话。”
说着莫衾已经拿出手机拨通莫寒月的电话，现在她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手机，只是有些功能她还没有用过，比如相机。
见她在打电话吴清萍反而不好离开，于是礼貌的在一旁的等着。
很快莫衾便挂了电话，“吴老师，您再坐坐，我妈妈已经在楼下了。”
“那好吧。”
几分钟后莫寒月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病房，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额头上还有一排排细密的汗珠，想来是为了不让吴清萍久等一路小跑上来的。
“莫姐，我来帮您。”吴清萍替莫寒月接过手里的东西，又说：“您去洗洗脸，出汗不舒服。”
莫寒月在外面逛了半天时间刚才回来又跑了一小段路，这会儿脸上出汗妆花了黏腻的确不舒服，于是就没跟吴清萍客气。
“那小吴你等等我，我洗把脸就出来。”
“您去就是，我不妨事。”
莫寒月进了卫生间，吴清萍将她买的东西都放在病房里的柜子上，转身瞧见莫衾正在认真看自己刚才给她的试卷，于是问：“莫衾，有时间不如我考你一个问题吧。”
莫衾一向对吴清萍十分尊重，听见这话立刻放下了手里的试卷。
她一脸严肃，吴清萍忍着笑意问：“空着肚子能吃几个鸡蛋？”
这是什么问题？
第一念头便觉得这问题不像是问题，但由于是吴清萍问的，莫衾本着师者为大的想法还是认真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吴清萍问：“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吴老师，实在抱歉。我没能得到确切的答案，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能吃一个，但是妈妈能吃两个，卫叔叔的话应该能吃四个。”
莫衾握着手，神情有些失落，这还是她学习之后第一次没法回答出来的问题。
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吴清萍觉得可爱极了，莫衾生得可爱再加上这副认真思考但是又想不明白的模样像极了洋娃娃。
一瞬间吴清萍心中生出愧疚的情绪，自己捉弄这样一个小女生太过分了吧？
“还是我告诉你正确的答案吧。”吴清萍透明的镜片闪现出笑意，“答案就是一个。”
莫衾不服气，微微挑眉认真的反驳，“此问题按理来论本就无所谓正解，论胃口因人而异，怎能论断便是一个？”
吴清萍：“......”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面对的是一个古人孩童的感觉？吴清萍哭笑不得。
不忍心再捉弄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吴清萍公布答案——“因为吃了一个就不是空肚子了呀！”
莫衾：“.......”
病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吴清萍忍不住摸了摸手臂，看那张严肃得像是冰块的脸蛋，明明是可爱的，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慌呢。
吴清萍硬着头皮解释：“这个叫脑筋急转弯，这种问题就是不能以寻常思维论断，讲究灵活随机应变。”
莫衾仔细想了想也琢磨出几分意思。
“吴老师，还有这样的问题吗？我想再听几个。”
这还是有学生第一次问她脑筋急转弯，吴清萍心里其实很慌，但不愿意在莫衾面前丢了为人师者的尊严，于是镇定的拿出手机说：“这样的问题有很多，我再给你说几个，你要记得脑筋急转弯都是不能用常理论断的。”
用百度搜索的吴清萍接着念出第一个问题：“猴子每分钟能掰一个玉米，在果园里，一只猴子五分钟能掰几个玉米？”
莫衾几乎是立刻得出答案，五个玉米。
但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本身，既然是不能以寻常思维来回答那肯定有寻常想不到的答案，那么肯定不是五个。
一字一句的默读，莫衾的一双杏仁眼突然绽放出光芒。
“我知道了！正确答案是零，因为果园里没有玉米！”
“正确！”
因为想出答案而兴高采烈只是一瞬间，莫衾又变成先前的泰然镇定的老成模样。
吴清萍又说了几个脑筋急转弯问题，莫衾回答出一些，实在想不出来的在知道正确答案之后，她又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脑筋急转弯是有趣，不过有些真的很难想到。”
“这些都是平时娱乐时用来玩儿的，学校里考试是不会考的。”吴清萍接着说：“我刚才看你上完课并不打算休息而是直接做试卷，所以想让你放松放松，劳逸结合这样才好，何况你还在养伤。”
莫衾抬了抬打了石膏的腿，她感觉身体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这腿估计还得一些日子才能恢复。
“吴老师说得我明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嗯，你知道就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莫衾已经等不及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正好莫寒月已经洗了脸出来，“说到这事，我想了想下个周就让衾儿出院回家休息，小吴你到时候直接去我们家给衾儿辅导功课，你看成吗？”
吴清萍说：“我没问题，在哪里上课都是一样的。不过莫衾出院我还是每天都去吗？”
“对，她现在腿脚不方便我也不放心她回学校，还是在家再待一段时间。”
吴清萍想了想便猜到莫寒月担心的不光是莫衾的身体问题，主要还是怕莫衾回到学校不适应。
“莫姐考虑的是，那到时候莫衾出院了您发个消息消息给我，我到时候就上您家。”
“好。”
吴清萍看了看表，“莫姐，我还有事得回学校就先走了，明天见。”
莫寒月把桌上的袋子拿了一个递给吴清萍，“今天买东西费了点时间，我特地也给你买了一盒芋头酥，小吴你回去尝尝好不好吃，好吃下次我再买。”
吴清萍知道莫寒月的性格，没有推拒，道了声谢谢离开医院。
莫衾问：“妈，我真的可以出院了吗？”
莫寒月笑着应说：“医生说你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每天需要换药，我可以把药开回去自己给你换。我知道你在医院待着也不爽快，在家里始终要方便一些，所以还是早些出院。”
“我也觉得回家要方便些，也省的您天天来回跑。”
莫寒月忍不住摸了摸莫衾的脑袋，“衾儿你是个贴心的，从小就没有让我操心过其他事，这次出车祸可把妈给吓坏了。”
“抱歉，让您担忧。”
她始终不知道到底为何会出车祸，只从小莫衾的记忆里感觉到她当时似乎在追什么，所以才会撞上汽车。
莫寒月苦笑，“傻孩子，妈妈不是怪你，是怪自己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
莫衾一怔。
莫寒月叹气，“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有时候我情愿你像小鸢那样多些脾气。”
卫鸢的妈妈虽然早逝，但是卫鸢一直是在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关爱下长大的，外婆外公一直到现在仍然对卫鸢十分体贴。
而她的莫衾不一样，莫衾从小就没有爸爸，没有爷爷奶奶，自己又是......
莫寒月记起往事双眼发红，“都怪我，没能给你好生活。”
莫衾轻轻在心底叹气，莫寒月一直是单亲妈妈，心中的苦可想而知。
她伸出纤细的手，尝试着温柔的圈住莫寒月。
“谢谢你。”
这句谢谢不光是对莫寒月说，也是对莫衾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脑筋急转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