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琥珀》雪夜戏猫

4、第 4 章

　　午饭时，余妈妈本着和睦友邻的宗旨，对靳宴清同学开始了关爱问答。

　　“小靳呐，你家是哪里的呀，怎么一个人住对门？”说着，还给人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看你个子这么高，有些偏瘦啊。”

　　靳宴清笑着双手端碗接过，“谢谢阿姨，我是南广人，爸妈都在那边工作，有亲戚在这边，所以我就来这上学了。”

　　至于为什么没住亲戚家，这就是比较私人的问题了，余妈妈也没继续问，“住这么近，你又和琥珀是同学，这是很大的缘分呐，你每天怎么吃饭啊？不嫌弃的话可以常来阿姨家简单吃点儿，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她手里的筷子一直没闲着，靳宴清面前的饭菜都堆了一个小山。

　　“我之前都是煮面吃，比较方便。”靳宴清不经意地说。

　　“哎呦那哪儿行啊，现在正是你们长身体的时候，怪不得你这么瘦呢！阿姨单方面决定了，你以后每天都来家吃饭！”余妈妈豪气干云，确定了一个长期饭友。

　　靳宴清连忙推辞，余妈妈却不容拒绝，他没办法，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叔叔阿姨，要不然这样吧，我之后会常来您家蹭饭，但是我也不能吃白食，我看琥珀的数学成绩好像不太好？以后我每天给她补习数学，其他科目如果有需要我能帮的也会帮，您们看这样行吗？”

　　埋头苦吃的余琥珀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余爸爸瞟了她一眼，想起之前同事们的闲谈，隔壁南广市的中考状元多么优秀与难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靳是南广市中考状元吧？如果你愿意帮助琥珀学习，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不过，琥珀的资质比较平庸，可能要劳你多多费心了。琥珀，还不谢谢人家？”

　　靳宴清忙谦虚否认，余妈妈喜出望外，“哎呀小靳还这么太厉害呢，没想到你不只是长得好看，成绩也这么好呀，有你帮助琥珀，她成绩肯定会提高的呀，来来来，多吃点虾！”

　　“谢谢你，靳宴清！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余琥珀眼睛黑亮，兴奋地说。

　　如果有大神的帮助，考上南大应该就有希望了吧？

　　靳宴清看着女孩的兴奋笑脸，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确切来说，是从他搬到这里后，每一天都很开心。

　　饭后，靳宴清要帮忙刷碗被余妈妈推出厨房，“你就跟琥珀去看电视，好不容易休息。”

　　余爸爸被朋友约出去钓鱼，客厅就剩下余琥珀他们。

　　“呃，你想看什么？”电视台换了一圈，好像没有什么精彩的节目。

　　“可以去你的书房参观一下吗？”

　　“可以啊，不过我先声明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书房面积不太大，里面的书柜上堆满了书，有少女漫画，也有她爸爸收藏的名著经典。

　　“你平时喜欢看什么小说？”余琥珀想起开学时自我介绍说的爱好，比较好奇学霸喜欢看什么。

　　“科幻推理、悬疑，还有……”靳宴清顿了顿，略带深意地看了眼余琥珀，“穿越重生。”

　　听到重生的字眼，余琥珀愣了一下，看着男孩深邃的眼睛，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不可能被发现啊……她镇定了下来，笑嘻嘻地说，“啊？是嘛……你都看过什么呢？”言辞间，她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重生”这两个字。

　　靳宴清低头看着女孩，她眼睛黑亮，脸色白皙，婴儿肥还未褪去，看着手感很柔软的样子。

　　“我最近在看一本小说，男主角重生到了过去，再次遇见了他曾经，不，一直很喜欢的女孩，重生前他因为怯懦错过了她，重生后他决定换一种活法儿，努力去接近女孩。”

　　他的语调低缓，喉结随着他说话而上下滚动，看得余琥珀不禁咽了下口水。

　　十六岁的少年长这么惹人犯罪干嘛！

　　“然后呢，他和女主在一起了吗？”合格的听众认真发问。

　　靳宴清笑了笑，反问她，“你希望他们在一起吗？”

　　余琥珀作思考状，“嗯……这要看女主的意思啊，两情相悦最重要。”

　　靳宴清点了点头，“没错，两情相悦，我会努力的。”

　　余琥珀擦了擦汗，大神你是不是脑袋不太好？你又不是男主角你努力有用吗……当然这话她是不敢真的吐槽出来的，毕竟，大神刚答应帮忙补习，她要好好地对待，不对，应该是供着他才对！

　　**

　　高一开学半个月时，余琥珀已经适应了忙碌的学习生活。

　　大课间同学们都去做操了，教室里空荡荡的，在监控盲区走廊拐角处。

　　几个穿着打扮像是社会闲散人士的年轻男孩，个个都留着长发，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钉耳环挂满了耳朵，他们把一个男孩堵在墙边。

　　“曹明俊，你这个月的会费还没交啊。”一个身材高壮的黄毛男孩拎着黑皮男孩的衣领，语气散漫。

　　黑皮男孩无所谓地笑，“浩哥，我不想在会里待了，不行吗？”狗屁青龙帮，就他妈是一群小混混，天天在KTV鬼混，一点意思没有。

　　浩哥咧嘴一笑，松了手，“行，先让我打个爽。”话音未落，他反手一个巴掌甩来，曹明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微黑的脸上已然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嘴角也出了血。

　　其他小混混见老大动了手，当下也加入进来，拳打脚踢一阵猛操作，曹明俊闷哼着，身体蜷成一团，校服上也是乱七八糟的脚印。

　　小混混们朝他吐了口唾沫，抛下狠话，“这还不算完，等着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曹明俊手掌撑地站了起来，肋骨很疼，不知道有没有裂，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去了厕所。

　　厕所洗手池边的镜子上，映着一张年轻桀骜的脸——

　　皮肤很黑，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半长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配合着嘴角脸颊的伤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他对着镜子龇了龇牙，笑了。

　　**
　　上课铃响了，英语老师走进教室，看了眼缺席的位置，摇了摇头。

　　这个曹明俊啊，仗着家里人有点关系，就无法无天。

　　“今天我们学习……”

　　下课后，英语老师让余琥珀把作业收好送去他办公室。

　　因为英语成绩还不错，且学习的积极性很高，余琥珀做了英语课代表。

　　她抱着一摞作业本送去办公室，英语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离实验室不远，放下作业后，她看到实验室那边有个人影，头发半长，个子挺高，有点眼熟。

　　“曹明俊？”余琥珀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边的人停下脚步，回头，“你认识我？”

　　看到少年嘴角的淤青和身上的狼狈，余琥珀不禁猜测难道是他打群架输了？

　　“呃，我和你一个班，我叫余琥珀。”

　　“哦……”曹明俊应了声，准备继续往前走，却被女孩急急地喊住，“诶——你不去上课吗？”

　　曹明俊没回头也没说话，抬起手冲她摇了摇，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

　　余琥珀看着他高瘦的背影，模糊想起高中同学十周年聚会时同学对他的讨论——

　　“高一时咱班有个男的长得可像三井寿了，就那个劲儿特像，特别酷，他也留着半长的头发，天天和小混混一起，高一没结束就被开除了。”

　　有人纠正，“我怎么听说不是开除，是涉嫌毒.品交易……”

　　“不可能吧，咱们那小地方还有这些？”有人质疑。

　　“嗨你这就是太单纯，小地方才更是鱼龙混杂什么都可能发生呢。”

　　直到沈书静戳了戳她的手臂，余琥珀才回过神，“发什么呆呢？上课了。”

　　余琥珀对她笑笑，回头看了眼后排的空座位，曹明俊还是没来上课。

　　这种情况大家都习以为常，他偶尔来了也是趴着睡觉，因为他不惹同学、也不破坏课堂纪律，老师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班主任赵老师找他谈话过几次，但没什么效果。

　　靳宴清的视线经常不自觉落在余琥珀身上，看到她看了眼后排，心雀跃地快跳了一下，在发现她是看他前面的位置时，快活的心又迅速沉了下来。

　　这种极致的欢快与失落他并不感觉陌生，毕竟他曾经体会过很多年。

　　他注视着女孩纤细挺直的背影，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柔顺地垂在背上，缕缕青丝如雾气一样将他的心紧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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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盯妻狂魔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