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琥珀》雪夜戏猫

11、第 11 章

　　乔南风看着女孩居然哭了，当下慌张起来。

　　“哎哎，你别哭啊，我不疼真的，只是发红而已，你别哭啊。”

　　他嘴笨，不会哄人，只能翻来覆去地说这几句话，却见沈书静一抹脸，丢下一句，“我走了。”

　　再在这儿待着她怕她会失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这么帅气的人为什么会得这么个怪毛病啊！

　　不知内情的乔南风同学在医护室上药的时候暗自得意。

　　沈书静那么好强男孩子气的女孩居然都为他哭了，看来他果然是魅力无边啊，嘿嘿嘿。

　　当他绑好纱布回到教室时，第三节课已经上了十几分钟。

　　老师见他这副伤员模样也没苛责什么，他迎着同班同学探究的目光走了进去。

　　路过沈书静时，他偷瞄了眼，见她面色如常，除了眼尾还有点发红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坐下后，靳宴清看着他小腿上的纱布，关心地问：“你的腿怎么了？”

　　“被开水烫着了。”

　　“没瘸？”

　　“健步如飞！学校的开水你也懂得，不一定真开了。”

　　听他满不在乎的语气，靳宴清就放心了，他了然地点头，低头继续刷题。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呢。”乔南风笑嘻嘻。

　　破天荒的他这次没掏出漫画看，而是拿出一个便签本，开始写字。

　　靳宴清瞟了一眼，见他歪歪扭扭地在写着——

　　「沈书静，对不起……」

　　他抬头看了看余琥珀的同桌，无声地笑了笑，视线又落在余琥珀身上。

　　想起那封他昨夜写了好几遍的情书，脸忽然有些发烫，心忐忑了一天，不知她会给他怎样的回答。

　　喜欢人家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表白，他自嘲地笑了笑，努力集中精神刷题。

　　**

　　晚自习放学铃响，安静的教学楼瞬间喧哗热闹起来，教室渐渐空荡。

　　沈书静因为离家很近，就没急着走，反正早走几分钟也是和大部队一起挤楼梯。

　　她慢悠悠地收拾桌面，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肩膀。

　　“我去？！”她吓一跳，回头看是乔南风这傻大个儿，瞬间提起的心又落回原位。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大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乔南风没想到会吓到她，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是我给你赔礼道歉的礼物，你接受好不好？里面是一支笔，很实用的。”

　　沈书静看着他诚恳的脸和裹着纱布的小腿，压在心底几天的郁闷终于消失殆尽，不和他吵架，她也觉得怪闷的……

　　“好啦，我接受，你的腿没事吧？虽然你球打得很烂，但是我也不想你腿出事。”

　　“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乔南风把礼物塞进她的书包里，还拍了拍，冲她笑了笑。

　　“那我走了，明天见。”

　　沈书静不习惯和他这么友好地相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笑了笑，“明天见。”

　　她本就长得明艳，此时一笑，让乔南风怔愣了一下，回神时，教室就剩他自己了。

　　**

　　晚上睡觉前，乔南风在□□群里问基友，“你们见到好看的女孩会心跳加速吗？”

　　基友A：“会啊，不只是心跳加速，鸡儿也会起立致敬呢。”

　　基友B：“怎么？小乔遇到心跳加速的女孩了？什么样儿啊，给你爹看看，我要见见我未来儿媳。”

　　南风乔木：“……滚瘠薄蛋。”

　　就知道问这帮逼问不出什么，他果断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关机睡觉。

　　**
　　今天回家的路，余琥珀感觉很是煎熬，原因无他，靳宴清一直看着自己。

　　要是她没有收到那封信，他看也就看了，毕竟她不会想歪，但是眼前的男孩已经很明确地跟自己表白了，她不可能再若无其事。

　　车子急停，她不受控制地往前栽，被一双大手及时抱住。

　　她有些僵硬地在靳宴清怀里，不敢抬头，心里的小人儿在疯狂辱骂自己——诱拐未成年可耻！

　　车子平稳行驶时，靳宴清适时地松开了手，余琥珀得到自由，感觉这段路更是难捱。

　　终于下车，快到家门口时，余琥珀鼓起勇气从书包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靳宴清，“这个是我思考很久写的，字没有你的好看你不要嫌弃，你到家再看好吗？明天见！”

　　靳宴清接过，快速拉住想跑走的她，有些迟疑，“琥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虽然心跳如鼓，余琥珀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啊。”

　　“你的铅笔为什么要插在头发上？”这个真的困扰了他一路。

　　“啊？”余琥珀忙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一支铅笔，她窘迫地解释道：“这是我下午插-着玩的……忘记拿下来了……”

　　真是太尴尬了……

　　靳宴清笑了笑，伸手想摸她的头，却在触碰到之前停顿，小心地问：“你介意我摸你的头吗？”

　　余琥珀摇了摇头，“不介意。”

　　甚至还有点喜欢是怎么回事……

　　完了难道她真的在毒害祖国的花朵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了吗？！

　　温暖的手掌落在头顶，温柔摸了摸，余琥珀忍不住眯了眯眼。

　　靳宴清看她享受的模样心里柔软成一弯湖水，“明天见，晚安。”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手指留恋地滑过她黑亮的头发。

　　“嗯嗯，明天见。”

　　关上门，靳宴清在黑暗中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放下书包打开灯，展开了信封——

　　里面是一张普通的笔记本纸，字迹清秀而端正。

　　「不好意思哦，时间仓促只能用这样简陋的纸给你写回信，希望你不要介意哦。因为很多话当面说不出口，所以才靠写信来表达，相信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吧。（笑）」

　　「说实话你的信让我感觉很惊讶，毕竟你是那么优秀的人（优秀是指成绩好、长得帅、受热欢迎这些啦），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真的蛮惶恐的哈哈。」

　　「不知道你在喜欢我什么啦，不过我确实是感到很开心和感动的！！还没有人像你这样直白的说喜欢我呢。」

　　「我确实是觉得现在不是谈恋爱的好时机，我们是学生应当以学习为重的嘛，而且你是学霸我是学渣，真在一起我会感觉很丢你的脸，所以我会好好学习。」

　　「希望能有那么一天，我更有底气地站在你身边。」

　　「我对你印象很好的呀，所以才会感觉受宠若惊~不过你说的我们之前认识？是什么时候啊，我完全没有印象……T-T，你可以告诉我吗？」

　　「ps，糖很好吃哦，不过我不能吃太多，会发胖……QAQ」

　　靳宴清看着女孩的回信，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越笑越大声，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客厅，有点儿诡异。

　　他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有眼泪流了出来。

　　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再活一次的意义。

　　**
　　早上出门时，余琥珀有点忐忑，不知靳宴清看到回信后会是什么反应？

　　推开门，一阵微风吹来，她看到楼梯旁站着的男孩，高大英俊，笑容灿烂，甚至有点过于耀眼。

　　“早啊，琥珀。”爽朗又朝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脸色微红，“早啊，靳宴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靳宴清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喊她的名字，之前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听来却满满的都是亲昵。

　　她把早饭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指尖若有若无地碰触，让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前后下了楼，小区里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凋落，秋意渐浓。

　　拥挤的公交车上，在晃荡的人群里，两人都有些沉默。

　　靳宴清盯着女孩明净的侧脸，想起昨夜那封他看了几十遍的信，心里如春日暖阳，脸上忍不住的笑意。

　　这么赤.裸又直白的注视让余琥珀难以忽略，她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你老盯着我干嘛，我现在头上可没有铅笔……”

　　男孩的视线并没有收回，反而更荡漾着柔情，“我就是太高兴了，所以想多看看你。”

　　余琥珀撇了撇嘴，“高兴什么，我好像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靳宴清笑，“嗯，你还没答应我什么我就快高兴地飞起来了，如果你真的答应我什么……”

　　他拉长声音，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我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

　　余琥珀脸色微红，不自在地转过了身。

　　**

　　今天的课大家都上得心浮气躁，傍晚的下课铃响起，整个校园都瞬间沸腾起来。

　　十一假期开始了。

　　校门口横七竖八挤着各种私家车，各年级的家长们来接孩子，气氛热烈如早晨的菜市场一样热闹。

　　余琥珀如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回家。不同的是，这次只有她一个人，靳宴清放学后就坐车回了南广市。

　　路上，余琥珀正在和□□好友聊天，突然弹出一个新消息——

　　「靳宴清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余琥珀愣了一下，点了同意。

　　他的头像是一个在室内透过窗户看到的风景图，这个场景看着有些熟悉。

　　余琥珀想了一会儿还没想到具体是什么，那边就弹来一条消息：“你十一什么安排？”

　　“回老家探亲，你回家啦？”

　　“我回去拿点东西。”

　　余琥珀手指飞快地按着键盘，“对哦，之后天气就冷了，确实要拿一些厚衣服。”

　　因为他在这边租房，她以为他是回去拿衣服。

　　靳宴清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没有否认。

　　余琥珀看到那个一本正经的微笑脸，想起几年后这个表情被重新赋予的意义，感觉很微妙。

　　对话框又继续弹出消息——

　　“南广有些小吃挺出名的，我回来时给你带点儿？”

　　余琥珀嘴角上扬，“好啊好啊，等着大神投喂~[好色]”

　　没想到靳宴清竟然回复了一句：“我会喂饱你的。”

　　身体年龄16岁心理年龄26岁的老阿姨瞬间想歪，脸色微红，颤抖着手指回复：“……流氓。”

　　客车上的靳宴清很疑惑，“什么？”

　　他又读了一遍上下文，觉得自己的回复没什么问题啊。

　　他把玩着手机等待对方回复，却半天没有了消息。

　　到家后，和爸妈吃了饭说了说学校里的事情，他就洗澡回了房间。

　　坐在床边擦头发时打开聊天框，对话还是停留在他最后的那句疑问。

　　忽然一个污污的念头闪过脑海，然后思绪就如脱缰的野马奔向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听着浴室里的淋浴声。

　　靳妈妈看了眼在一旁看报的老靳很是疑惑，儿子半小时前不是洗过澡了吗？怎么又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