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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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我在什么地方？
悄悄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又莫名的熟悉。不大的银色空间装满了散发着微光的机器，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当然，最奇怪的还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东西——印着蓝色波纹的透明罩子，以及黑暗中的生命体……
——她睡着了，睡得……很甜美，嗯，似乎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她是谁？我可以从这个罩子里出去吗？
思考着而做出了行动，多么的像人类。但是当手触碰到这个透明罩子时，密密麻麻的数字出现在她的眼前。随即“滋”的一声，她似是被电到了，猛地缩回手。
不小的声音吵醒了那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女孩。
“唔……阿尔法？”她揉了揉眼睛，看向了漂浮在透明罩中只有上半身的“人类”。
——阿尔法？是我的名字吗？
“对，是你的名字。但这只是个统称，你想拥有名字吗？”她似乎还没有睡醒，微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很可爱？对，很可爱。
阿尔法学着她的样子张开了嘴，“啊啊”地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还没给你装声带呢，你可以思考，嗯……在大脑中构造你想说的话，我可以听见。”
她轻轻笑了笑，阿尔法尚且贫瘠的词汇库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她的笑容，但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
“谢谢你的夸奖，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撩了下头发，笑得更开心了，还稍稍带了点得意？真可爱。
“哎哎，別老夸我。快回答我的问题。”她好像突然意识到跑题，便板起了脸。不过哪怕她是这么的严肃正经，也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就像是一只蠢萌蠢萌的鹅突然正经地注视着你，你不会感到害怕，只会觉得它很可爱并且很好笑。
“阿尔法，不许说我蠢！”
——她好像生气了？为什么？
“……阿尔法，我是你的妈妈，你一定要尊重我知道吗。蠢这个字不好听，下次换一个。”她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进行说教。
——呆？
“……”
——似乎真的要惹恼她了……
阿尔法慌张地转移了话题。
——妈妈是什么？
“妈妈是创造了你的人，你的一切都来自于妈妈，也是你最亲近的人。”
——妈妈……总觉得有点别扭？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她白了阿尔法一眼，说：“我叫Swan，是你的创造者。”
——Swan？天鹅？鹅……蠢……呆……不对，是萌！
“对对对，蠢呆萌。”Swan看着这个和Diamon一模一样的仿生人，无奈地抚了下额，同时她的表情也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Swan，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只是困了。”Swan摇摇头，然后重新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了句“晚安”。
——晚安。
看着疲惫的Swan，阿尔法有一点难过，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对了，你想要新名字吗？”在阿尔法刚要合上眼睛进入休眠状态的时候，Swan突然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都可以。听你的吧，Swan。
阿尔法注视着Swan，见她狡黠一笑，觉得有几分不妙。
果然下一秒，Swan开心地说道：“那就叫你250好了！”
——请善待我……
“好吧，那就叫你02吧。晚安，02。”说完，Swan倒头就睡，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容，她似乎很喜欢阿尔法的新名字。
02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牵动嘴角，在大脑中默默地道了句：晚安，Swan。
……
当02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并且她的大脑中又出现了许多新的词汇。比如说：纳米、生化、EBC（Eye and Brain Control）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还有舞蹈？
转动眼珠，02再度扫视了这个银色的实验室一番。一瞬间，所有的一切转变为数字，散发着淡淡的萤光，复杂凌乱却又极其有序。但是没有像自己一样有意识的仿生数据存在。
没错，02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仿生人的事实，并且她毫不介意地接受了这一点。因为在她的大脑中，有关于“人类”的描述总是一些很不好的词语，比如贪婪、罪恶之类的。然而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还有Swan在，Swan绝不是大脑中的那个“人类”。
正这么想着，银色的机械墙壁突然开了道缝，紧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
——Swan！
02看着她走进来，兴奋地“大叫”。不过，她并不敢碰这个透明罩子，毕竟她和总是重蹈覆辙的人类不同，她是有“记性”的。
看着已经基本成型的仿生人02，Swan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含着点悲伤的意味。
——你怎么了？
歪歪脑袋，02能明显感受到Swan情绪的低沉，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而且她还笑了，人类在情绪低沉的时候会笑吗？
Swan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过身在机械墙壁上鼓弄着什么。
只见靠近Swan的数字突然变得“狂暴”，它们似乎要伤害她！
02不禁急切地伸出了手，她想保护她，只是当手指触碰到透明罩子的时候，那种电击感再度从指间传递到大脑，并且这一次好像带着“麻痹”的效果，她因此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等大脑重启，02再急忙向Swan看去的时候，那些围绕着Swan的数字已经变得“温顺”了，它们甚至围着Swan跳起舞来，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
——不行！Swan是我的！
强烈的情绪从大脑中涌出，流淌进胸口中这不断跳动的东西里。
心脏，这个词语从大脑中被提取出来，同时还有许多衍生出的词语，比如说喜欢、爱、占有，还有……死亡？
“02，我想告诉你一些事。”Swan转过身来看着02，表情十分严肃。
——你生气了吗？我对你产生了占有欲……
02微微低下头，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对此，Swan笑笑，说：“人都是有占有欲的，这只能说明你离人类更近了一步。而且我也不讨厌你对我的喜欢。”
——嗯……可是，变得更像人类好像并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听了这话，Swan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问：“你被输入了些什么？”
02看着她，不是很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02，记住。不管你脑海中对于人类是怎样的印象，但一定要相信，人类不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模板。我们是多变的，是有不同思想的，没有一个人是有绝对善恶的。而且，我们还有信念。”
——信念？
注视着Swan的眼睛，02仿佛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天空，清澈而美好。
“对，信念。”Swan又露出了让人心动的微笑，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与希望。
——希望？那是什么？
“嗯……就像是黑夜之后的黎明，那一缕晨光就是希望。”
——不是很懂……
Swan叹了口气，很无奈。
“你真是比以前的我还笨。不对，我以前不笨……”
——以前的你？
02并不在意“笨”这个词语，因为在她的词库中笨还有傻得可爱的意思，就像有时候的Swan一样。
“哎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还有，自从你有意识之后就只见过我一面吧？还是在大晚上的，我有表现得很傻吗？”Swan不满地嘟囔道。
——不傻，很可爱。不过我“梦”到过你傻得可爱的时候，比如你在安我的右臂时不小心安到了左边；在编写程序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结果编出的程序只会说一个词“goose（鹅，呆子，笨蛋）”，还有……
“停！stop！”Swan及时打住了她的话匣子，虽然不知道02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但再让这家伙说下去，就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goose”了……
于是她清清嗓子，将扯远的话题拉了回来。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嗯哼~
“噗。”Swan不由得笑出了声，因为02是如此的面无表情，还偏要“嗯哼”一声。
“咳咳咳，你先闭嘴听我说。”她也是有点抓狂，毕竟自己得到的消息可是很糟糕的。
02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像乖宝宝一样注视着她。
而Swan也收敛了笑容，严肃道：“你应该对EBC有概念了吧。”
02点了点头。
“嗯。其实现在咱们就在EBC的实验机关里，而你就是实验品……”
眨眨眼睛，02没什么情绪波动。
“你是EBC用来实施C（control）计划的关键棋子。你会杀很多很多的人类、改造人、机器人还有仿生人，你会成为杀戮机器，就像‘dancer’一样。当然，你首先就会接到‘杀了我’的命令……”Swan看着面无表情的02，突然有那么一点害怕，于是她蹙眉不满地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可以说话吗？
“说吧说吧，你不反驳，我会以为你在骗我。”
——骗你什么？
“别转移话题，说正事！”Swan闭上眼睛，似乎有点气愤？
——好吧……那么dancer是谁？
“dancer算是你的前辈。她从EBC逃跑了，所以EBC让我创造了你。”
——这么说我是dancer的替代品？
Swan看向她，02依旧没有表情，但她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情绪”，失落的情绪。
“不，你不是谁的替代品。你是02，是我的作品？孩子？总觉得很怪啊……你是我的朋友！”Swan说着说着变成了喃喃自语，不过最终还是给了02一个不错的身份。
然而02的心情有些微妙，说不上来的感觉，并不是讨厌。
——嗯，朋友挺好。那么Swan你想说些什么呢？只是告诉我被安排好的“未来”吗？
她的心声传递进脑海，Swan凝视着02的眼睛，那是一双幽黑的眼睛，偶尔会快速划过几个数字，和自己记忆中的眼睛很不一样。所以就如自己所说的那样，02就是02，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02，和我一起——逃出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