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朝》林清月

31、忘忧亭

　　我看着这面前的少女,心中不寒而栗.你见过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吗?喜怒哀乐,嬉笑怒骂.一点情绪的波动也没有.

　　这人还是人吗?那怕她见我这般青春美貌,有点表示也好啊?我心中自恋的想着.

　　长得还算清秀,什么眉黛远山,眼若秋波,唇红齿白的用在她身上也不差,可是总象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

　　庵主领到了我自去,可我和这叶碧水说些什么呢?按辈分来说,我应该算她长辈吧?嘻嘻!

　　你就是清妃?我正美着,冷不防她问我.

　　哦,二公主殿下好,你叫我清儿就成.

　　我看她决没再开口的意思,只看着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想着少了什么?不就是少了人味吗?

　　我也不说,看就看,谁怕谁啊?我正有意做古代的流氓呢,哼!

　　看着她无神的眼睛,忽然之间,流淌出清泪,我才有些慌了.不是吧?你也看着我呢,我还没哭呢.不会是想让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吧?那可不成,我断不会做此禽兽之事,那个乱什么的.

　　讨我可怜吗?我比她还可怜呢?她还有个娘亲呢,虽然生在王室,身不由己的,可我这一世,连娘亲都没有呢,我向谁哭去?正思量着,如何劝解她.老妖婆去而复返,看我们一个傻站着,一个哭着,轻纱上不断抖动.

　　好好看吗?笑什么笑?正想更恶狠地诅咒她,她却拉了我出去.

　　我们不劝劝她吗?我看老妖婆拉着我只是往来处走回去,奇怪地问她.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就问我是不是清妃?

　　说着,我们已经到了个不大不小的凉亭,老妖婆坐下,见我不坐,也不问我.

　　“你对她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没感觉.”老妖婆,你可别吓我,会死人地.

　　“清儿,你在凤书楼这许多时日,想必你是知道的,太女没有亲政,王上是不能称皇的,我是问你,碧水可有做王上的资质?仙儿现下虽是太女,那是遵循了立嫡立长的制度,我却看她不是王上之选.”她怎么知道我在凤书楼,我告诉翠云的,我识字的事,万不可说.翠云绝不会说,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清儿.”

　　"啊?"

　　“我这老婆子的话,你没听见吗?”

　　“不是,我也看那个太女确不是最好人选.只是”

　　“只是什么?”

　　“这个叶碧水,我也不大看好,说不上为什么,她让我感觉怪怪的.”

　　“碧水也不成吗?那看来,只有玉娘了.清儿,你见过玉娘吗?”

　　“啊?我到哪里去见她?”

　　“唉,是我老糊涂了.”

　　“国若不存,家将何在,清儿,你能帮帮我吗?”

　　“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看看这天下的美貌男子,有几个善终的.”

　　“那到也是,自古红颜,那个蓝颜祸水嘛.”

　　“也不尽然,如果你能为国为民做些牺牲,天下百姓自然感念你.”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王上独宠我,太女又没有亲政,叫我去死吗?”

　　看着老妖婆,不能叫老妖婆了,这样的人如果还是妖的话,那这世上怕没有可信的人了,看着知梅庵主默然不语,我总算明白了她的心意,如此处心积虑,推心置腹,我又不是铁石之人,怎不叫我感动?

　　可是,翠云怎么办?也叫她随了我去?我不忍心,我深知,我若不测,翠云是不会苟活于人世的.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我若去了,谁能解这圣朝危局,好歹这也是自己娘亲的母国呢.

　　“那个,庵主,现下我就去吗?不用这么着急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再老而不堪,也不会就逼你去死,王上还有用你之处,我只怕你受不得这委屈,才特来说与你知,要不我何必还要治你的病,延你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