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起名废》你欠我钱

73、番外篇

　　去神殿的路上，佐助又被那两个小丫头逮住了。

　　“佐助哥哥～”软糯可爱的童音同时响起，两个还不到佐助大腿高的小家伙，一左一右的朝他扑了上来。她们等了一早上，终于等到佐助出现了。

　　佐助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对儿双胞胎姐妹是辉夜的弟子，打从自己带着鸣人过来起，就被她们缠的焦头烂额。

　　这种时候就得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佐助果断的通灵出九尾，把他塞给小姑娘们。

　　九喇嘛又气又无可奈何，他大半的力量都留在木叶，现在只能让宇智波小子搓圆捏扁的欺负了。

　　有了可爱迷你的九尾狐来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佐助这才找机会跑远了。

　　十年前，大筒木玄于在临别之际向他们透露了鸣人的身体状况。

　　人身体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鸣人虽然生命力旺盛，可他少时因为九尾的同化，已经伤了身体影响到寿命了。之后被卷入时空缝隙中，又在与那人的战斗中受了致命伤，魂魄脱离身体的时间也过长……

　　一波波的伤势加叠起来，情况及其不乐观。看着眼前虽然没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暗伤早晚会爆发出来。

　　当时大筒木玄于便料定，鸣人最多还有十年的寿命。

　　更糟糕的是，鸣人用过玄于交给他的尸鬼封禁术，伤了魂魄。活着的时候，有身体牵引着问题还不大，一旦身死，则魂飞魄散，秽土转生都召不回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佐助当然无法接受。好在之后，大筒木玄于又给他们想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虽然这办法不一定成功，但好歹还有一线生机，总比眼睁睁看着鸣人死去好。

　　他和辉夜都是从神树中孕育而出的生命体，在寿命将尽时，他们会回归神树等待重生，只是重生后未必会保有原本的记忆。

　　不管怎么说，鸣人是阿修罗转世，也是辉夜的直系后辈。若是想办法让他的魂魄在死后回归进神树中，那么理论上他也是有可能重获新生的。

　　这些说着容易，理论上也可行。只是操作起来很有难度。鸣人是跟辉夜有亲属关系，可那时灵魂上的，不是身体上的。

　　所以光是这第一步就叫玄于一筹莫展，后来听扉间询问他黑绝的事，他突然灵光乍现的有了新思路。

　　黑绝是辉夜的意识体，好好处理一下后，完全可以用他来当鸣人与神树间的媒介。

　　只是鸣人重生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和鸣人会不会保有之前的记忆，这些都是未知数了。

　　佐助听的心痛如绞，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他只得同意。鸣人当然也是同意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要抓在手中。

　　那晚，佐助用玄于传授的方法，禁锢住了鸣人的魂魄，通过空间祭坛和轮回眼来到了大筒木一族。

　　辉夜得过玄于的嘱托，早有准备。两人一到她就安顿好佐助，带鸣人进了神殿。

　　因为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所以操办起来很快。像玄于当初预料的一样，有了黑绝当媒介，鸣人果然被神树接纳了，这算是过了第一个难关，接下来就是等待鸣人重生了。

　　这一等就等了五个多月，要不是当初玄于估算过，重生的过程大概要七年左右，佐助说不定就要急疯了。

　　七年的确很久，但玄于曾经睡了几百年才醒来，这么一对比，七年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佐助每天都去神殿守着鸣人，尽管从外表上看，那只是一个毫无动静的白茧，不过他能从其中感知到鸣人的生命力，这叫他多少安心一些。

　　大筒木一族里总是很安静，大部分的族人都深居简出。

　　这边的环境与忍界大为不同，陆地都是一块一块悬在空中的，有的陆地只有一座庭院大小，有的陆地则比忍界还要大。无数块悬浮式的陆地，高低错落的分布在整个空间中。

　　最下面的空间全是无尽的海水，一棵巨大到难以置信的神树，从海中生长而出，直通天际。神树脚下由密到疏，由近至远的分布着大小不一的岛屿。辉夜说，那些岛屿是神树露在海面上的根须。

　　佐助本以为十年前异化兽之战时，自己通灵出的神树已经足够巨大，不想，她的本体竟如此壮观！

　　据辉夜介绍说，这一整个空间只有大筒木一族的人生活，族人分布各处，有的单独居住，有的三五成群，或者百十成群组建了村落来居住。

　　佐助所在的村子只有二三十人，是离神树最近，且位置最高的一块陆地，目测面积比木叶村大不了多少。上面山河树木都有，自然生态与忍界那边差不多，只是除了人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动物。

　　“这里永远是这个样子，千百年都没有变化。”辉夜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话说的幽怨，语气却很平静。

　　她最终没有找到能救玄于的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把玄于封印进神树中，这样可以借着神树的力量保存住他的魂魄。但是只要解开封印，玄于依旧会死，所以这算不得好办法。

　　佐助默然，鸣人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跟玄于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佐助不待见他。但想到他几次三番的救过鸣人性命，这时候心中也怨怪不起来。

　　鸣人和玄于都被辉夜安排在神殿中，说是神殿，从外表看这里更像是一座悬浮着的祭坛。

　　这座圆形的祭坛在神树的树冠中，远远看着也就两座院落般的大小，与偌大的神树比起来，还没有其一片叶子大。

　　然而神奇的是，人在接近祭坛的过程中，会逐渐缩小。当人踏上祭坛的时候，从远处看，就好似上面掉了颗芝麻一样，十分的神奇。

　　祭坛中央摆了两段大木桩子，那树桩就好似刚刚被截取下来的一般，放了快半年也不见树叶枯萎。

　　树桩子上挖了两个坑，鸣人和玄于裹的跟白茧一样躺在坑里。

　　佐助每天都来，一呆就是一整天，意外的是辉夜也经常来看玄于。佐助想，她这个族长看起来太悠闲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等待的日子无比熬人。佐助不是爱热闹的性子，却也觉得这里安静的可怕了。

　　这里的人好像都无欲无求似的，除了关在家里修炼外，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他们的兴趣。那种好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场面，佐助从未见过，大部分人都是独来独往。

　　有一段时间，佐助甚至产生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只剩下他自己的错觉。慢慢的，原本很让自己头疼的双胞胎小姑娘，和冰冷的辉夜，都让他觉得亲切了。

　　“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走一走呢？”小丫头们齐声问，她们总是很有默契。

　　佐助摇头不语，并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可就算去了别的地方，这些人也还是这个样子，他出不出去也没差了。

　　七年的时间对佐助来说仿佛有七十年那么久，每天除了修炼就是陪着鸣人，每一天每一天都是如此，不断的重复。这个时候佐助突然很感激玄于给了自己一个明确时间，不然在这种无望的等待中度日，真的会让人疯掉。

　　第七年到来的第一天，鸣人没有任何动静，佐助着急的找来辉夜问她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辉夜检查后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时间不到而已。当初预估的是七年左右，能给出这个时间范围已经很难得了，怎么可能精确到人会在哪一天醒来呢？

　　道理佐助懂，只不过苦苦等了这么多年，他实在太害怕期待落空了。

　　好在玄于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在佐助焦虑不安的又等了一个月后，鸣人那边终于有了变化。只是……

　　“怎么会变成小孩子？！”佐助抱着咿咿呀呀的婴儿鸣人跑去找辉夜，他之前设想过鸣人醒来后的无数种情景，却万万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辉夜看了小鸣人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佐助又催了她两声，她才说了句“正常，你好好照顾他。”

　　看着怀中的小鸣人，佐助心中疑惑重重，直觉告诉他辉夜反应不太对，可她再不肯多说了，直接闭门谢客。

　　佐助没接触过别的婴儿，不知道他们应该有什么反应才正常，只是小鸣人真的异常乖巧，从不哭闹。

　　九喇嘛对小鸣人倒是熟悉得很，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曾看着鸣人长大。这个小家伙无论从外表看，还是感知他的查克拉，都与鸣人一模一样。只是，他看起来明显没有以前的记忆。

　　“你，你也别灰心，他还是个婴儿，这么小什么都不记得很正常。等他长大会慢慢记起来的。”九喇嘛这话听着是在安慰佐助，实际他也是用这话来安慰自己。

　　失去所有记忆的鸣人，别说佐助接受不了，他一想想都觉得很崩溃。孤单寂寞了千年，就碰上这么一个合胃口的小鬼，为此他不惜放弃大部分的力量，不惜要当他俩的电灯泡也要跟过来。

　　不想失去的，不就是这份依恋与羁绊吗。

　　对这个说法佐助还是接受的，或者说他必须去接受。因为一旦否认，就等于要他承认鸣人已经彻底消失了。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小鸣人一天天长大，他成长的速度快得惊人，只两三年而已，就长到了常人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心智还停留在幼儿时。

　　明明什么都一样，佐助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这不是他的鸣人，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罢了。

　　直到这时，佐助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他去问辉夜，鸣人是不是不会恢复记忆了。

　　辉夜难得的叹了口气：“你心里该清楚的。”

　　她对这俩人的感情纠葛没兴趣，虽说都是自己后代的转世，她也并不在意。只是想到佐助苦等了鸣人这么多年，就为着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她忽然就很理解他了。

　　因为她也是如此期盼着，能与玄于有相聚的那一天，因为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了。

　　当初佐助抱着小鸣人来找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佐助的期盼落了空。一般来说，没有保留住记忆的人，才会以婴孩的样子重生。

　　一个人没有了赖以支撑的希望会怎么样呢？辉夜不知道，所以她告诉佐助“一切正常”。

　　佐助没说什么，也没有表现的歇斯底里、悲痛欲绝。他只是坐在那里发了会儿呆就告辞了。

　　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了啊…

　　恍惚间，佐助觉得身边的人影多了起来，一张张的面孔很是熟悉。有小时候经常接触的同族，有同伴们，还有父母兄弟…

　　他走啊走的，渐渐的族人们不见了，接着父母也不见了，然后又是…哥哥。一个个在身边消失不见的人，看得佐助心神恍惚。不是次数多了就会习惯的吗？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的失去和离别，他都习惯不了？他仍然觉得忍受不了？

　　怎么还是这么痛啊…佐助不自觉的捂住心口，痛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一条手臂蓦地揽上了佐助的肩膀，鸣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别总皱着眉头啊佐助。”

　　“鸣人！”佐助惊喜的看过去，却只见到了鸣人逐渐消散的幻影。

　　慢慢的，身边所有身影都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他一人站在那里茫然四顾着。多年的等待和期盼，到底成了空。

　　不知站了多久，期间好像双胞胎小丫头们过来缠着他说话了，闹了好一会儿后，见佐助全无反应只得悻悻的回去了。

　　九喇嘛带着小鸣人来了，佐助也没心思去理会。看着这张与鸣人一模一样的脸，他的心里甚至生不起丝毫的波澜。

　　不过是长相相似而已，他们不是一个人。因为他的鸣人答应过他，不会忘记的…

　　温热的手掌覆上佐助的脸颊，佐助第一反应就是甩掉他的手。小鸣人湛蓝的眼瞳中满是诧异，佐助从没在他脸上见过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我吓到你了么佐助？”

　　看着鸣人又是困惑，又有些紧张的样子，佐助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小鸣人的心智只有幼儿的水平，往日里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太大反应。现在这个样子不像平常时，倒是像极了…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鸣人！

　　他想碰一碰眼前的人，但手臂抬到一半又放了回去。佐助害怕这一切仍然是自己的幻想，待他伸手去触碰时，便会像刚才一样，烟消云散。

　　看着佐助举起又落下的手，和他恍惚的神情，刚恢复记忆的鸣人，像是兜头被浇了盆凉水一样，激动的心情立马熄灭掉了。

　　这些年于他而言，不过是闭上眼睛睡了一觉，然而佐助却一日复一日的守了他十年！只为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鸣人的心疼的难以忍受，他能想象出这些年佐助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待。

　　明明答应过不再离开，他却总是把他一个人留下。

　　被鸣人紧紧的拥抱住，当对方的体温逐渐过渡到自己身上时，佐助才有了些许的真实感。

　　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照的人暖洋洋的，明亮的日光直晃人眼，微风吹拂过林间发出了沙沙的响声，甚至不远处那条没什么存在感的小溪，流水的声音也变得美妙悦耳了。

　　回抱住鸣人，佐助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生机勃勃。

　　“你回来了，鸣人。”

　　“是我…”似是一声叹息，这一天佐助等的太久，他也等的太久了。

　　“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END

　　“鸣人！”

　　怀里蓦地一空，眼前的一切景象突然一片片的崩碎掉。佐助徒劳的抓着碎成无数片的鸣人，然而即使把碎片握在手中，很快便也消散了。

　　阳光依旧，山水依旧，只是这茫茫天地间，只余他一人了。

　　再加上这一段儿怎么样啊（括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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