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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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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年中最热的一天,炽热的夏日阳光照射在一个集市上。一些鸽子、海鸥和水鸟挥动着翅膀,试图在那些腐肉、烂果子和鱼腥味中寻找一些食物。它们其中的一只,似乎发现了什么,它远离了大部队,追随着起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一种,腐烂的肉的味道。它微微靠近了一些,再靠近些,然后探出它的脑袋……
“哪里来的死鸟!”男人厌恶地挥动着手,试图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鸽子愤怒地挥动着它的翅膀,它试图避开男人的攻击、扑向了那个让它好奇,让它着魔的东西。
男人意识到他身旁站着的女人是鸽子的目标,他一边驱逐着这个发狂的鸽子,一边朝着女人喊道:“你看看这个被诅咒的玩意,连只臭鸟都不喜欢它!”
女人哀伤地抱紧她怀里的包裹:“请您不要再这样说了,您这样说话会遭报应的。”她低声啜泣着。
终于驱逐了鸽子,男人有些疲惫了。他伸出手,想要拿走女人手中的包裹,但是女人抱得非常的紧,她用她忧愁的目光,坚决地拒绝着。
“你知道,我们不能留下它。”男人叹息了一下,他的劝说带着对女人的怜惜以及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可是……”
女人的声音颤抖着,她抱着的包裹里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震动,这让她清醒了一些,母性的爱褪去了,对于这个东西的恐惧复苏了。男人抓住机会,继续劝说着。
“……我们不亲手杀掉它。就把它放在篮子里,顺着水流,说不定会有什么东西收留它。” 他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水的味道,很多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它抽着鼻子。湿湿的。
“等一等,雅克,让我把作为母亲最后的祝福给它。”
女人掏出了一个非常小的玻璃瓶子,男人打量着那个精致的瓶子,说道:
“那是什么?这不是你们家那个神秘的香水吗?”
女人点了点头。
“雅克,它太臭了,我想为它遮盖一下。”
她打开包裹,在那个东西上亲吻了一下,随后打开瓶盖,滴下小玻璃瓶里面残存的一滴香水。
“我爱你,对不起,我的孩子。”
她不忍再看,任由男人把这个包裹放进了一个篮子里。
奇异的香气随着那个东西的一阵咳嗽,掩盖住了它本来的气味,随后瞬间蔓延开来,像是一个香气的炸弹。那个东西,在获得爱的祝福后,也开始一些变化……
塞纳河的水非常湍急,它在水波中晃晃悠悠地漂远了。香味飘荡着、在水流的表面上化作一片薄薄的雾气。
“不——!!”
它的母亲突然放声哭泣。她心如刀绞、痛彻心扉,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她旁边的那个男人随之双膝跪下,但是他对于那个东西的厌恶感却荡然无存。那种奇怪的、妖异的混合香气夺去了他的心神。他不由自主的流着泪,划着十字开始祷告。
水边的劳作着的人们全部停下了他们手头上的事情,无论是鱼贩还是屠夫,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个天使在河水里流过去,随后纷纷跳入水中。奈何湍流的河水已经急速地带走了那个散发着离奇香味的东西。今天的河水流淌得格外地快,仿佛它也不愿意这个东西被其他人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