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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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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过了期末考，墨临商手头上还有项目怕是要到年前才能回家了。
苏黎参很早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让她记得买票早点回家。
“反正我留在学校反而会影响你做项目，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的。”
“你倒是很聪明吗知道把姿态放低了啊。”墨临商听到苏黎参订了考试结束后第二天的车票回家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再一次被挑战了。
“这样吧，我年后早些回来。”
“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话！”墨临商追着挠她的痒。
她忍不住不停的笑，边笑边求饶，“好好好。”
“我一会要上车了，你赶紧回学校吧。”
墨临商拉住苏黎参的胳膊将她拽回来。
“少了点什么吧。”
苏黎参也不别扭，冲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可墨临商并没有因此放过她，掰过她的脸准确无误的冲着她的嘴唇亲下去。
这是苏黎参人生中的第一个吻，保留了十八年后在这个午后被他拿走。
车站里都是离别的人，大家对这样一幕情侣分别显然并不觉得稀奇。
只有他们两个，感知着彼此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想到苏黎参的车，墨临商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他的姑娘。苏黎参的脸上染着不易察觉的红晕。
“便宜总是被你占尽。”
“这是补偿。”
“好。”她总是喜欢附和着他说好，说的时候偏巧还带着笑，墨临商爱惨了她这副卸下浑身装备时的模样，似乎是专属他的独一份。
苏黎参的家在离苏市不远的县城里，晚上七点墨临商收到她的消息说，到家了。
“晚上什么安排？”
“约了个学妹。”
“春宵一刻值千金，祝你幸福。”
墨临商觉得小姑娘越来越会调侃他了，这不失为一件坏事。
“老吴约了我吃饭。”
“那你快去吧，还是少喝点酒。”
“这么快就成管家婆了？”
墨临商一边去往南门走一边快速的回着苏黎参的消息，神情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墨临商。”
听见有人叫他，他抬头发现是王朋。
“什么好事，笑成这样，给兄弟分享一下。”
“谈恋爱算吗？”
“卧槽，真的假的。”
“骗你有意思吗？”
“是上次聚会你说很喜欢的姑娘？”
“嗯。”
“真想一睹姑娘尊容啊，能把我们不近女色的墨学弟一网打尽，得是何方神圣。”
“你见过。”他们本身就没打算和任何人隐瞒，索性等别人发现，不如由他的口说出来。
“我知道了，是上次来办公室的那个林..林之漾吧。”王朋还依稀记得那个姑娘的名字，看起来倒是和墨临商很登对，面容姣姣阳光开朗，人也很好相处，但总觉得墨临商喜欢的，应该是个特别一点的姑娘，没想到也是这么俗气。
“不是她。”
“那是谁啊。”
“苏黎参。”
王朋整个人都懵住了。他们一起呆了两个月，怎么就没发现这两个人已经暗度陈仓了呢。
不过又转念一想，好像苏黎参冷冷的调子，偏偏和墨临商的关系，的确是比他们更近一些的。
“可以啊墨临商，我们这么高冷的苏学妹都被你拿下了。”
墨临商就不明白了，怎么别的女生就是将他一网打尽，到了苏黎参这儿就是他拿下她呢。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果然没多久，学校里都知道，物联网系的大神墨临商和法学系的学霸苏黎参在一起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老吴看到墨临商就觉得这小子今天春风得意，“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墨临商随手翻着菜单。
“别给我装傻。”
“我们在一起了。”
老吴倒是没想到墨临商进展这么迅速。
“看来今天这顿饭得让你小子请了。”
“没问题，随你吃。”
老吴对墨临商谈恋爱这件事一直很支持，他知道墨临商是个有概念的孩子，他是真的很爱惜墨临商，如果谈恋爱可以带给他其他事无法给与他的幸福感，那也未尝不可。
“问她了吗？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没有。”
“为什么？”
“无所谓了，就是她了。”
“为什么？”显然老吴没被他的这个解释说服。
“太不美好了，怕吓到她。”墨临商笑了笑，笑里带着些苦涩，这些苦难的过往他希望就此埋在他漫长无尽的人生里，他不想再看到以前了。
“也许有一天，你会想告诉她的。”
老吴招手唤来服务生，“你好，先给我们拿四瓶啤酒。”
“两瓶吧。”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之前苏黎参说的话，但此情此景他又不好驳了老吴的雅致。
老吴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
啤酒上桌，“来吧，干一杯。”
“好。”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老吴突然问道：“假期还回去吗？”
墨临商愣了愣，好像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了吧。”他神色空洞，有一个瞬间思绪好像飘得无限远，不过只是一个瞬间，就强行拉了回来。
“怎么住？”
“没想好。”
“我弟弟家，儿子在国外，两口要去看孙子，近一年多没人住，你先去住着吧。”
“不用，自己随便找个就行。”墨临商喝了口桌上的酒，他终归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临商，逞强没意思。”
的确，以他现在的精力和时间，可能要很拼命才能供得起住宿并且攒下一笔钱。
“你猜到了？”
老吴抿了两口酒， “大概从你说，你喜欢苏黎参的时候，就猜到了，一个男人一旦有了喜欢的女孩，就会迫切的想要成功，想要有能力护她周全。”
顿了顿后继续说，“你向来是个想得通的孩子，我不跟你讲道理，但你应该明白，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机会的确很多，但真正的成功反而变得更难了，既然决定做了，就不要只是随便做做，我看上的学生，得有点出息。”
“我不跟你的研，你不生气？”
“我缺你一个吗。”
也是，每年各地想上老吴研究生的学生太多了，倒是也不差他一个，尽管他知道老吴是在安慰他，让他在自我选择的时候不至于带有太大的负罪感。
既然欠下了，那也没必要矫情，他会记得现在的一切的。
“好吧。”
老吴知道他这句好吧，是答应他了的意思。
他欣赏墨临商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他专业能力过硬，更是因为他身上有一个难得的特质，敢于接受，人通常只有在确保自己有承接一件事情相应的能力时才会愿意接受别人的赠予，很多人因为担心自己无以为报而选择拒绝，可墨临商不一样，他从不把别人的帮助当作施舍，因为他相信自己总有办法回馈这些帮助。
这是一个人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帮助他也是让他记得，永远别停下往前走的步伐。
老吴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
“您这是，拿准了我会答应啊。”
“哈哈哈喝酒，喝酒。”老吴笑着饮下最后一口，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也没说要继续。
苏黎参在九点多接到了墨临商的电话。
“吃的挺快呀。”
“这不是想着赶紧回来听听阿参的声音吗。”
“你这是，又喝多了。”
墨临商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笑了笑，“在做什么？”
“嗯..刚刚陪我妈看了会电视。”
“嗯。想我了吗？”
“我刚走了半天…”
“可我想你了，阿参。”
男孩的话伴随着话筒里呼呼的风声，低沉又柔软，让她一瞬间红了脸颊。
“今晚和吴老师说什么了？”
“他帮我找了个住的地方。”
“不是呆不了几天就回家了吗，为什么还要找住的地方？”
“可能不回去了吧。”
“你父母没关系吗？”苏黎参不明白男生和父母的相处模式，以为他的父母比较开明，在她的认知里墨临商的父母应该性格很好，就像他总是带着笑。
“嗯。”墨临商模糊的将话题代过。
挂了电话，一月份，正处于寒冬，他们所在的这所城市不偏南也不偏北，这个季节带着潮湿的冷意依然很折磨人，他站着，想起什么，转头冲正在打游戏的周思桁说，“借支烟呗。”
“我打游戏呢，烟在桌子上自己拿。”
他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又去了阳台。
墨临商很少吸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瘾，只有情绪无处发泄的时候，才会无奈的躲起来抽这么一根。
他想起刚刚电话里苏黎参的疑问，他要怎么告诉她，他没有家，也没有人再日日夜夜的期盼着他回去，他很少会害怕，因为没有软肋所以面对选择的时候总是能孤注一掷，他也没什么目标，事情来了就接受，没有就顺其自然。
人人都觉得他谦逊温和，他只是无意去争。
可他有了苏黎参，有了软肋，有了顾忌，有了对世间万物的欲望。
想到这儿，他掐掉了手里的烟。
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最新消息，来自苏黎参。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过年后我会早回去的。”
女孩用自己的方式诉说着不擅长的关心和想念。这是他的姑娘。
“还没睡吗？”
“没睡着。”
“苏城今晚的月亮很圆。”
“哈哈，你是笨蛋吗，我们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苏黎参无情的笑话着他的无知。
墨临商也不为自己辩解，顺着她的话继续说，“嗯，我们阿参最聪明了。”
“墨临商，那天季回和我说这是你第一次恋爱。”
“有什么问题吗？”
“说起话来，可真的一点都不像。反而像身经百战的样子。”苏黎参想这个人每次说起情话来总是一句接着一句，尽管她都有心理准备了可还是每次都能闹个脸红，如果不是季回带着看笑话的心态和她说了这么一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这是无师自通。”
苏黎参还在和墨临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时不时的笑出声。
“参参，还没睡吗？”苏黎参的妈妈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房门。
“妈妈，马上就睡了。”
“别老是熬夜。”
“好。”
她关上灯躺在床上给墨临商回消息，“不聊了，我妈妈来催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不要老是熬夜。”
“好，都听阿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