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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金茎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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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姝等着裴恪的消息。
今日太后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裴恪也顺水推舟,打着叩谢天家不杀恩典的名号进了宫。
裴恪假装饮酒,实则将酒倒入袖口中。
张玄泽在太后跟前躬身立着,人模人样,倒是不像阿姐说的那般骇人。
当今天子懦弱,席宴中频频转头去看太后的意思。
太后也随时遣张玄泽给皇帝递悄悄话。
倒是滑稽的紧。
阿姐这个儿子白生了。
他几年沙场征战,身上煞气重,这个皇帝侄子看起来有些畏惧他。
裴恪初初参军的时候,容貌肖极了他家做娘娘的阿姐,柔美灵秀,弱不胜衣,家里人常笑他便是偷穿了男装的阿姐,到军营后,暗地不知道被人往脊梁骨上指指点点说他借裙带攀关系多少回,肚子里憋足了气。
等到真上了战场,人人发现这少年是不怕死的打法,一把横刀劈裂长空,收人头跟切西瓜似的。上好的刀都能给他砍卷刃,军营里怕了他的磨刀声。
后来回来的时候,阿姐去看他,两人站在一起,再没人敢说肖似。
容貌轮廓是像的,只是一个是宫里水土精心养护的盛世牡丹,一个是沙场饮血为生一身死气的修罗。
谁敢开口。
裴恪看着碗里的酒,这可是上好的金茎露,天家也算是下了血本。在外头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品类,只是今天他实在不敢喝。
可惜了。
他听见太后似乎是不小心碰碎了杯子。
不小心也好,故意也罢。
他笑盈盈地看着太后慌乱的脸,这时裴恪有九分像裴姝。
“太后娘娘,您还是好生歇着吧。”裴恪瞟了一眼正安抚太后的张玄泽,“您埋伏在外头的人啊,恐怕现在没机会听见您的暗号喽。”
“来人,把皇上与太后好生请下去。”
小皇帝瘫坐在龙椅上。
噫,飘来的什么味道,裴恪皱皱眉,臊死了。
他往殿外走去,透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