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人孤独》浜主

22、Chapter22 各怀心事的平静

　　门口惊天动地的刹车声成功地吸引了Bonheu里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当车里走出那个挺拔而熟悉的身影时，申贺森开始怀疑自己大白天的开始出现幻觉了。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来过Bonheu。
　　将包好的花束递给客人，嘱咐小张外送后，申贺森沏了杯淡淡的菊花茶递到朴忠裁面前。“不是说过吗，车不要开得那么快。”
　　朴忠裁接过茶杯，慢慢地啜饮着，半晌后才抬头看着申贺森，一直一直看着，想要透过他的身体看透他的灵魂似的。
　　“怎么了？很不开心？”申贺森在他旁边坐下，修剪着面前上午刚刚送过来的白色玫瑰。他心下有数，作为申氏的股东之一，他应该也是收到了股东大会的邀请。
　　“没什么。”朴忠裁淡淡地回答，看了眼申贺森有些干涩的嘴唇，将喝了一半的茶水递到了他嘴边。贺森愣了一下，伸手想要接过来，不想却被朴忠裁避开了去，然后执意地又将茶杯递到了他嘴边。无奈地笑笑，申贺森就这样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这些花——，漂亮吧？”申贺森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李小姐上午的时候来看过了，很满意呢！我和她确定过了，明天上午会送到会场布置，足够赶得及晚上的婚宴。”
　　“什么时候可以走？”朴忠裁明显的没有心情继续这个话题，而且此刻这些纯白的花朵看在他眼里竟觉得甚是碍眼。
　　“怎么？饿了吗？”申贺森放下手里的花枝，整理好放在一旁的花瓶里，“旁边那条街上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东西蛮好吃的，要不要去试试？”
　　“不要！回家你做给我吃。”抬腿，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申贺森看着这男人的背影，纵容地浅笑着。能这样看着他、爱着他的日子，想来还会有多少呢？

　　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申贺森将盛好的米饭摆在早早坐在餐桌前的朴忠裁面前，然后一声不响地默默吃着饭。
　　因为新药物和化疗的缘故，最近吃饭对他来说也是种不小的折磨，但为了不让朴忠裁有所发觉，他还是硬撑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去。
　　“对于我明天的订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看着低头吃饭的申贺森，朴忠裁突然出声问着。他双眼紧紧地锁定贺森，仿佛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丝毫不落地记录下来。低着头的申贺森如果这个时候抬头看看朴忠裁的话，他就能从他的眼睛里得知：无论此刻他开口要求什么，他朴忠裁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包括解除那个该死的订婚。
　　“明天……我布置完会场之后就会回来了……，我交代过珉宇，如果期间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和小张联系……”熟悉的恶心感忽然涌了上来，申贺森停下话，低着头悄悄地深呼吸慢慢压下。“还有，那个……我可以换个小一点的公寓吗？”感觉到朴忠裁变得阴沉的脸色，申贺森连忙解释，“我不是要离开啦，只是想搬到小一点的房子而已。听李小姐的意思，你们订婚后应该要住在这里吧？我想……我还是该回避一下的好……可以吗？”
　　申贺森的语气，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请求。他可以忍受朴忠裁不爱他，但他实在忍受不了要每日每日看着他和他的女人亲密温馨。而且，他的病显现得越来越明显了，总是这么住在一起，终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没有那个必要，订婚后我们不会住在一起，她也不会再来这里。”自从上次故意刺激申贺森然后送他住院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李娴雅了。若不是为了这个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血的计划，他早就取消这个无聊的订婚了。
　　“嗯，知道了。”心知肚明，再多的坚持也是无益，申贺森继续埋头吃着碗里的饭。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希望可以搬到一个不用太大的房子里，而不是住在这个大得常常让他觉得心慌的别墅里。

　　方才吃罢饭，门铃便响了起来，打开门，是巧笑倩兮的李娴雅。
　　看着他们坐在客厅里谈着什么，申贺森动作迅速地收拾好碗筷，背上背包出了门。快要到Bonheu的时候，andy打来电话询问东万酒吧的地址。听他的语气好像很焦急，申贺森只好告诉了他，体贴地没有坚持问原因。这个文政赫啊，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对andy的事情却是上心得很，从来不带他到东万的酒吧，更别提是其他的PUB了。对此andy没少不满，脸上却是明亮的笑。
　　打开店门然后反锁上，申贺森将生养着的白玫瑰整理好，开始仔细地修剪。突出的玫瑰刺偶有刺在手指上，轻吮后仍会渗出细微的血迹，但这丝毫不影响申贺森手上的动作。给朴忠裁一个完美的订婚会场，这是他对朴忠裁的祝福方式，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或许，他已经撑到他结婚的时候了。
　　虽然善皓没有明说，但是他看得出来，新药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发热的时间越来越长，流鼻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虽然没有再昏倒，但是常常出现眩晕的状况。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时间，在夜的静谧中无声地流走。全部心思集中在工作上的申贺森没有发现，窗外的街边，停靠着的车里，男人清亮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专注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