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开诚布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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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的出奇，四九轻手轻脚的起身，看着小白熟睡的脸，脸上表情不由得柔和了下来。他替小白掖好被他踢乱的被子，闪身走了出去。
“夜。”
一条人影迅速从空中飞落，“楼主。”黑影跪地说道。
“查得怎么样了？”
“虽然他们干扰了我们的视线，但属下还是查到了他们背后的人。”
“哦，是谁？”声音略有提高，像是非常感兴趣。
“是三皇子。”
沉默了一下，四九才沉吟道：“早就该猜到是他了。”半晌又说道：“老头子那边有没有什么表示？”
黑影还是一成不变的声调：“大人说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想了想，又有点迟疑的开口道：“那个，大人还说……”
“说什么？”
“他说，臭小子，拐我家小白，你给我洗干净等着。”明显压抑的声音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四九就知道那个老家伙不会有什么好话，他暗暗咒骂了几句。对还跪在地上的黑影说道：“算了，你只是来传话的而已，回去吧，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黑影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只是来传话的，但楼主如果想要杀他也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属下明白。”一阵风袭过，地上已没了人影，只有四九还站在月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说，这天下是不是要变天了？”良久，四九才幽幽说了一句话，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与他人听。
夜深露重，四九就这样站了一宿，直到东方渐白，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转身离开。
在四九离开后不久，一道人影也飞身离开了，空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回音，几乎几不可闻。“不管天下如何变，只要不站错边就好。”
四九忽的停下脚步，嘴角略微翘起，不要站错吗？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
一夜无眠，并没有对四九造成什么影响。他依旧贴身看护着小白，和祝英台、马文才一起小打小闹一下，（如果把书院的假山毁了，大树连根拔了算小打小闹的话）被白羽暗地里报复，日子似乎就这样平淡的过了。可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表相，事实上大家除了小白，都可以感觉到京城气氛的不一般。
细心的人已经发现京城突然冒出了许多武林人士和外族人员。京城内的守卫也比以前森严了一点。而且最近听说皇颜大怒已经把好几个大臣关进了大牢，起因是皇上想要立他最宠爱的舒妃为后，废了原来的皇后，大臣不同意，冒死进谏，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未来的不平静。
祝英台走到四九旁边，注视着不远处抓蝴蝶玩的小人，表情温柔，声音却如冬日寒冰般冷入骨髓，“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杀手楼的楼主而已，这政治上东西和我无关。倒是你，做为一个商人，天下不太平，对你的损失比较大吧。”四九不以为意道。
“哼，”祝英台忍不住嗤笑道：“你是想欺我还是不信任我的情报网。虽然我只是一个商人，但你要知道我的情报网也不是摆着玩的。”
“那又如何？”
“你会怎样，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担心小白而已。”话里有说不出的担忧。
“放心吧，就算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有危险，小白也会是最安全的。”四九也放缓了语气。
“小白他，究竟是……”他自诩自家的情报网在轩国算不上第一，也能排上第二，却偏偏查不到小白的任何线索。连四九也只查出了他和斜阳楼有关，其它都是一片空白。
四九斜眼看了他一眼，那种想了解自己喜欢的人却什么也无法知道的挫败感他明白，可是他不可能告诉他小白的真实身份。不要说是为了他的私心，就算他没有私心，他也不会说的，因为小白的身份是他们最大的秘密，是他和梁老爹定下约定。
“不要随便去打探小白的事，不然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要以为你是轩国最大的商人，就可以去挑战他，永远不要想着去反抗那个男人。他，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四九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的殇啊。
祝英台惊讶的看着四九，这个家伙竟然也会有这么深沉的时候，而且还是如此惧怕一个男人。
“你怕他？”他皱眉，不明白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吗？
四九冷笑道：“我能不怕吗？他是这个国家最黑暗的存在，是超越我们太多的存在，是只要他动动手指我们也许就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不同意，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和小白在一起。”
祝英台无语了，这个男人当真如此强大？甚至于……“他，是小白的……”
“父亲。”四九平静的陈述。
祝英台明白四九那种无力感了，如果得不到他父亲的认同，他们有谁可以和小白在一起呢？
“我说，你们要是想放弃的话，我可是求之不得哦！”马文才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背后插嘴道。
四九霍的转过身，沉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放弃了。再说我可是和那个老头子打了好几年交道，放弃怎么也轮不到我。”
“我什么也没说。”祝英台冷冷地道。
马文才故作夸张的喊道：“真是的，看你们说的那么恐怖，我还以为你们要放弃了呢。这样小白就是我一个人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情敌吗？我们如果真的放弃了，对你应该比较有利吧？”祝英台迷惑的问。马文才的话咋一听的确是在讽刺他们，其实却是在激起他们的斗志。他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马文才笑了，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表现什么伟大，他只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了最有利的决定而已。“凭我一个人，或者说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也许都不可能和小白的父亲抗衡的吧。但如果我们三个人联手呢？即使还是无法胜利，总多一点胜算吧。”他不急不徐的答道。
祝英台也笑了，的确，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不是吗？
“虽然我想说，那个老家伙可能早把我们几个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我依然不介意给他制造一点麻烦。想要从他手里把小白抢过来，的确要团结。”四九也考虑清楚了。
“呵呵，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不是要坦城布公一下呢？”马文才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啊不，应该是狐狸。四九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再一次佩服小白的看人能力，真的很像狐狸啊。
“当然，我们现在可是盟友啊。”祝英台也笑眯眯地道。微微上翘的桃花眼里流光抑转，同样是只老狐狸啊。
四九可没兴趣看两只狐狸在那里惺惺相惜，他率先坐下开始了他们三联盟的第一次会议。
四九的身份自然是斜阳楼的楼主。斜阳楼是江湖上新近冒出来的杀手组织，虽然它成立不过七载，却已成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杀组织之一。没有斜阳楼杀不了的人，只要你出的起钱，但斜阳楼对于任务是很慎重的。他们每次接任务都会好好核实一番。只有他们认同的，他们才会接，而只要他们接了，就一定会完成。
“斜阳楼是他帮我夺回来的，他问我要不要，我就说好。”
“夺？”马文才问道。
“没错，它以前不叫斜阳楼，它以前的名字是碧血宫。”一句话像炸弹一样把那两人轰的晕晕的。
“那个碧血宫？”
“我不知道江湖上还有其它的碧血宫。”四九调侃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话的份量，绝对能让他们吃惊。
碧血宫是当年江湖上最大的邪教代表，或者可以说是□□老大。白道虽多次想绞灭它，奈何碧血宫的实力实在太可怕，几次大战白道都没有讨到任何的便宜，久了也就不了了之。只是七年前碧血宫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了，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随后斜阳楼就出现了。
“很奇怪吧，我为什么会接受老头子的安排把碧血宫夺回来。虽然我恨那个地方恨之入骨。”四九平静的说着，丝毫没有他话里所说的滔天恨意。
“我是碧血的少主，我至少该庆幸那次宫变，因为他们让我遇到了小白，所以我不恨他们。我只是不想再过那种生活。可是当他问我要不要报仇时，我知道他的用意，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小白。”
“小白的身边不需要废物，所以我答应了。”
他的目光越过草丛落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小人儿身上，只要是为了小白，一切都无所谓了。
那两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是那种让阳光也为之逊色的笑容让他们沉醉，终至不可自拔，一切就像注定的一样。小白就是他们的劫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开诚布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