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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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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陈燃小区的门口,陈燃推了推车门,发现推不开。
诧异的看着慕斯文。
保安看到慕斯文的车被识别认定为,外来车辆。于是喊话,“登记。”
慕斯文摇下车窗,探出头接过了访客登记本,填上自己的名字,车牌号,还有电话号码。
“来访理由?”保安接过本子。
慕斯文笑着说,“送表妹回家。”
“表妹?”
慕斯文尽量往后靠,陈燃迫不得已,往前伸直身子,好让保安看清楚。
保安这才打消了疑虑,平日里他只见到陈燃这个小姑娘独来独往,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一个表姐。
“之前也没怎么见过你啊?”
“没关系,我以后会常来的。”慕斯文说完,栏杆抬起,她顺势就驶入了小区。
不用陈燃指路,慕斯文就把车子开到了她的单元楼下。
还锁了车,跟在陈燃的身后上了楼。
按电梯按键的时候,也是完全正确的。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具体地址的?”
“身为老师,掌握每一个学生的信息,是我应尽的责任。”
“哦。”陈燃表情冷淡。
开门以后,慕斯文跟进来,陈燃也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慕斯文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多余的拖鞋。
陈燃直接将唯一的一双让给了她,自己踩着袜子,走来走去。
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瓶水递给慕斯文,“将就着喝吧。”
说完就给自己开了一瓶。然后才过去拉开窗帘。等看到慕斯文坐在沙发上,陈燃才意识到。
桌子上还摆着那些幼儿园英语书,赶紧跑过去,就要收拾。
慕斯文按住她的手,“忙着收拾什么,坐一会儿再说。”
然后又开始翻看她做的笔记,一边看还一边点头。
“不错,字写的真烂。”
这是夸奖还是贬低,或者说是混着夸奖的贬低,混着贬低的夸奖。
当然也有可能是慕斯文随口一说。
“看了这些书,有什么感想吗?”
陈燃点点头,“幼儿园的英语很简单,初中的英语很难。”
“噗,”慕斯文也没有想到,这就是陈燃的感想。
要是搁上个世界的陈燃,别说初中英语,就是甩给她一篇专八的卷子,那也是不在话下。
慕斯文莫名的陷入沉思,陈燃也不敢贸然打扰,只是把书简单的重新摆放了一下,更加适合慕斯文查看。
好在也没有多久,慕斯文就回过神来。
不过在陈燃看来,慕斯文比刚才还要更奇怪一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脸,一眨也不眨的。
黝黑的眼眸,仿佛一湾深深的潭水一般,让人看着,就不自觉沉沦。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陈燃的眼眸依旧清澈见底,她摸摸自己的脸。
慕斯文摇摇头,“什么也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
“哦。”故人啊。陈燃觉得慕斯文眼里蕴含的情绪太过复杂,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故人。
稍稍坐了一会儿,慕斯文突然开口,“已经中午了,你不做饭吗?”
陈燃一惊,“我应该要做饭吗?”
“嗯,”慕斯文点点头,去看看冰箱里面有什么食材,结果,“除了矿泉水,就是面包。你每天就吃这个?”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陈燃觉得慕斯文,可能会说有点不营养。
万万没想到她说,“那我去买点菜,回来你做饭。”
“我?”陈燃不可思议的指指自己,“难道不应该是你做吗?”
慕斯文耸肩,“我又不会做饭。”
“那我也不会。”从小到大,陈燃在家里面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想自己做饭,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做。
“不,你会。”慕斯文嘴角挂着迷之微笑。然后就立马动身载着陈燃去了超市,在挑选食材的时候。
陈燃提着篮子跟在慕斯文的身后,慕斯文饶有兴致的挑挑捡捡,看到喜欢的就放到篮子里。
而她前脚放进去,陈燃后脚就给她拿出来。
等到慕斯文拿着一个橘子,想要问陈燃吃不吃的时候,猛然发现,“我挑的菜都哪里去了?”
“我放回去了。”
“?为什么?”
“你挑的菜太多,我们两个根本吃不了。而且你挑的菜,都是表面很好,其实里面都有虫洞。”陈燃大概解释了一下。
“哦,”慕斯文把手里的橘子放回筐子里,对着她说,“你行你上,你会挑你挑。”
“额,”陈燃看着琳琅满目的蔬菜的是傻了眼,她还真挑不出来。这种需要浸淫在超市十几年的功力,她还没有。
于是她们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拿在手里的只有,几颗鸡蛋,两袋方便面,一个西红柿,还有两根王中王。
慕斯文坐在客厅等着,陈燃在查手机,看看方便面要怎么做才好吃。
煤气照例是没有气的,索性还有一个电磁炉。
先把西红柿分成两半,一半切成小片下入锅中,一半片成薄片,留待备用。
打入鸡蛋,等到荷包蛋熟一点以后,下入面饼,将料包全部洒在面饼上。
然后捞入碗中,摆上西红柿片和王中王,就大功告成了。
端到桌子上,慕斯文接过筷子尝了起来,“味道不错。”
陈燃也夹了一筷子,确实还蛮好吃的,或许有时间她也可以在家里囤几包,做这个也不费什么功夫。
“吃饱了。”慕斯文把碗一推,靠坐在沙发上,心满意足的玩着手机。
而陈燃将两个碗摞起来,推推慕斯文,“我做了饭,你去洗碗去。”
“我不去,”慕斯文不愿意,“我还开了车呢。做人要有始有终,你做饭那就应该你洗碗。”
“你开车,买的东西还是我提的呢。做事要分工合作,我做饭,你洗碗。”
“看,”慕斯文突然举起手,放到陈燃面前,“这是什么?”
“手?”陈燃摸不着头脑。
“这是谁的手?”
“你的手?”
慕斯文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吗?”
“这是一名任劳任怨的为祖国书写未来的人民教师的手,你怎么忍心让它粘上满手油污呢?”对慕斯文那张嘚瑟的脸。
陈燃毫无抵抗之力的败下阵来,认命的去厨房洗了碗,等到她洗干净手,再出来的时候,慕斯文已经不见了。
她坐在慕斯文曾经坐过的位置上,看着摆在面前的书页,上面还有慕斯文红笔批示过的痕迹。
陈燃用指腹一擦,带出了一抹红色,是刚刚才写的。她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拉上窗帘。
躺在沙发上的她心想,又是一个人。
晚上也是慕斯文载着她回家的。照例上来坐了坐,顺便还掏出一瓶红花油。
非常朴素的那种厚厚的玻璃瓶。里面就像辣椒油一样红艳艳的,只是闻起来就比不上辣椒油一般的香,而是让人退避三舍。
“这是?”陈燃指着红花油,疑惑的看着慕斯文。
“给你用的。”
“?”她想问慕斯文怎么知道她身上有伤的,可还是没有问。就像她没有问慕斯文凭什么判定是张璐和王红的错。
只是将红花油握在手里,打量了半天,陈燃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为什么要买红花油而不是云南白药?”
毕竟论知名度而言,云南白药打广告的力度,就连陈燃这种不看电视的人都是耳熟能详。
红花油一看就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也不是它效果不好,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慕斯文拿出来的。
穿着风衣,擦着口红的都市美女,从兜里掏出一瓶红花油,这一点也不搭。
慕斯文是这样回答的,“因为这个我用过,效果很好的。你也试一下吧,洗完澡以后,涂在受伤的地方。在用手揉一揉,第二天起来就好的差不多了。”
陈燃信服的点点头。
站在电梯间的慕斯文,看着铮亮的箱壁,心里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开始她其实也是想买云南白药的。
当时,她走进一家药店,直接从柜台上拿了一盒云南白药的套装,红瓶和白瓶。
然后扫码的结账的时候,屏幕上蓦然的显出一行字,“银行卡余额不足。”
再换一张,还是一样。
打开支付里的零钱,居然只有二十二块钱,连吃一顿串串的钱都不够。
店员已经过了机器,就等慕斯文付款。
慕斯文尴尬的在店员异样的目光中,拿过柜台上的云南白药,放回到远处。
又从上到下的扫视,比较着哪款药便宜一点。结果就看到了一瓶红花油。
这回终于顺利的结账。慕斯文满意的将红花油在手里颠来颠去,越看越满意,不仅长的和那些包装华丽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就连价格也格外美丽。一瓶更比三瓶强。
而且慕斯文还从这次经历中吸取了一个教训,不是买东西要记得看价牌,而是投资不能把全部身家投进去,最起码要就够活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她非常看好一支短期期货,而且资金转换非常的快,只需要一个星期。
如果不是慕斯文向来不爱做拿别人的钱投资的事,她现在早就去贷款买期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