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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魏清尽量将自己的心平复下来,集中精力。

      昨天和刚才,是怎么做得到?

      一股暖意从心脏的位置缓缓流出,通向各处肢体末梢。

      对,之前也是这样的。现在,我需要更强一点。

      车子上有我特别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必须要更强一点。

      一股股蓝色的光在他的身上浮了起来,细密柔软。先是呈条状,后来慢慢凝聚成了一张网,一张淡蓝色,泛着柔光的网,将这台车整个包裹了起来。

      “前面那是怎么回事?”女人觉得十分诡异,她立刻高声问旁边的司机和后面坐着的人,“前面怎么回事!看见了吗?!”

      “我,我看不见啊,陈小姐!”司机并不知道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有后面的一个男人勉强回答了,“好像,有一点光?”

      “什么光,”女人喃喃道,“那他妈是一张网!”

      黑色的藤曼碰到网上,如同猎物掉进了捕猎王。先是被很多淡蓝色的流光包裹住,然后从连接处开始,藤曼一路碎成粉末消失,直达源头。

      车里的女人感到一阵胸闷,而后出现了一丝恍惚。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旁边的司机神情呆滞,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往后排一看,刚才还能答她话的男人已经晕厥。

      这一车都是什么人!那个杨潇!是哪里冒出来的!

      很暖。

      不同于太阳照在身上的那种热度,而是,从心脏传来的微微热度。好像,春天被冻结的河流重新开始流动,沉睡一个冬季的枝条开始发芽,很久没有被任何人的光丝扎进过的身体也有了些微微的不真实的刺痒。

      萧文镜用手碰了碰那张光网,那些带着蓝色小光珠的小触手就很快绕了上来,缠了一手,滑溜溜的,还有点抓不稳。

      王信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当自己车技牛,在这条凹凸不平的土路上都把后面的车都给甩掉了。坐在后排的冯程亮虽然同样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刚刚心里的那份压迫感,却是真实的消失了。

      “萧哥!我们甩掉了!前面就到机场了!”王信阳声音十分兴奋。

      “嗯。”萧文镜再次检查了一下后方,看确实没有人跟着,将枪也收好了,放在了副驾驶的柜子里。

      他转身查看一眼魏清,发现这人全身是汗。

      “魏清。”

      “啊,怎么?”浑然不觉的人愣愣回了一句,“我们不是到了吗?”

      “你感觉如何?”

      “我?我没什么感觉啊。”

      一脸茫然。

      “你看着,很热啊。”旁边的冯程亮接了一句。

      “是吗?”魏清抹了把自己的额头,一看,手上全是水,“啊,这么多汗啊。”

      “王信阳,旁边停一下。”

      萧文镜换到了后排。

      “你没事?”

      “好像除了出了一身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魏清笑了笑,“怎么,被我帅到?有觉得很动心?”

      萧文镜抓住了他的手,满手滑腻。

      “你——?”

      “只是心跳有点快。”萧文镜说,“但回去还是要好好休息观察一下。”

      “啊,啊,可以啊。”

      “去机场更衣室换一件衣服,这件湿透了。”

      “哦。”

      前排的两个人内心纠结,喂,两位大哥,这里还有俩小弟弟呢?!

      魏清难得帅一会,却没多长时间就破功了。飞机起飞没多久,他就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他一开始还想撑着不告诉别人,真的,谁愿意突然从超级英雄变回弱鸡呢?尤其是萧文镜,第一次把他给镇住,魏清还想享受一会儿这种感觉。

      萧文镜见他一上飞机就消停了不少,这会儿人又窝在毯子里睡觉,想来是累了。直到飞了一小会儿,萧文镜又去查看魏清情况时,才发现他整个人面色苍白,嘴唇发灰。

      眼睛还极力睁着。

      “发烧了不说,嗯?”萧文镜有点气得想笑,“怎么,真想做硬汉啊?”

      “嗯?没有啊。”魏清的声音已经变得有点哑,“我就是有点感冒了。”

      一摸,

      “你快熟了。”

      “啊,可我觉得我状态还不错啊。哈哈。”

      “魏清,我从没觉得你的体质是个拖累。”萧文镜在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说得低沉又清楚。

      “我也不想做弱鸡。”也许是发烧,也许是在丰和的那几天受的折磨涌上了心,魏清将脸半掩在毯子里,只露出了双湿漉漉的眼睛,“我也可以保护别人。”

      “你已经做到了。冯程亮、王信阳,还有,我,今天都是在你的保护下,才顺利到了机场。”

      “可我现在怎么觉得自己特别弱呢?”

      “因为你发烧了没力气而已。”

      “你为什么从不发烧?”

      “我当然不一样了。”萧文镜说得十分坦然,“体质不一样。”

      “听说笨蛋都是不会感冒的。”

      “……”萧文镜知道这人只是想斗嘴转移注意力,侧身帮他把毯子掖了掖,说,“你睡会儿吧。”

      魏清乖顺地闭上了眼,侧过了身,背对着旁边的人,偷偷呼了口气。

      脑袋很疼,周围很吵,四肢像是被灌了铅,动一下都要喘气。人虽然极力闭上了眼想要干脆昏睡过去,但眉还是锁得死死的,神智昏沉,却也没有失去意识。
      就在他忍得都要开始发抖之时,两只冰凉的手指轻轻贴上了他的太阳穴,缓缓地按了起来。他想要转过身来告诉萧文镜这么干没什么用,可身体实在困乏,竟连转身都有点费劲。

      算了,他想,就这么按着吧。

      终于回到B市。

      迎接他们的是满眼纯白的雪。

      道路和街边都积上了厚厚一层,屋檐下挂着冰凌,行道树上也挂着雪条,放眼望去,已经是一片雪国风光。

      “要过圣诞节了。”魏清看到满街红红绿绿和小彩灯的装潢才想起来,现在可是快到十二月中旬了。

      一件羽绒服扔到了他身上。

      “穿这个。”

      某位男性购物狂的声音。

      “我带了羽绒服啊!你怎么又买?!”魏清觉得此刻发烧的肯定不止他,还有萧文镜。

      “你那件不够厚。”萧文镜说得坦荡,“还是说你比较想去医院。”

      冯程亮站在旁边,插不上话,只得默默把手抄在刚买的羽绒服里,心里在滴血。

      知道机场衣服贵,可是没想到这么贵。

      “萧文镜,你去叫车。”魏清默默套好了羽绒服,“我和冯程亮在这儿等。”

      萧文镜点点头,走到前面风雪更大的地方打车。

      “你俩什么关系啊?”

      等人走得稍微远了点儿,冯程亮才问出了声。

      “……”

      “他对你很照顾啊。”

      “……”

      “啊,你别介意,我不是那个意思。”冯程亮连连解释,“我就是——哎,不好意思啊。”

      “……”

      “不过,你们是打算带我住你们那里吗?这是要住多久呢?啊,我能参与吗?我好歹也是个博士——”

      “冯程亮,”魏清的声音弱弱的响起,“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啊,我之前只是有点太累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感觉——”

      “你别说了。”魏清撑着最后一口气,伸手把住冯程亮的手臂。

      冯程亮转头一看,站旁边的人鼻子下面全是血,这会儿正往地上滴。

      “欸!萧——”

      “闭嘴!”魏清狠狠地说,“等一下再——”

      说。

      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大喊,好像有人飞快地跑过来,但这一切又都迅速被抽离,眼前一片黑暗。

      终于,安静了。

      什么时候喜欢上萧文镜的,魏清自己也不怎么清楚。怎么喜欢上萧文镜的,魏清最多只能说,可能是因为寂寞?

      他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并不是他不愿意交朋友,而是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一个孤僻的怪胎。偏偏这个怪胎又都知道别人都对他什么态度,旁人见着,也觉得这怪胎更阴森了一点。

      人的理智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按捺住一些不成熟的冲动。毕竟人有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情绪,并不一定就是他们对于自己亲密关系的真实想法。怨恨自己的父母,大叫着让他们去死好了;嫉妒自己的朋友,希望她不要比自己好那么多;或是厌倦自己的爱人,觉得以往看着可爱的脸突然变得寡淡无味。

      可如果真的有一盏神灯可以帮他们实现所有愿望,谁又真的希望自己的父母去死呢?谁又真的希望自己的朋友一生凄苦呢?有多少人又真的能那么简单就放弃一段感情呢?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如此敏感,爱与恨、善与恶的界限从来都是不算分明。大多数普通人的邪恶念头往往只是冲动疲惫之时爬过心头的小小黑影。只要守好自己的分寸,连本人都不必太过在意,过不了几个小时就忘了。

      可魏清不行。旁人情绪上的理智在他面前毫无用处,他见人的第一眼便能知道那人对他是好感还是恶意,而后的日常接触中,但凡别人生出任何一点不理解和不耐烦的心思,纵使是稍纵即过,也能被他瞬间抓住,被钉在柱子上。

      魏清知道这样不好。对别人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人和人之间是需要距离的,即使是亲密关系,两人也都需要保留一点自己的空间。

      于是萧文镜出现了。

      魏清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读不到萧文镜的感情,当然也可能是他没有感情;看不见他与别人的联系,当然,也可能是他与旁人没有联系,总之,是一个与常人完全不同的人。

      但在魏清眼里,萧文镜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能与他正常交往的人。

      这个人在事情一团糟的时候天降神兵一样突然出现,在他脆弱孤独想要毁天灭地的时候守在身边,在他软弱退缩的时候又毫无同情地逼他面对,而后,像是要为他找寻新的意义一般,带他踏上了奇怪的旅途。

      更何况,长得还特别好看。

      可后来这最大的优势,又给魏清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一方面是因为他“正常”,他才有机会喜欢上他;另一方面,又因为他如此“正常”,所以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他。

      靠,自己造的这都是什么孽啊?

      慢慢睁开眼,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

      想要找出手机看看时间,却在转头侧身的那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的。

      “下午三点。”一个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下午三点?

      “第二天了。”

      萧文镜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穿着白色短袖和深色的针织裤,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床头柜放了两杯水。一杯喝了一半,一杯还是满的。

      “我睡了这么久?”魏清眨了眨眼,像是有点不信。

      “你不是‘睡’了这么久,你是昏迷了。”萧文镜毫不客气,“医生说是营养不良外加过度疲劳。”

      “哦,可能是前两天累着了吧。”魏清说着,整个人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还是自己的床躺着舒服。

      “但愿是吧。如果你没有别的症状的话……”萧文镜看着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很显然为他昨天的瞒报行为很不高兴,“你现在什么感觉?”

      “有点儿晕……”魏清弱弱地说,“但可能就是医生说的啊,有点累而已,再睡一觉就恢复了。”

      “喝点水再睡。”

      魏清乖乖点点头,用力要将自己撑起来。

      可床软软的,自己的胳膊也是软软的。

      正打算暗暗化解尴尬,突然就有人俯身,双手一抄,像提溜小猫一样将人给提起来了,放置在床头上靠着,还给加了个靠垫。

      一杯水递过来。不冷不热。

      魏清正要感慨萧文镜今天怎么如此体贴,那人却一眼不看他又回到沙发上坐着,拿起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喝了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渴,魏清端起杯子一溜将水喝了个底儿朝天。不行,还不够。他看了眼床头柜上另一个杯子里还有点水,二话不说,放下自己的就给端起来干了。

      啧,大冷的天都喝冰水。

      “还有没有啊?”魏清直接扯了把T恤将嘴擦了。

      这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件。

      “你帮我换衣服了?”

      “之前那件全是汗臭,你不怕馊?”萧文镜挑挑眉,随手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

      “那倒不是。”魏清眼睛弯弯,“我这不是怕你趁人之危嘛。”

      萧文镜神色暗了暗,没有接话。

      魏清毫不在意,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叩——叩——

      “萧哥我进来了?”

      萧哥?

      “进。”

      推开门,冯程亮进来了,端着一个保温壶。

      这人看着又精神了些,应该是去理了发。仔细一看,这模样还是算比较俊俏的了。

      虽说在这屋里是说不上话了,出去勾搭几个小姑娘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哟,魏清,你醒了?”冯程亮说着,就将保温壶放在了茶几上,看着魏清,一脸关切。

      “怎么他就是萧哥,我就不是哥了?”魏清觉得很不合适。

      “啊,看着你这张脸,我叫不出口。你看着跟本科生似的。”冯程亮说得是很理所当然,“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你之前那鼻血流的那是个畅快,衣服上全都是啧啧啧——”

      “挺好的呀。”魏清笑眯眯地打断,“你能给哥哥我倒杯水就更好了。”

      冯程亮一愣,倒也赶紧把水给人满上了。

      “有点儿烫啊。”魏清咂了咂口,将杯子放了回去。

      “矿泉水在橱柜第二层。”

      头也不抬的萧文镜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了声。

      这是在叫我?

      冯程亮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但萧文镜丝毫没有要离开沙发的样子让他确定,确实是让他去。

      他好歹以前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象牙塔高材生,只伺候过Paper没伺候过人。学妹学弟都是仰视巴结,导师都是赏识,就连那对望子成龙的父母,也是不让他做一点家务。没想到自己博士还没毕业,倒是上赶着到这儿来给人当仆人了。

      没办法,寄人篱下嘛。

      “我那件T恤呢?”等冯程亮走出门,魏清飞快地低声问了一句。

      “哪件?”

      “别装,就是你帮我换了的那件!”

      “扔了啊。全是血,脏死了。”某人坦坦荡荡,一副这种小事为什么要来问我的样子。

      “靠!我就知道!”魏清咬牙切齿,“我就穿了两次!”

      “?”萧文镜可以说是十分无辜。

      “你能不能节约点!我特么——”

      什么时候能养得起你!

      “你们家橱柜里全是矿泉水呢!”冯程亮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瓶水,“这下够了吧?”

      “啊,”魏清做了下情绪管理,“可以了,打开给我呗。”

      你不能自己拧?!

      真不知道这人被惯成什么样了!师弟的女朋友都没那么麻烦!冯程亮装作自己没听见,只把水放在床头柜了,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

      魏清没在意,自己伸手就要去拿,水却被另一人提前拿走,轻轻一拧,又给那热水杯里兑了些。

      顺手一接,魏清拿着就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冯程亮觉得自己可能闯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诡异的气氛让他想要逃走。

      “我想去洗个澡。”魏清说,身上软软的,洗个热水澡也能恢复一些精力吧。

      “现在?”萧文镜问。

      “对啊。”

      “好吧。”萧文镜合上了电脑,站起身来,“我陪你去。”

      冯程亮:这又是什么骚话?!我要出去!

      魏清:????!!!!

      “你想在浴缸里淹死?”萧文镜俯视床上的人,伸手一摸额头,还是有点烧。

      “我有那么蠢吗?”魏清皱皱眉,随即又笑起来,“难道你是想帮我搓背?可以啊。”

      冯程亮: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走了。

      “那个,我先回房间了。”冯程亮弱弱说了一句。

      那边的两人齐齐转过头来,脸上一致写着:你还没走?

      OK,走了。

      最后的结果是,萧文镜在浴室隔间外等着,魏清自己在里面冲淋浴。

      确实还没有退烧,整个人都软软的,魏清扶住了墙。

      这不是他熟悉的状况。

      虽说发烧的次数已经很多了,但像昨天那样直接毫无意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况且,魏清压了压自己的心脏,昨天甩开那群人之后,心脏就一直觉得压抑。他当时认为是之前太过紧张且耗神太多劳累引起的,但现在,这个感觉居然还在。

      有点喘不上气的压抑,脑中偶尔还会响起一两声女人尖利的声音。

      很模糊,魏清甚至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

      那个女人是谁?

      是昨天的那个人吗?广播里的那个女人?

      鼻腔传来一股锈味儿,魏清正闭眼冲着头,还以为是热水中的腥味儿——

      隔间被打开了。

      “萧文镜!你干嘛!”魏清被吓了一跳,连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睁开眼睛,“我洗澡呢!”

      温暖的雾气包裹着一具白的发光的□□,在热水的冲刷下,微微泛着粉红。修长的腿,窄窄的腰,平整的肩,还有意想不到上身这么瘦下面还能有点翘的臀。要是乎略那满脸满手的血,倒是一处不错的风景。

      “你流血了。”萧文镜说。

      “?”

      “鼻血”

      魏清这才低头一看,手上的血已经被热水冲走大半,只剩下一点儿血丝。而鼻腔的热意倒是还没有停留,顺着下巴就滴在了地板上。

      原来不是水腥味儿。

      “行了,流鼻血而已,一会儿就好了。”魏清摆摆手,“你还是先出去吧,你这会儿看着我怎么洗?”

      没动。

      “萧文镜,你这样,我可是会觉得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衣着完整的人居然还斜靠在了门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就是你其实喜欢我的意思。”魏清大胆地对上了他的眼。

      “你看不出来吗?”萧文镜反问,在腾腾热气中,他的脸有些看不清楚。

      “看不出。”魏清倒是很坦荡,“你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不就得了?”

      “也许只是我看不见而已。”魏清帮自己打上了沐浴液和洗发水,准备完全无视这个有窥视癖的男人。

      “那就是没有。”隔着水声,萧文镜的声音有点飘忽。

      “不,是人就会有感情,就会和人产生联系。”也许是脑子烧坏了,也许是脸皮更厚了,魏清这会儿只将自己的直觉讲了出来。他一直都对萧文镜的情感状态有所怀疑,或者说,抱有一线希望?

      “如果你要说,你就是不会有感情,就是不能和人产生联系,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当然,你也可以说我们就是普通关系,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这我能接受,我也不是说非要成为你的特别的人。普通关系也是关系。不过,你要真的是没有办法体验任何感情,那就太恐怖了,你得多难受?多空虚?那我肯定得帮你把这些东西都找回来,咱好歹也得做个人吧,你说是吧?”

      没人回话。

      “哎,萧文镜,你就老实告诉我吧,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没准儿我能帮你。”

      “喂?”

      “萧文镜?”

      冲掉泡沫的人睁眼一看,刚还靠在门口的人已经不见了。门还大大开着,水都溅出去不少。

      果然,每次只要一涉及这个问题那人不是答非所问就是直接消失。

      美名其曰是不让他感到过分挫败——喜欢上一个体会不到七情六欲的人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这说法魏清最初也是相信的。

      可现在?用手接了捧还在滴的血,他也不确定萧文镜身上是不是有着什么他完全不能知道的惊天大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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