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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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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忽略了几十年生日的他们一开始完全没意识什么,其实那蜡烛虽然很暗,连蜡烛底下的东西都看不到,但那高度就不正常。
轰炎司拉住正往后悄悄移步的三叔,缓缓说道,“一起把蜡烛吹了吧!”
嗯?!!!吹蜡烛?!!!
三叔瞪着眼睛,脑中已经联想起几部鬼怪电影的他完全把这当做了妖怪的复仇,而且恰好还刚刚是在那小子来这的第二天。
他在轰炎司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着魔了吗?别盯着蜡烛,赶紧悄悄地离开啊。”一般来说,异常不可视,可视不能视,遇见鬼上门,千万不能跑。因为电影里面,镇定自若活下来的才是主角,跑的那都是炮灰。
三叔表情很严肃,很犀利,但这也并不是说他现在很淡定,只是装作淡定说不定会让鬼以为他有后手。
靠,轰炎司现在好想还给自己这位年过半百的三叔一巴掌。
不管了,他粗壮有力的臂膀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勒着三叔的衣袖拖到了餐桌前,然后猛地一口气吹了出去。
这里的餐桌很矮,因为是跪坐式的,而且人少,长方的桌子就不是特别大,所以坐在主位上,末位上的人几乎展露无余。
就在蜡烛熄灭那一瞬间,顶上的灯也几乎是瞬息间就亮了,坐在主位上的白霄淡淡地笑着,刚准备鼓掌,“生日......”
“快乐”还没说出口,白霄脸上的浅笑便僵硬了,那一巴掌也没拍下来,就那么奇异地悬在了半空中。
灯光大亮的的现场很是寂静,如果忽略灯开前一秒时那“嘭”的一声骨头与地板的亲密撞击声的话。
白霄傻了眼,三叔也傻了眼,两人直勾勾地对上了视线,只有轰炎司在一旁尴尬地“咳”了一声。
刚刚拉的好像有点太快了,以至于某人还没反应过来就飞到了餐桌前,他的腿也同样没反应过来,所以脚一软,某人就跪了。
“咳...那什么...三叔,虽然我的确是在给你们过生日,但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吧?”白霄硬着头皮半开玩笑地说道。
一位位高权重、一呼百应,头顶乌黑但两鬓斑白,脸庞有着不少皱纹的中年人,直挺挺地跪在了他面前,虽然白霄的心中不免出现了一种名为征服感的奇妙快感,但他总觉得以后的小鞋或许会更重要。
懵逼了一刹那的三叔抹了一把黑得要吃人的脸,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就去了卫生间。
跪坐是对互相的尊敬,现在已经不常见了,只有老一辈比较守旧的人才会执着于跪坐与和服,但下跪可就更少见了,而且性质上和跪坐完全是天差地别——
那是臣服和敬畏!
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决心忘掉从前、归来仍是少年的白霄多久没遇到这种事了,关键这次还......
一想到这他就牙疼。
不过实际上他关了的灯只起了一部分作用,而决定性的,拉着三叔跑的是轰炎司,没反应过来跪下的是他自己,但白霄还是下意识地将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毕竟,这个世界里的父母依旧活着,如果刚刚不小心跪的不是三叔而是他父母,他们肯定会一边拿棍子打一边骂着“你关你么的灯呢?脑阔有病吧?”
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煤油灯效应”:由于权利关系引起的功能失调, 即一方使用压力,来使另一方怀疑自己内在价值,以此达到影响或控制另一方的判断。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他有这样容易自卑和自责的性格,其实也不奇怪。
有些好笑的轰炎司盘腿坐了下来,细细打量着蛋糕,“这蛋糕卖相还不错,但三个大男人吃这东西,而且还这么多......”
从自我谴责中拉回魂来,白霄默默地把身位摞到了轰炎司旁边,摘起蛋糕上面印着“生日快乐”四个字的巧克力放入口中。
嚼完,他摩挲着自己下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早上订制的时候看着好看就买了,突然忘记你们不大喜欢吃这些的。”
“的确不太喜欢,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一吹灭蜡烛灯就开了?”轰炎司也拿起一块尝了尝。
白霄扬了扬手上的绳子,“小小机关,不成敬意。”
轰炎司拿起摆在桌上的刀叉,开始分赃......啊不是,分配蛋糕,“你这蛋糕是冰过的?感觉挺不错,奶油的油腻感没多大了。”
“唉,还是本大爷机智过人啊,没办法。”白霄撇过头去,嘴角不正常的翘起。
轰炎司浅笑了一声,“是是是,你最聪明,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买个蛋糕。”
刚翘起的嘴角抽了抽,白霄接过一块小蛋糕,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才制止住了把蛋糕盖轰炎司头上的冲动。
这时,三叔来了,他看了一眼吃得正起兴的俩人,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黑线旁又噌噌噌地多了几条青筋。
但只是瞬间他就完全收敛了起来,然后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油然而生。
白霄低着头与蛋糕大战着,丝毫不敢抬头,他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轰炎司,总觉得他那微微上挑的睫毛是在憋笑。
三叔也盘坐了下来,拿着刀切了一块,看着白霄这怂样,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没跪过父母,也没跪过爱人,更没跪过天地,如今却是给一个臭小子跪下了,更气的是自己还无可奈何。
他瞪了一眼刚才真正的罪魁祸首,面无表情的罪魁祸首游离着目光,好像没有注意到有人用杀人的眼神在看他。
三叔也不理他了,转头就是自然的一笑,“小子,这蛋糕是给我们俩过生日?”
白霄见状也不得不抬起头来,偷偷瞄了眼三叔的神色,应了一声。
这连轰炎司都没想到,他以为自己是在第二层了,看到时还以为是白霄摆错了,原来这波起码大气层啊!
完全别有洞天。
轰炎司的生日是8月8号,三叔的生日是8月10号,两个在战神火星照耀下诞生的狮子座,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都成为了很好的领导者,无论是前世的轰炎司,还是今生的三叔。
他们现在一个35岁,一个53岁,如果拿两个3蜡烛和两个5蜡烛,感觉有点不伦不类,所以只要了一个3和一个5。
根据昨晚吃饭时的座位来摆,而且还得照顾一下他们的从左往右看的习惯,轰炎司面前就是35,不过5是反的,三叔面前就是53,而3是反的。
这波,的确在大气层,不吹不黑。
“有点意思,”三叔用叉子的背面敲着桌子,“那为什么这两个蜡烛放的光这么弱呢,比普通的蜡烛弱上许多。”
似乎看三叔没有聊那个的意思,白霄有了点底气,“这个啊,蜡烛这种东西一般是圆柱形的更容易烧、不易灭,这和原理有关,把两根蜡烛的引线拆了,然后把其中一个放在数字之间绑起来。哦,引线还得拔高点,这样就只会是微弱的火星。”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样子你们进来后就不会第一时间就知道蜡烛下面是什么了,可以增加惊喜。”
刚说完白霄就有点不对劲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穿越过去几年都上雄英了还不懂话术的毛头小子了,但刚刚对方貌似就把他牵鼻子套着往某个他不希望的方向走了......
“的确是挺惊喜的,也挺惊吓的。”
白霄现在就挺惊吓的,旁边的轰炎司默不作声地吃着蛋糕,完全没说一句话。
“哈哈,那真是抱歉呢。”白霄装作愧疚地一笑,摸了摸头。
“是吗?我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我跪过谁,如今这么大个年龄给你这小子跪了,一个‘抱歉’就能行吗?”三叔淡淡地笑着,占便宜就从现在开始占起,安司那厮昨天还护着那小子,今天甩锅比谁都快。
白霄瞟了一眼三叔的神情,轻描淡写地就说出来了,老东西,你好歹得有个表达羞耻的表情吧?
他有点牙疼,但还没等他开口,三叔就奸笑了一声,“你看......”
白霄瞬间打断了他的话,义愤填膺义正言辞地回道,“三叔!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种事你找别人吧!”
三叔嘴角抽了抽,一把起身作势就要打他,白霄也反应灵敏来了一波战术后仰。
至于轰炎司,他雄壮的身体坐在那里几乎没怎么动的,只是偶尔默默地挑点蛋糕放嘴里。
“臭小子,我只是听安司说你厨艺很好,所以你以后来负责伙食!”虽然面上不显,但他毕竟是个人,自己跪下这件事说出口他还是照样会觉得掉面子。
那四目相对,一少一老,一坐一跪,懵逼的火花piapia作响,简直不要太爽。
白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貌似八月份还剩不到半个月,也就是说他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得和轰炎司一起去教师公寓住了,而且接下的半个月里三叔他们有一半的时间得去学校。
那么这个“负责伙食”其实什么都不是,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没事了就洗澡睡觉吧,明天天气不错,可以出去玩玩。”三叔说着,又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然后上楼去了。
但到了后来,白霄才知道,原来三叔当时的这个要求,只是希望享受一下能有亲人给他做饭罢了。
这时候他只觉得,三叔和轰炎司好像,不是单纯的长相,而是态度,对家人的宽容。
实际上他后来也并不知晓,这些臆想只是他下意识揽过所有责任后的结果,不过,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轰炎司唇边还沾着少许奶油,看着白霄有些沉思的面孔,往他嘴上轻轻嘬了一口。
因为是盘坐着,所以这动作显得有些滑稽,笨拙。
白霄转过头,就看到高他一个头的轰炎司正注视着他,望着那奶油,白霄也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欺身而上就抱住了轰炎司的脖子,怼在了他的唇上,轻盈的舌头一卷,旁边白色的奶油也皆尽散去,而后又探进了口腔,与他的舌头来了个亲密交流的舌吻。
轰炎司双手向后撑着地,尽情地任由白霄索吻着,一顿情景交融后他们就分开了,点到为止就好,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