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宪秘史-（落尽烟雨繁华Ⅱ）》海妍

11、第十一章

　　话说这秀珠和弘历、允秘等人去了西山去办案，亲自查石敏的贪污案子。在石敏的府中，秀珠见到了石夫人，她年龄不过四十多，虽然年龄大，但是却是极美的女人。秀珠第一眼见到石夫人，就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感。在石府等上了大半个月，石敏才敢现身，初见到弘历等人，石敏恐惧的朝着弘历就是跪下一磕头。“微臣不知宝四爷和二十四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啊……”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啊？恩？石敏，是不是本王不来，你也就不回来了？”石敏诚惶诚恐，“四爷，奴才怎么敢不把您当主子呢？奴才做事不容易，忙的紧，没时间来见四爷您……”“你！”弘历没料到石敏竟给自己一个瘪儿吃，“好，好好……石大人当真是有骨气！石夫人想必也了解您忙罢……”

　　“啊？”石敏这下是当真不解了。王爷的话什么意思？“石大人，你可不要装蒜，本王这次来西山的目的，你很明确不是吗？本王是来查你的贪污案子的，你却给本王紧闭大门！你，到底什么意思！”石敏根本就不畏惧弘历的问话，干脆用沉默来回答。允秘拉过弘历道：“石大人，本王你该认识罢……”石敏干脆道：“当然认得，小王爷怎么可能会不知呢？”

　　“好……石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劝你最好撤查本案子，上缴了皇上，有你好受的！”石敏终于害怕了，“求求您了，王爷，救救我罢……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妻儿老小一大堆呢！”见石敏软下来，弘历接口道：“好，本王等着你的消息，这几日本王和二十四皇叔、还有随从会住在你府上，协助你办案。”说是办案，实际上是从幕后操纵案件，好让它不受石敏的影响而得到彻底清查。

　　“好！”胤禛拍案而起，下来将手搭在弘历的肩膀上，“你没让朕失望啊！办得不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那些人有话也变得没话说了。”“可是皇阿玛，银子固然追回来了，可是也连累了不少人，他们有的官员是剥削农民百姓，这样做会失了民心。”

　　“你不懂……朕年轻时，办得案子和你一样，当时，朕也是这样做的，结果导致了十弟没法儿，只好变卖了自个儿的家产，引来了诸多的笑话，十弟那是给他四哥难堪呢！”

　　弘历告退，去长春宫拜见母亲，丫鬟说母亲不见客，只好道出了实情，弘历气急败坏的重新去了养心殿，胤禛的话让弘历恼火，父子两个结果大闹了一场。

　　心情不佳的他回到府上，听到富察氏已经生了个公主时，心情也是兴奋不已。“爷，八爷殁了……”弘历咀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她不说话，但是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怎么可能呢？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不见而已，福惠说走就走了。以前说要辅助自己，他自己做贤王的事情都不作数了吗？“呆会儿，我要去祭奠八弟……”

　　她拉住他：“爷……额娘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皇阿玛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你不知道，我本来不打算将这孩子生下来。她是个女娃儿……我不嫌弃，自然有人嫌弃……可是我不怪别人，怪我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算了，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当额娘吃斋念佛……”说完，她就离开了，弘历就立在原地了。他的脑子乱哄哄的，脑海中的画面不停的变啊变得，一时看到了多歆，一时看到了五弟，一时又看到了胤禛的脸。他快崩溃了，大叫一声倒在了床上……

　　秀珠在三天前就回来了，孙庆福见她一脸痴痴的模样坐在自家院子里发呆，走过去问：“又想什么事情了，能让我闺女那么牵肠挂肚的？”秀珠害羞的反驳：“哪有，爹尽瞎说，不理你了……”

　　“秀珠，爹问你件事。”孙庆福喊住了要离开的秀珠，“什么事？”孙庆福心里也在挣扎，面前的这个孩子，他不忍心伤害，但也不得不道出事实来。“这次去西山，可有什么那么收获？”其实孙庆福想问的是，此次一去，可遇见什么可疑的人。可是他又不敢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怕她看出来些什么。“没有啊，只不过吃了点苦儿，出了点笑话……”说到这儿，秀珠忽然不说了，“爹，你想说什么？”秀珠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儿。

　　孙庆福并不着急着回答秀珠的问话，而是自顾道：“你六岁的时候，爹曾告诉你说，你娘死了。”秀珠机械般的点头，承认爹说的都是事实。“闺女……我想你已经见过了石敏的夫人了罢……”秀珠震惊住了，“爹……和石夫人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你娘……”秀珠拉住爹的袖子问：“爹，不可能……你在骗女儿对不对？她怎么可能是我娘呢？我记忆里的娘虽然和她相象，但也绝对不会是她！那个女人出手打了我……”孙庆福笑说：“打了你？那也是应该的，她是讨厌你的……都是爹的错啊……”忽然，孙庆福大咳一声，嘴中涌出鲜血来。秀珠慌忙了，忙扶起爹问：“怎么了？怎么那么多的血？爹……”孙庆福却哭了，大叫一声作孽，然后气若游丝的在秀珠的耳旁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终于赢了……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女儿啊……”秀珠知道爹口中的君指的是谁。

　　“啊！我在呢我在呢！”秀珠拉住爹的手。“爹对不起你……爹已经和二十四王爷说清楚了，你就听他的安排罢……有机会就去西山，找你娘来，你娘终于如愿以偿了……爹，会把一切带到棺材里……”

　　我要我爹！你还我爹来……狗皇帝……

　　大院子里没有任何丫鬟和小厮，只有父女二人，秀珠哭得是如此震撼……她不甘心……

　　“按照你爹的意思，是把你过继给人家……本王替你找了户好人家，你爹生前也答应过本王了。我也觉得不错，你猜是哪户人家？”秀珠已经失神了好长时间，允秘没有察觉，自己说下去，“说起来真是巧呢！这户人家便是宝亲王爷的嫡福晋的亲戚家，主人是她的姑奶奶，你去了自然就是王妃的大姑姑。”大姑姑？秀珠还那么小，就要做王妃的大姑姑吗？可是，她需要这份权力，王妃的大姑姑，名声真好，她要一步步的接近宝亲王爷，接近皇上，为爹报仇。秀珠这样想，笑道：“好，就听你的，什么时候能去？”允秘没想到秀珠如此爽快的答应了。“那就后天，这几日你收拾收拾罢……”

　　“什么？她要来？还是姑奶奶家？二十四叔，你可别骗你四侄儿！”弘历本是正襟危坐，听到秀珠要过继给姑奶奶家，姿势变得随意起来，一会儿趴在床上，一会倒在椅子上。“我骗你做什么？”可是弘历还是不明白，“秀珠为什么要过继给姑奶奶家呢？”允秘却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弘历实情。情感战胜了理智，他道：“确切的我也说不好，前几日，孙太医找到我，说是要我帮忙，要我给秀珠找个安身的地方，我不认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答应了，直到前天，孙府上的丫鬟狼狈的从府上冲出来，我正好路过那儿，进去一看，秀珠正抱着他爹在那儿哭，孙太医满身的血，而且还是死不瞑目……四侄儿，这事，我还是劝你不要插手，暂时给秀珠安身的地方就行了。”

　　弘历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有什么不好说的……难不成和我额娘有关系啊……”说到这儿，弘历沉默了，问他：“侄儿说的是事实吗？”允秘没有正面回答他：“孙太医和她来往密切，有可能八侄儿的事情都是她操纵的。”弘历突然暴躁起来，站起来道：“你胡说什么！”其实，弘历明白允秘口中所说的“她”是谁。只是她不敢接受也不敢相信。更何况，允秘把话中的“她”居然和福惠的死联系在一起，他怎么不愤怒。在宫里，他在皇上的口中探听到了额娘的情况，以为是皇上敷衍自己而扯的谎，没想到，事情到了允秘的口中，事实依然没变。“我胡说？”允秘轻笑，吹了口杯子边儿上的茶叶沫。一句话三个字说完就住口了，弘历却瘫软下来。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母亲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而且，母亲的企图是什么呢？她的母亲都已经是贵妃了，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留恋的呢？

　　“本宫要求不多，第一，希望此生可以坐上中宫之位，第二，希望我的儿子顺利登基，当上皇帝……就满足了……”那日，在花厅听到的对话，居然成了今日的演变的前兆。

　　“侄儿，你对秀珠的感情我明白，可是你也要注意。她现在不是孙太医的女儿了，她是你福晋的大姑姑，也就是你的大姑姑……切记，成大事，不可为了儿女私情……”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想必这个聪明的侄儿比谁都清楚其中利害罢……

　　“有时间就多去看看你的‘大姑姑’，我先走了……”允秘放下茶杯，给了弘历一个坚信的眼神，便出去了。

　　“大姑姑？哪儿的呀？”嫡福晋富察氏•宛如刚要端茶进来，就看见允秘从屋子里出来了，她自己开了门进来，正好听见了谈话中的“大姑姑”三个字。弘历整理好情绪道：“新认的……搁姑奶奶家呢！改日咱们去看看她，你和我还要管她叫大姑姑呢！”宛如起了兴趣，“爷这么说是认识她了？”一句旧识打发了宛如，“爷交朋友我不管，可也要往正道上交。就这么说了，过几日就去姑奶奶家去拜访拜访。对了，去的时候你可不能再带那么多的贵重物品了。上次你差人捎去的翡翠扳指被大叔叔拿去当了，他这人好吃懒作，尽敛巴着你那点银子呢！”

　　弘历笑说：“你这人就是小气！让他当了又如何，爷我又不是没银子让他当。”宛如摇摇头，示意弘历没救了，“唉，这家可不能让你败光咯……”递了茶，然后和弘历谈谈最近宫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