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干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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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冲上天台，恍惚间，顾长缨似乎看到什么从操场上飞跃而过，再定睛望去，什么也没有，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他心里暗暗提升警惕。越到最后关键时刻，越加不能放松。
出人意料的，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像是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了，平静死寂，安静之中带着恐怖的阴冷。
顾长缨总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冯唐之前的反应足够证明，每一次副本都是九死一生的拼搏，他们都快见到魔物了，却只是遇到一次突袭，只死了一个人，实在太不寻常。他抬头望去，冯唐皱着眉，一张脸更加阴沉可怕。
冯唐自然是希望新人活的越多越好，这样他得到的积分也就越高，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正常。师出反常必有妖！冯唐担心这次的魔物在天台等待一举击败他们。
天台安静有荒凉，满是灰尘，还能看到不知道被那个同学扔下的塑料瓶，唯一的铁门满是锈迹。
大家站在门边，孩子和老人护在身后。冯唐再次庆幸自己的好运，居然遇到这么多脑子正常的可爱小萌新。之前上一个副本，他差点被一个新人拖累死。相比之下，这一次仿佛就是幸运女神的垂青。
天台空空荡荡，让人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有一条生命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好看吗？”在众人警惕不安的时候，程明月突然出现在天台的边缘，穿着漂亮的青绿色连衣裙，黑色长发被编成两条辫子，上面点缀着花朵状的发饰，清新灵动，仿佛春日盛开的花朵，透着生命的鲜活。
因为还很年轻，所胡缨帮她花的是素颜妆，突出了少女的甜美稚嫩，将程明月长相的优点展示出来。
“……好看。”冯唐沉默片刻说道。他真担心自己说错话引起程明月暴走。同时心中再次庆幸，原来胡缨他们的猜测真的有道理，程明月现在的装扮显然是胡缨刚刚弄得。
顾长缨走上前，直接的问：“你还有什么心愿吗？”他看得出程明月现在的心情不错，暂时没有对他们动手的想法。
冯唐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瞪着他。这不怕死吗？稍微怂一点好不好。他刚觉得新人很靠谱，下一秒就打脸，这根本不是靠谱而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我不知道。”程明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喜怒。
“那些欺负你的人呢？你不打算报仇了吗？”或许同样被欺负了，所以顾长缨比其他人更加能够体会到那种绝望和痛苦。顾长缨算的上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尤其是他母亲死后，他就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放飞自我，活的肆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冯唐他们忍不住后退一步，生怕程明月突然袭击他们。
倒是几个女生看着美丽的程明月没有多少惧怕，反而心中怜爱。女人是几位感性的存在，就算知道程明月是魔物，很有可能伤害她们，但是她们还会因为程明月悲惨的遭遇，心生同情。
“不知道。我在这里好寂寞。大家都忘记我。”程明月转过身去，看着远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想要活下去，想要报仇，但是啊……她是一个懦弱的连报仇都不会的蠢货啊。她太寂寞了，所以让大家都来陪她，陪她在这个学校一起一起生活。
此刻所有的玩家都在天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去过的教室满满都是学生，他们像是还在上课一样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麻木空洞，如同傀儡一般。
冯唐猜测的不错，这个副本原本就不简单。程明月成为魔物之后，将整个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囚禁在这里，他们会永远永远的陪伴着她。而玩家也会如此。
只不过因为胡缨和顾长缨的一个小举动，让程明月改变了主意。
顾长缨并不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在他眼里，程明月就是被欺负了都没办法报复回去的可怜鬼。
他站在最前面，将自己最不堪的往事撕裂在程明月面前：“我也被人欺负过。我爸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傍上大款丢下我和我妈走了。我妈在我初中的时候住进医院。在别人眼里，我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可以随便欺负。他们打我骂我，将我的书包丢进厕所，将我关在没有人会去的储物室，如果不是保安听见声音，或许我也死了。我的生命没有周老师，我的老师根本不管这些。他们像是得到圣旨一样，更加肆意，最后一次，我被他们活活打晕过去，头上缝了五针。”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顾长缨，他们是在没办法想象面前甜美可爱的少女最遭遇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印象中这样的女生是大家追捧的对象，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呢。
程明月听到他的话，转过身看着他，脸色莫名：“所以呢？”
“为什么不报复回去？”顾长缨反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柔弱的少女脸上多了几分惶然无助。
顾长缨：“打回去！”
胡缨：“干死他！”
顾长缨和胡缨异口同声的喊道。说完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多了几分羞赧。
姜小嘉咽了咽口水，现在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彪悍了啊。胡缨长相美艳，聪明冷静，要说姜小嘉不喜欢她是不可能的。而且顾长缨年纪虽小但不管智商还是外貌都十分出色，让人刮目相看。就是这样两个女子居然说出如此粗暴的话来。
“……”就连程明月都有些沉默了。
胡缨气不打一处来，她平生最讨厌别人对她说三道四，更别说辱骂她了，看见程明月如此，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你。他们打你，你就打回去，上你的你就上回去。怕什么，你都死了，变成了鬼，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是男的也可以被爆菊啊，你遭受过的就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众人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对胡缨有好感的姜小嘉加紧大腿，抿着唇不敢说话。赵立大爷的拐杖都快吓掉了。
“胡缨说的不错。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程明月，你比我幸运，你死了你的家人来这里求个公道，那个周老师一直愧疚认为如果他早点发现你就不会死。我没有家人作为依靠，老师也不管，你比我幸运的多，既然如此你有害怕什么呢？”
说句实话，顾长缨有些羡慕程明月。周婷婷是疼他，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周婷婷太过懦弱了，可以说前世顾长缨那么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周婷婷。若不是周婷婷给顾长缨一种父亲是迫不得已的错觉，以顾长缨有仇必要的性格怎么可能像条狗一样跟在顾宇身后。
不光如此，周婷婷身体还好的时候，也护不住他。每次他在学校打了架，周婷婷做的不是为他说话，不是保护他，而是拉着他去和别人道歉，哪怕做错事情的人根本不是他。周婷婷总说他们母子两个人没有依靠，能忍则忍，吃亏是福。顾长缨忍过，下场就是差点被人活活打死。
所以……他再也不忍了，谁敢欺负他他就千百倍的还回去。
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肯给自己撑腰，肯为自己出头。可惜到死都没有那个人。
胡缨给他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对程明月说道：“谁家姑娘不是小公主了，怎么可以被别人这么欺负，你家又不是不疼你，你怎么那么蠢。就算自己打不过，你也可以花钱找混混把他们打一顿啊，就算找不到混混，你表哥堂哥总有吧，哭一哭，告个状，把人堵在巷子里，想怎么打怎么打。”
顾长缨突然觉得和胡缨前所未有的心有灵犀：“我当年被人打进了医院，出院之后我就找了一个麻袋，一个个套麻袋揍过去。”从那之后，顾长缨就越来越彪悍了。
“……”他们身后的众人纷纷后退，这两个女人太凶悍啊。
程明月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话，很有可能她根本找不到词语来评价他们的行动。
胡缨越说越激动，甚至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我是学医的，小姑娘，姐姐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一点，别人都是虚的，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顾长缨在一旁点着头，说的好！给她点个赞。
“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医吗？因为以后那个男的敢欺负我，老娘就能把他命根子卸下来，割掉蛋蛋再装回去。像那种捅二十几刀还轻伤的都弱爆了。我还是大学的时候，有人想欺负老娘，老娘直接把他胳膊全部卸了。能欺负老娘的还没出生呢！”胡缨的发言相当的霸气。
原本表示赞同的顾长缨呆呆的望着胡缨。卧槽！胡缨原来这么彪悍的吗？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啊。想到大学的时候自己还追求过胡缨，就觉得下体一凉。原本以为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花，没想到直接就是一朵霸王花，会吃人的那种。
程明月像是得到启示一般，黯淡的眸子逐渐亮起，璀璨光亮，带着生命的希望。“我要怎么做才能报复回去！”程明月的语气中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和兴奋。或许真正的程明月是一个善良到不忍心去伤害别人的人，但是面前的魔物不是，伤害别人只会让她感觉到越加开心。只不过之前她的手段太过粗糙，没有什么新意。
顾长缨说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就十倍的还回去，打你耳光的你打回去，踢你的你踹回去，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你让他们尝尝死亡的绝望。他们不把你当做人，你就把他们当做奴隶。”
“不顾你意愿上你的你就爆他们的菊花，切掉他们的命根子，割掉蛋蛋！”胡缨紧接着说道。
顾长缨只想捂脸，你可别说话了，真不想承认自己当年和你是一个大学的。怎么这么凶残啊。顾长缨手段阴狠，可也是慢慢变成这样的，二十五岁的他相比于现在的确单纯不少。他记得他和胡缨在大学的时候虽然接触不多，也没见胡缨这么彪悍过啊！这是经历过怎样的社会磨练啊，才会让让美丽的玫瑰进化成食人花。
“这样他们就知道错了吗？”程明月从天台边缘走过来，看着他们说道。
“切，怎么可能？狗改不了吃屎。与其和狗讲道理不如把它们打到不敢吃屎。最重要的是你开心就好不是吗？”胡缨笑着看着她，毫无畏惧。
胡缨作为医学生尸体都不知道解剖过多少个，因此反而对程明月没有多少畏惧。说句难听的，一个没穿衣服的身体放在她面前，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心脏在哪里，肾脏脾脏在哪儿，哪个角度下刀最完美。这或许也是她很难喜欢上别人的原因。
顾长缨看了她一眼，对自己的老同学有了新的认识，同时庆幸自己没有惹这个女的。不过……顾长缨看了一眼身后，嘴角含笑，估计有人对医学生有心理阴影了。
“对啊。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开不开心啊。”程明月一下子醒悟过来，惊喜的笑道。
顾长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嘴角扬起，胡缨的确偏激了一些，但是的确说的不错，程明月已经死了，死人就不用受到那么多规矩了。
“其实你啊，一点都不孤单呢。”顾长缨钦羡的说道。
程明月似乎无法理解他的羡慕，诧异的望着他。
“你啊，有愿意护着你的家人，有会帮助你的老师，不是吗？所以何必在乎一帮畜生呢？报完仇的话，和他们好好的告个别吧。你的父母和老师也一直在想念你。周老师一直愧疚着，他一直以为你是自杀，一直以为都是他的错。稍微找找他吧。你不是说过，他是你的光吗？”顾长缨一双桃花美目说不出的温柔，他也想有这样的人去护着他想念他，比起他来，程明月幸运不少。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因为只有自己只剩下自己，他重生回来才会那么无法自控的想要将林亦然捆绑在自己的世界里。
程明月先是一阵哑然，随后由衷的笑起来，眼角的弧度明媚，“是呢。我啊，比起你幸运的多，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周老师，真的是太不争气了。那天我就在天台那里，我不想死，好害怕，但是他们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学校放假了，一个人都没有，很冷，很疼，脑袋都炸开了。但是啊……我还有报仇的机会。”
程明月的目光瞬间锐利，清丽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们很聪明，外来者，滚出我的地方，现在我要报仇了！”
冯唐猛然发声：“快跑到操场去。”他也算见多识广，没想到就这样完成魔物的执念了,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啊。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boss开大了，快跑啊。
然而冲出铁门的人发现楼梯之下是空荡荡的黑暗，一块碎石落下，如坠深渊，听不到回声。还好大家并不拥挤，否则最前面的赵立就被挤下去了。
冯唐面色难看，原来都这等着呢。他就知道没那么见到解决。
顾长缨根本就没来得及走。他从心里就不认为程明月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程明月是从楼上摔下去的，并非她自己所愿。顾长缨想了想，指着天台说：“只有那一条路了。”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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