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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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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石不在投射光芒,静静地从空中落下,落回了我的手里。
我收起暗影石,心中甚是疑惑。这暗影石只能记录发生过的情景,而不能看穿人心,所以我只能根据颜九霄的神情,试着猜测他的心理。按说他当时的表现,要是一怒之下杀了颜九淮我倒不惊讶,可是他最后却杀了在场的小樱,又废了自己的一双眼睛,让颜九淮快跑,怎么说他也没有理由保护了杀了自己亲妹妹的仇人。
心下想时,一个手滑暗影石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我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良久,听阿姐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后,忙捡起暗影石的碎片。
微微不留神间,锋利的碎片将手指划破了,若是换做平常,我自是绝不出疼痛的,但这次手却疼的真切,而且不似划伤手指般的痛,倒像一种腕骨提肉般的痛。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手指,手指上的伤口涌出不少的黑血。我甚是好奇,难不成今天过于血腥了,我身体免疫系统自动更新,血液变异了?
我将伤口放入嘴中,尝了尝,额……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苦,还有点咸,这位1号选手盐放多了,下次注意。
等会,为什么我的血液又苦又咸呢?
不用在乎那么多细节。反正人都死了,血液苦不苦咸不咸有撒子关系呢。
所以我听阿姐内边没有动静后,洗洗回床睡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近巳时。我爬下床,拉开帘子,四处张望,却发现阿姐已经出去。
我简单的束了个发,披上衣袍。手指上的伤口依然痊愈,却留下了一道暗黑色的影,我没有在意,信步向客厅走去。
闲来无事,我慵懒地翻着桌上的话本。说来这些话本还是言未已这小子怕我无聊特意借给我带着的,无非就是些《某某仙君爱上我》《某某官员的小娇妻》云云。
翻看着,突然有几张信纸散落出来。我捡起信纸,这几张信纸已经泛黄,纸质很脆,却保管的很好,一点卷边都没有。
但这纸上字迹实是不可谬赞,我本以为言未已的字已经更丑了,没想到如今和这几张信纸上的字迹比起来,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我也实是没想到,言未已不仅字丑,而且还有收集字丑大作的癖好。
信纸一共有十几张,我细细看来,心头一震,这信竟是小皇帝顾辞和阿姐来往的书信,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是真么想到我们北国皇帝的字竟这么丑。
信是北国小皇帝顾辞和阿姐写的,信中内容大致是:数十天前,小皇帝顾辞得知我还活着,想让我重返北都。阿姐矢口否认,可小皇帝不信,再三书信来往,态度极其恳切。到后来阿姐直接断绝了与小皇帝的书信来往,小皇帝极其执着寄来了三四封信。
我记忆中几乎没有小皇帝顾辞的记忆,总结来说就是不熟。只记得自己的死是因为小皇帝的生母容太妃陷害而死。按说小皇帝也没有理由希望我回到北都找他的生母报仇吧。
疑惑时,脑海中的记忆变得模糊,我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是不是幻觉,恍惚听到一清脆的童音声声唤着:“将军哥哥……”我隐隐觉得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是谁这么叫过我,岁月荏苒,似乎隔了千年之久,声声入心。
阴差阳错间,恍惚的我来阿姐屋内,在床下找到了一个镶玉木箱,箱子很旧了,带着一种古檀的香气,却闪着明媚的光泽,不染尘垢,一看就是阿姐经常擦拭。
打开箱子,我看到箱内有一只成色上好的白玉箫,我拿起仔细端详一番,那是阿娘的萧,当年入宫时,阿爹将阿娘的遗物给我,其中便有这只萧。自此以后,我便日日带着这把萧。连出征时还带着,这萧丢了,未料阿姐竟一直瞒着我收起。
手中的白玉箫一如从前,连一道划痕都没有,想必是被阿姐一直珍藏。那箫凝如羊脂,隐隐闪着银光。
可与以前不同的是,箫尾还系着半块玉佩,那玉佩隐隐带着几分水色,一看就不是凡品,如一潭绿波,似隐匿着一只金龙,鳞光闪闪,可只有半块,另外半块不知在何处。
我拿走玉箫,发现下面还有一暗层,我掀开暗层的盖子,在盒底静静的躺着一只纸鸢,纸鸢上有三个人名和一道浓墨划痕。
回想儿时,每到秋猎时节,我们也会同皇亲国戚一起出游,我和言未已年幼,所以阿姐常带着我们两人放纸鸢解闷,这应是当时留下的吧。
我一眼认出那个姣如秋月般娟秀的字是阿姐写的,旁边龙飞凤舞的字是言未已写的,呆头呆脑的方块字是我写的,可是在最后当时应该还有一个人名,却被划去了。
我反复翻看着纸鸢,依稀辨得划去的人名竟是顾辞。
若是如此说,应该是我们四人一同玩耍,但我对此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不成我是跳崖时脑袋先着的地,所以摔坏脑子了?
我将纸鸢放回暗层,拿走了自己的玉箫,将盒子放好。
一天后,我和阿姐出走冥界。看来九汐尊主真的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们走时,她连面都没露。
一路上我总是经意或不经意提起九汐尊主生前之事,但阿姐总是含糊其词,到后来干脆沉思不语。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和九汐尊主待久了阿姐受什么刺激了。
回到言家老宅后,言未已立刻凑到我房中八卦地问我这些天所发生的诸事,我问他为什么不去问阿姐,他白了我一眼道:“看阿姊那脸,我要是问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所以你觉得我的脸不够黑吗?”
“有一句话说的好‘会叫的狗不咬人’,所以兄长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