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滑落的流星

11、第11章

　　肖胜利在听到外面那些越说越恶心的话时，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几个大耳光，无论他家肖扬有什么问题都轮不到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而且因为他刚刚气头上的一句话，导致外面那些人的话题已经从同性恋是不是有病，一路狂奔到了男男之间做那种事情都需要什么姿势上去了，尺度大到不是马赛克可以遮挡住的了。
　　而舆论中心的俩个当事人无论有多么的离经叛道或是任性妄为，但最终也不过是俩个不满二十的孩子，没有经历过被这么多的陌生人这么几乎是面对面的语言暴力。
　　肖扬至始至终都处在混沌之中，他在努力的回忆着他和程晓峰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让肖胜利要用那样的钱去堵这个窟窿。
　　程晓峰用几乎痉挛的双手去捂着肖扬的耳朵，试图不让他听到那些污言秽语。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掩盖那种挫败的无力感。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一直发誓要好好守护的人，总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把对方推入深渊。
　　“我有没有断子绝孙管你们TM的屁事！”肖胜利再也不忍心的看着俩个孩子，发泄着积压已久的情绪，在大声叫骂的同时，捡起地上一根木棍，向人群中挥去。
　　“你们都一个个的算个啥球东西了，管老子的家务事，都TM的闲的蛋疼………”，肖胜利从来没有这么粗鲁的说过话，至少在杨羽宁的记忆里没有。
　　那些看别人家笑话的围观者，即珍爱生命又不忍放弃亲眼见证别人的痛苦时刻。导致现在的状况好比一群盯着猎物的鬃狗，在猎人的猎枪下进进退退。肖胜利被这样的局面弄得即恼火又疲惫。
　　这一刻，程晓峰有种被家长承认的感觉，最起码现在他们是一家人。这一认知使他浑身充满了力量，挥舞着手中的拐杖，跌跌撞撞冲向人群。也许是太急于在肖胜利的面前表现了，也或许是本身的腿还是没恢复好，总之在拐杖还没有触到任何人的时候，他一个踉跄扑向大地。
　　回过魂的肖扬第一时间，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抱住程晓峰再也没有放开，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接过他的拐杖。
　　这一举动人在群中炸开了花，然而肖扬冷漠的眼神并没有多停留到那些近乎癫狂的外人身上。只是扶着程晓峰往屋里走去，并对不远处的肖胜利说道：“爸，进去吧!".
　　已经很累的肖胜利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挂在他儿子身上的程晓峰，扔掉手中的木棍，转身向屋里走去。
　　面对突然要退出的演员，观众们不乐意了。他们的抗议声还没得及形成规模，就被一声凄厉的叫喊打断了。
　　原来是在外闲逛的大姐在看到刚才的场景时，虽然不能够明白前因后果，但在她的意识里，是她们一家人被人欺负了，所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人群。
　　被砸中的男子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冲向还在往外扔石头的大姐。但被一帮人拉住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相对于已经不能够冷静的肖胜利，最起码还有理智。而这个女人不论是否冷静都没有理智可言，那一块块石头可是奔着人命去的。
　　肖胜利回头看见了战斗力爆棚的大姐，对一直惶恐不安的杨羽宁说道：“把你姐叫回来”。说完和肖扬、程晓峰前后脚进了屋。
　　杨羽宁没有勇气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去大声叫喊，只是快步走向大姐，揪了一下她的衣角。大姐立马变得乖乖的，丢掉手里的石头，还把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紧跟着杨羽宁往回走。
　　面对如此潦草收场的闹剧，大家的反应都有些意犹未尽。还留在不远处观察，其中有几个被大姐打着的人在骂骂咧咧。但杨羽宁在看到还站在院里看热闹的王建国一家人时，真是恨不得自己是大姐的附体，这样可以不管不顾的也拿东西砸向他们。
　　然而她终不是大姐。
　　老太太在杨羽宁姐俩绕过他们向另外的屋子走去的时候，快步追上去，作势要去拉扯的时候，已经被燃起斗志的大姐反应很快的又要上前作战。
　　“呀！你这个疯婆子要打我，是吗？来！来！往这打，你以为我是外面那些怂货，怕你呀，老娘可不是好惹的，告诉你……"还没等老太太的作战宣言讲完，就被王建国的姐姐拉住了。
　　“你拉住她俩能有个啥用，这事得找肖胜利。”说着就拽着老太太往那屋走去，立在原地的王建国意味不明的看着杨羽宁似乎有话要说，然而杨羽宁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们一家人，在那娘俩转身的同时，她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