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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生 ...

  •   冬天的时候热腾腾的面包往往比蛋糕更走俏些,放眼望去,大街上众人造型基本上都是厚厚的排扣长大衣,加褐色纸袋里面鼓囔囔的圆面包长面包,冷冽飘摇的大雪也因为满街飘散的香气而变得温馨许多。
      这是帝都今冬的新风景。
      当然只是面包的话不会有这么多人捧场,而帝都今年突然爆发面包大流行的原因,在于那些纸袋内沿绘有的火焰炼成阵,和独立自强的小女孩店主私家调配的美味酱包。
      也有人认为,是店里的常驻客人,风流成性的军部某中佐,和美丽店长之间你追我躲的游戏,所带来的副效应。
      不不,还有人说,有名的爱家少佐,还有神秘的缀命炼金术士家的住客,和店长的关系也很耐人寻味,这也是要纳入考虑的。
      以上,始自于,理查德的面包房。

      今天是艾德的生日。
      而绿茶现下奋斗的蛋糕,则是给艾德准备庆生用的。指望绿茶这种连人家岁数都记不得的人,根本就不可靠,所以其实是修斯跑过来告诉她,还像模像样留了定金。绿茶倒是笑眯眯接收了,却又特意加炉,烤出来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小面包,准备一齐带过去。
      哼哼,修斯少佐,既然你愿意出钱,那就把它们都吃下去吧。
      这样诡笑的绿茶心情愉快的给店门口挂上闭门牌子,又把店里收拾了一遍,居然找出来艾德那两个留在这里的笔记,那么顺道带去好了。
      忙活半天,终于来到修斯的家,开门的是葛蕾西雅,挺着大肚子的温柔妇人把绿茶吓了一跳,没记错的话,今晚小艾丽西娅就会出生了,搞得绿茶现在就紧张起来,一把放下怀里的东西,先把葛蕾西雅扶进客厅里去。
      “瑞克,不用这么紧张,预产期还有几天呢。”
      葛蕾西雅面露微笑,顺从地坐在沙发上。不过绿茶可不理她,谁还能比她更清楚了(呃,这个有点奇怪),再说,小心一点总归没错的。
      “厨房你也不要进了,我来就好。”绿茶跑到玄关那里,抱进来蛋糕,把笔记本丢在桌子上,又冲进厨房里去。
      现在已经有点迟,刚才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那么要快一点,蛋糕是要作惊喜的,要是他们回来了还没弄好,就会被发现了。
      绿茶念叨着,迅速理清步骤,规划时间,接手葛蕾西雅的工作。还好,大半年的开店加上应付大佐艾德一干人,这其中磨练出来的能力还是很有用的,至少,原定两人一个半小时的准备,绿茶五十多分钟就完毕了,还有闲心慢慢地准备浓汤。
      忙碌了一会儿,沉静下来的绿茶在门边探头,“葛蕾西雅,你还好吧?”
      温润的女子回应,“嗯,瑞克,不要紧张,我很好。”
      “哦。”绿茶安心。

      五点多的时候,修斯领着三个小孩回来,仍是葛蕾西雅开门,绿茶则为她的突发奇想在厨房里试验,她想到了奶酪火锅。
      趁着往餐厅端菜,葛蕾西雅低笑说火锅很香,也很好吃,这给了绿茶更多的信心,接着叫修斯端出去,立刻听到那些小孩的发问声,埋在厨房里的绿茶很得意。
      最后,修斯推着蛋糕出来,而绿茶跟在后面,抱着一大筐面包。小孩们都欢呼着迎向蛋糕,又惊叹着,看向绿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定金呐~修斯中佐,要全部吃完。”绿茶笑,而修斯则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滴汗。

      艾德是第一次过这么热闹的生日,两兄弟都很开心,修斯本来就是要希望他们能开心,结果大家闹得很晚,而绿茶密切关注的葛蕾西雅,似乎是笑太多了,终于在绿茶放松之后,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一下子,餐厅里安静下来,修斯奔向老婆,慌乱了一阵之后,跑出去找医生。留下来的小孩们吓得曚着了,绿茶叹气,在三个小孩吵吵嚷嚷的时候竭力镇定,蹲在葛蕾西雅身边,让她握着自己的手。
      “葛蕾西雅……”这种时候,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啊。
      “没,没事,医生会来的……”疼得脸色发白的妈妈在间隙里还要安慰这一屋子小孩,发抖的声音完全没有力量。
      “你不要想别的了,我们又没什么。”绿茶吻她的手,出汗之后,变得有点凉。
      而后面那几只,学着电视上,准备热水和干净毛巾,却完全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绿茶也不知道。所以,是大家都在慌啊。
      所幸,最后生产顺利,无论是冒着大雪奔波的人,还是待在屋子里团团转的人,终于迎来美好的结局。只有绿茶,最后才想起来,没有看到艾德第一次不使用炼成阵而成功炼成,并为此小小遗憾了一把。
      总的来说,这是美好的一天。

      接着是国家炼金术士资格考试。
      之后的几天两兄弟都在奋力冲刺,所以绿茶没有再见过他们,大佐大概也在忙碌,证据是这几天都没有来过面包店,这对绿茶来说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这种时候,因为她现在也是有事情要做的,那就是,照顾葛蕾西雅。
      还好当初选店址的时候,是在修斯家附近的街道,除开大雪封道而不得不绕远路那种小概率事件,平时只要花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在两者之间溜一个来回。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绿茶抬头看看天空,淡蓝淡蓝的,好像葛蕾西雅一样,令人觉得舒服。这几日阴霾散尽,温度也回升了不少,大概那次大雪把所有的雪一次用光了吧。
      “今天是艾德考试的日子吧。”
      趴在床上逗弄小女婴的时候,葛蕾西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绿茶停了一下,回头,“诶?是吗?好像是的哎。”她确实不知道具体日期的。
      葛蕾西雅坐起来,看透了绿茶的心思一般,安然的笑,“瑞克很想去看吗?”
      “是啊,不过我走了,这里就只有你们俩了,不太好。”绿茶扁嘴,把窗帘系起来,回到床上坐下,小艾丽西娅立刻白痴地朝她笑。
      “是吗?”葛蕾西雅摸摸绿茶的头,“谢谢你。”
      诶?绿茶一愣,有点不好意思,跑下床去找相机,“我去拿相机。”

      拍了很多小女婴的照片。本来是因为修斯想拍而不得(原因是他老是对着女儿发呆傻笑,完全没办法捕捉画面),而在跟着小女婴一次又一次之后,绿茶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一活动。
      小小孩真的是超级无敌可爱。
      玩了很久之后,绿茶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又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就在这一段时候,便对葛蕾西雅说,“那个,我想去顶楼,看看能不能拍到艾德考试的照片,你待在这里不要乱动哦。”
      葛蕾西雅有些不解,这里,看得见会场么?
      绿茶却没作解释,挥挥手就跑到阁楼上面去了。她根本没有想过,这要是落在大佐眼里,那就是一大bug啊,还好只有葛蕾西雅在,即使是修斯,那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等了不是很久,在绿茶没有心慌慌下面的母女俩之前,伫立着突兀的高塔的会场那边,就飘出来一个超级大的氢气球,即使是在绿茶待着的地方,也能看得出那是个非常成功的炼成,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这样透支力气做个玩意儿出来,显得有些莽撞,缺乏判断力和规划,所以也不会被录取吧。
      绿茶漫漫的想。
      按照预计,绿茶看着氢气球撞上高塔,两件成品被毁,在这里听不到会场惊慌的叫声,所以她镇定的支起相机,眼睛看着窗口等待。

      似乎有不一样的风冲过来,距离太远,到达绿茶脸上的时候已经轻柔,她下意识的按快门,不停地按,间隔是相机本身所能达到的最短时限。
      冲天的光芒瞬间暴起,柔柔的,渲开在天上,天气太好所以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不过随后就有粉色花瓣自光芒中溢散,巨大的花环敛尽光芒并凝聚成形,素来线条凌厉的军方会场,首次被纷扬的花瓣包围,柔和,柔软,这种完全不能搭在这里的形容词,现在正在给予在场所有人,最直接的震撼。
      简直奇迹一样,绽放在清澄高空的花环。
      忽略远距离的偏差,几乎是正对着会场的修斯中佐家的屋顶,做足准备的摄影师,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面都占有宽阔场地的会场,绝佳的视野。
      以及戴在帝都头上,具现化的梦幻。

      钢之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利克,时年一十二岁,亚美斯特里斯史上最年轻的天才,于军部主要将领面前,完美的登场,由理查德的面包店店长完美地记录下来。
      这是经历了隆冬暴雪考验的帝都,在绽放纯净生机的春天所发生的事情。
      这套照片的初版由理查德的面包店店长收藏,在店长失踪之后消失于世,有人推测,它随同店长一齐葬身于黎明之光——那场真正意义上掀起帝都大变革的事故之中,当然,也可以说是,阴谋。

      而店长这个称呼,或者说头衔,或者说是专有名词,对于此后的人们来说,那是特定的一个人。无论什么语境之下,人们说到店长,首先想到的,就是现在趴在屋顶上的女孩,而不会有人将它搞混。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实在是殊荣一个,只是绿茶没有机会来觉得得意或是不划算,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死去。
      这正如同古代的潦倒艺术家,总是在死后很久,才被冠以巨大的光环。
      若要与那些人比较,绿茶或许是更幸运一点,她被人们记惦还是很及时的。
      那时,新任大总统继承了上一任的眼罩,却没有稳重可靠的感觉,看起来只是更加任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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